清晖阁内,苏婉指尖发颤地抚过兄长面庞上那道狰狞伤疤:"他们还说你中了毒箭..."
"多亏你的药。"虞翊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铺在案上,"先看这个。"
地图上清晰标注着一条蜿蜒小路,从大周边境直通北燕王庭。苏婉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
"二十年前父亲发现的密道。"虞翊声音低沉,"当年北燕王后——也就是拓跋玉的母亲,就是从这条路逃来大周。"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虞翊眉目如刀刻。他忽然解开衣襟,转身露出后背——狰狞的狼头刺青在闪电中森然欲活!
"这是北燕皇族成年礼..."苏婉踉跄后退,"难道郑贵妃说的..."
"她只说对了一半。"虞翊系好衣襟,眼中闪过痛色,"我确实是北燕血脉,但生母不是战俘,而是北燕王后慕容昭。"
暴雨敲窗,虞翊的讲述揭开一段尘封往事:二十年前北燕政变,怀孕的王后慕容昭被追杀,被当时出使北燕的虞鸿羲所救。为保护两国秘密和谈,虞将军将王后伪装成战俘带回大周。
"母亲生下我后不久就被抓回北燕,临行前留下这枚玉佩。"虞翊取出一枚与拓跋玉佩戴一模一样的凤纹玉佩,"她说...这是给我未来妻子的信物。"
苏婉脑中电光一闪:"所以与拓跋氏的婚约..."
"是父亲为保全我性命设的局。"虞翊苦笑,"北燕王以为我是他血脉,才允了这门亲事。"
突然,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徐峥的暗号。虞翊迅速藏入密室,苏婉刚整理好衣襟,拓跋玉就带着侍女闯了进来。
"妹妹好雅兴,雨天独自赏画?"拓跋玉目光扫过案上未及收起的地图,笑意不达眼底。
苏婉不动声色地用袖子遮住地图一角:"公主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拓跋玉从侍女手中接过食盒:"特地带了北燕的酥酪,想着妹妹或许..."她突然盯住苏婉腰间,"这香囊的绣法,倒像我母后的手艺。"
香囊是虞婉兮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苏婉心头狂跳,面上却不显:"江南绣娘都善此技。"
"是么?"拓跋玉突然伸手来夺,"让我细看..."
电光火石间,密室门开,虞翊箭步上前扣住拓跋玉手腕:"王姐,别来无恙。"
拓跋玉如见鬼魅:"阿...阿翊?你不是在..."
"在黑石谷等死?"虞翊冷笑,"多亏郑家派去的刺客太蠢。"
苏婉这才发现,拓跋玉袖中暗藏匕首!兄妹对峙间,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御林军包围了清晖阁!
"陛下有旨,北燕使团即刻离京!"李德全尖细的声音在雨中格外刺耳。
拓跋玉挣开虞翊的手,突然凑到苏婉耳边:"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问问郑贵妃关于那碗堕胎药的事..."
次日宫宴,名义上是为北燕使团饯行,实则暗流涌动。苏婉注意到萧昱腰间配了软剑,而徐峥的位置正对拓跋玉。
酒过三巡,拓跋玉起身献舞。水袖翻飞间,苏婉分明看到寒光一闪!
"陛下小心!"她故意打翻酒盏,借机扑向萧昱。几乎同时,三枚银针钉入龙椅!
场面大乱。御林军一拥而上,却见拓跋玉突然口吐黑血:"为了...母亲..."她死死盯着苏婉,将一杯毒酒一饮而尽。
混乱中,虞翊拽着苏婉退到偏殿:"郑家与北燕早有勾结,当年屠杀虞家,就是为灭口知道密道的人!"
"那母亲..."
"养母是被郑贵妃毒死的。"虞翊眼中燃着怒火,"因为她发现了郑家通过密道走私兵器的证据。"
殿外突然传来萧昱的厉喝:"给朕搜!北燕使团一个不许放过!"
虞翊闻声要走,苏婉急急拉住他:"兄长去哪?"
"黑石谷。"虞翊将半块兵符塞给她,"那里藏着郑家通敌的铁证。若我三日内不回..."他深深看她一眼,"去找徐峥,他手上有先帝密旨的副本!”
三日后,虞翊杳无音信,而郑家突然在朝堂发难,当众揭穿苏婉身份:"此女乃逆臣虞鸿羲之女,入宫只为复仇!"
萧昱震怒:"证据呢?"
郑丞相狞笑着呈上一幅画像——十五岁的虞婉兮抱着弟弟尸首痛哭的场景,角落里赫然是少年萧昱的身影!
"陛下若不信,可验她左肩胛的月牙胎记!"
金銮殿上死一般寂静。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苏婉身上,她反而笑了:"不错,我是虞婉兮。"
她缓步走到殿中央,从怀中取出染血的密信:"但真正通敌叛国的,是郑家!这封信,是我兄长用命从黑石谷带回来的——郑丞相与北燕往来的亲笔手书!"
萧昱接过信的手微微发抖。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浑身是血的徐峥跌跌撞撞冲进来:"陛下!虞将军他...他在宫门外遇伏!"
苏婉眼前一黑,恍惚间感觉有人扶住她。萧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传朕旨意,郑氏一族...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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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