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白的公寓位于B市中心最高端的江景大厦顶层。祝危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望着指纹锁有些出神。他没想到宁怀白会真的邀请自己同住,更没想到第1次同居会是以这种方式。
"指纹录入好了。"宁怀白收回手,示意祝危试试。
祝危将拇指按在识别区,门锁发出轻微的"滴"声,绿灯亮起。他抬头看向宁怀白,对方已经转身进了屋,只留下一句:"客房在右边第二间,自己收拾。"
公寓内部装修简约而考究,大面积的黑白灰基调中点缀着深蓝色装饰。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同星河倾泻。祝危站在客厅中央,感觉有些不真实,与上次来完全不一样。
"你的房间有独立卫浴,每天上午十点有家政来打扫。"宁怀白从书房探出头,"冰箱里有食物,饿了就自己解决。"
祝危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向客房。房间比想象中宽敞,床品显然是新换的,还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他放下行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盒子上。
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袖扣,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防身用,里面有定位器。—宁」
祝危嘴角微微上扬,将袖扣别在了睡衣袖口上。他刚换好衣服,门就被敲响了。
"出来吃饭。"宁怀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宁怀白已经坐在那里,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祝危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医院的事,谢谢。"宁怀白突然开口,眼睛却没离开手中的平板,"如果不是你早有防备..."
"我只是运气好。"祝危搅动着面条,"赵氏的人太心急了。"
宁怀白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祝危:"练过?"
"一点防身术而已。"祝危轻描淡写地回答,却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感到一丝不自在。
“好久练的。”
“前几年,医院容易发生医闹。”
"明天跟我去公司。"宁怀白放下平板,"法务部需要你的证词。"
祝危筷子一顿:"我的证词?"
"关于赵氏派人下毒的事。"宁怀白站起身,收拾碗筷,"既然要合作,就别装糊涂。"
祝危看着宁怀白走向厨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宁怀白会这么直接地提出合作,更没想到对方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夜深人静,祝危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加密相册。照片上是一位温婉的女子,手腕上戴着一条做工粗糙的银链子——正是这条含有超标重金属的项链,在三年前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
"妈,我找到他们了。"祝危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第二天一早,祝危被敲门声惊醒。他打开门,宁怀白已经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换上,半小时后出发。"宁怀白将衣服递给他,目光在祝危裸露的上半身停留了一秒,少年看似瘦弱的身躯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祝危接过衣服,注意到这是一套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西装,尺寸竟然分毫不差。他抬头想问什么,宁怀白已经转身离开了。
宁氏集团总部大楼气势恢宏,祝危跟在宁怀白身后,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西装革履的高管和律师。
"这位是祝危医师,本次案件的直接证人。"宁怀白简单介绍,"他会协助我们完善对赵氏的指控。"
会议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祝危惊讶地发现,宁怀白在商业法律方面的造诣远超普通企业家,他几乎能指出律师团队准备的每一处漏洞。而当法务总监提到需要更多赵氏生产劣质珠宝的证据时,祝危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有一些资料,可能对案件有帮助。"他从公文 包里取出一个U盘,"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赵氏珠宝重金属超标案例,包括检测报告和受害者证词。"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人。宁怀白接过U盘,插入电脑,大屏幕上立即显示出数十份详实的文件。
"2019年南山百货专柜售出的儿童银镯,铅含量超标40倍;2020年情人节限定款项链,镉含量超标120倍..."法务总监念着文件内容,声音越来越激动,"这些足够让赵氏赔得倾家荡产了!"
宁怀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祝危身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
"从我母亲去世的那天起。"祝危平静地回答,眼神却冷得像冰,每一天。"
会议结束后,宁怀白将祝危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为什么不早说?"宁怀白递给祝危一杯咖啡,"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会再相信我,毕竟当初的事…况且我不想让我的仇恨中夹杂对你的爱意。"祝危苦笑,"更何况,我需要确认宁氏与赵氏没有利益往来。"
宁怀白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祝危,我们都不小了"
祝危的手微微一颤,咖啡差点洒出来。他放下杯子,直视宁怀白的眼睛:"我确实想过利用你的资源。抱歉"
出乎意料的是,宁怀白竟然笑了:"比以前诚实多了。"他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文件是七年前的新闻报道复印件,标题是《宁某车祸身亡,疑与产品质量纠纷有关》。配图中,一个与宁怀白有七分相似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我哥哥。"宁怀白的声音异常平静,"他发现了赵氏在珠宝中添加廉价重金属的秘密,还没来得及公布证据,就遭遇了'意外'。"
祝危震惊地抬头,喃喃自语:“七年前。”
"为了有朝一日能将赵氏连根拔起。"宁怀白合上文件,"看来我们的目标一致。"
两人对视良久,某种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最终,祝危伸出手:"合作愉快。"
。宁怀白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形影不离。白天,他们在宁氏总部分析证据,制定策略;晚上,回到公寓后继续研究案件到深夜。祝危惊讶地发现,宁怀白学会了做饭,经常在深夜为他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某个深夜,祝危忍不住问道。
宁怀白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背影在厨房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读大学后,我一个人生活。"他顿了顿,"你呢?那些伤疤..."
"调查时遇到的小意外”。祝危轻描淡写地说,却看到宁怀白的手突然攥紧了锅铲。
"以后不会了。"宁怀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我在。”
宁怀白总是说些让人祝危误会的话。
祝危心头一颤,某种温暖的情绪在胸腔蔓延。他正想说些什么,宁怀白的手机突然响了。
"什么?"宁怀白的表情瞬间凝重,"确定是赵家的人?...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快步走向玄关:"赵氏派人去你原来的住处搜查,被保安发现了。我得去处理一下。"
"我和阿哥一起。"祝危立即站起来。
"不行。"宁怀白斩钉截铁地拒绝,"太危险了。"
祝危却已经穿好外套,眼神坚定:"我的战斗,我不会躲。"
两人对视片刻,宁怀白终于妥协:"跟紧我。"
夜色中,宁怀白的跑车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城市街道。祝危坐在副驾驶,通过手机查看公寓的监控画面。
"保安说他们翻了我的书桌。"祝危皱眉,"但他们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重要的资料我都随身带着。"
"不一定是在找资料。"宁怀白猛打方向盘,"可能是在放东西。"
祝危脸色一变:"栽赃?"
当他们赶到祝危原来的公寓时,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两名嫌疑人被按在地上,其中一个正是前几天在医院出现的鸭舌帽男人。
"宁总。"负责的警官走过来,"我们在嫌疑人身上搜到了这个。"
他展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颗白色药片。
"这是什么?"宁怀白问道。
"芬太尼,强效镇痛药,但过量会致命。"警官严肃地说,"他们打算把药藏在祝先生的住处,然后报警举报他吸du。"
祝危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今晚他们没来,明天等待他的可能就是牢狱之灾。
"赵氏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下作。"回程的车上,宁怀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从明天起,你24小时跟着我,不许单独行动。"
祝危没有反驳。夜色中,他悄悄观察着宁怀白紧绷的侧脸,眼中闪烁的是与自己同样的痛楚与愤怒。
"宁怀白。"他第一次直呼其名没有叫阿哥,"我们会赢的,对吧?"
宁怀白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我们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繁星,而在这片星海之中,两颗孤独的心正逐渐靠近,为了同一个目标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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