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天气开始回春。
“我说过这个季度是最关键的,不允许出现
一点差错。现在买家因为用我们出售珠宝的材质,产生了皮肤大面积过敏。买家已经联系律师团队发了律师函。
这个责任谁来当,我是不是说过出售珠宝时要知道买家的过敏使。”
宁怀白站在病房阳台,黑色西装包裹着紧绷的肩线,他烦躁地扯松暗纹领带,丝质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上一道陈年疤痕。
他来回踱步,声音急躁,带着愤怒。
宁怀白挂断电话,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走进病房,见祝危在看他。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宁怀白轻声细语。
“没有。”祝危摇摇头,“阿哥,我听见了。”
宁怀白愣了一瞬,理解他想表达的事。
他在手机上滑动,翻出买家的过敏图片,拿给祝危看。
祝危放大照片若有所思:“买家是多久出现情况的。”
“好像是七八个小时。”宁怀白思索一二。
“阿哥,你被诓了。金属性过敏发作时间是在24个小时到72个小时。当然也不排除个别情况,但这张图片中很明显就是食物过敏的症状。”
“你让买家给你发一个医院诊断报告。”祝危神情严肃。
“行。谢谢你。”
祝危眉眼弯弯,笑的温柔:“能帮到阿哥是我的荣幸。”
宁怀白点点头,神色稍缓,但眉宇间的疲惫仍未散去。他收起手机,语气沉稳而克制:"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
祝危见他情绪稍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轻声提醒:"如果对方拒绝提供诊断报告,或者报告有问题,可以查一查他们的交易记录,看是否和其他珠宝商有过类似纠纷。"
宁怀白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恢复如常:"嗯,我会让人去查。"他顿了顿,又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养病,别操心这些。"
祝危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回枕头上。
宁怀白转身走向病房门口,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他推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见祝危已经闭上眼休息,这才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上,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声音冷静而果断:"去查买家的医疗记录,再查他们过去半年的交易史,看有没有类似投诉。”
宁怀白挂断电话,大步走向电梯,神色冷峻。他一边走一边快速思考着对策——如果对方是职业碰瓷,绝不会只针对他们一家,必须尽快收集证据。
电梯门刚打开,助理墨离已经等在里面,手里拿着平板迅速汇报:"宁总,已经联系了法务部,律师团队十分钟后线上会议。另外,我刚刚调取了这位买家的购买记录,发现她三个月前在另一家珠宝品牌也有过类似的投诉,最后以私下和解收场。"
宁怀白眼神一厉:"果然有问题。联系那家品牌,拿到当时的和解协议。"
"已经在交涉了,"墨离点头,"还有,医院那边刚传来消息,买家拒绝提供完整的血液检测报告,只给了一张皮肤科门诊的模糊诊断书。"
"继续施压,"宁怀白冷笑,"既然敢讹到我头上,就得做好被反咬的准备。"
——
病房里,祝危听着门外渐远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医生,帮我查个人......对,就是今天热搜珠宝过敏案的事主,我要她过去五年的全部就诊记录。"
挂断后,他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一片冷静。
商战博弈正式拉开帷幕,而这一次,对方惹错了人。
宁怀白回到家时,立即和公司召开了视频会议。电脑屏幕那边的会议室的大屏幕上,买家提供的诊断证明被放大投影,皮肤科主任医师的签名处有明显的PS痕迹。
"技术部分析过了,这张图至少经过三次修改,"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更可笑的是,她所谓的过敏部位照片,其实是前几年某网红海鲜过敏案的新闻配图。"
墨离说:"宁总,刚收到消息,那家珠宝品牌愿意提供当时的和解协议。他们承认当年是迫于舆论压力才赔钱的,实际上买家提供的检测报告根本不符合医学标准。"
宁怀白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突然问道:"媒体那边什么动静?"
"已经有三个营销号在带节奏了,"公关部负责人调出实时监测数据,"但奇怪的是,话题热度始终上不去,好像有人在帮我们压着。"
就在这时,宁怀白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祝危发来一份加密文件,附带简短留言:【买家五年来在六家私立医院的完整病历。她确实对镍过敏,但每次发作都正好是在珠宝购买后的第72小时,太精准了】
宁怀白眸光一沉,立即转发给法务团队:"准备反诉,罪名是商业诽谤和诈骗。同时联系刑侦支队网络犯罪科,我要她背后那条碰瓷产业链的所有资料。"
三天后,警方通报某职业打假团伙落网,而宁氏珠宝的季度财报显示,这场风波反而让品牌美誉度提升了17%。
病房窗前,祝危看着新闻里宁怀白游刃有余的采访画面,轻轻按灭了平板。护士推门进来换药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枚铂金袖扣——正是宁怀白落在病房的。
宁怀白结束采访回到办公室,墨离立即递上一份加急文件:"宁总,技术部追踪到最早发布不实消息的IP地址,注册身份是假的,但登录设备显示为赵氏集团采购部的公用电脑。"
他眼神骤然锐利:"赵氏?"
"就是上个月竞标输给我们的那家,"墨离压低声音,"更巧的是,那个过敏买家上个月刚在赵氏旗下的美容院办了VIP卡。"
宁怀白冷笑一声,拿起西装外套:"备车,去赵氏总部。"
——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的监控拍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祝危病房外徘徊许久。护士站突然接到检验科电话:"3号床病人的血样检测有异常,请立即通知主治医师!"
宁怀白的迈巴赫刚驶入赵氏大楼,手机突然收到医院警报。画面里,那个可疑男人正弯腰查看祝危的输液袋。
"掉头!马上去医院!"他声音里罕见的慌乱让司机猛打方向盘。
而在病床上"昏迷"的祝危,右手正缓缓摸向枕下的手术剪。
宁怀白的迈巴赫一个急刹停在医院门口,他推开车门大步冲进住院部。电梯迟迟不来,他直接转向安全通道,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
病房里,鸭舌帽男人刚摸到输液管,突然手腕一痛——本该昏迷的祝危死死钳住他的命门,手术剪的尖端抵在他颈动脉上。
"赵总派你来灭口?"祝危声音冷得像冰,"可惜你搞错了两件事。"他一把扯下对方口罩,"第一,我根本没用那个药。第二——"
病房门被猛地踹开,宁怀白带着保安冲了进来。当他看清被制伏的男人面容时,瞳孔骤缩:"赵氏的首席法务?"
祝危利落地将人交给保安,从枕头下抽出一支录音笔:"他刚才承认了珠宝案和药物调包都是赵氏指使。"转头对赶来的护士长说:"麻烦抽血检验,我怀疑他们在我药里加了诱发心脏病的成分。"
宁怀白一把抓住祝危手腕:"你早就知道?"
"竞标结束后赵氏股价暴跌,他们狗急跳墙很正常。"祝危平静地抽回手,"不过这次证据链完整了,商业诽谤加上故意杀人未遂,够赵总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三天后的财经头条:赵氏集团涉嫌多项刑事犯罪被立案调查,宁氏股价创历史新高。而医院VIP病房里,宁怀白正把一沓文件摔在祝危病床上。
"解释一下,"他指着私家侦探调查报告,"你从三年前就开始收集赵氏的违法证据?"
祝危合上笔记本电脑,眼神清澈见底:"你知道高一那年我为什么这么依赖你吗?”,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我的母亲就是因为带了劣质材料制成的首饰,抢救无效。我就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微微一笑,"这次帮阿哥纯属巧合。"
宁怀白深深看他一眼,突然拿起外套:"出院手续办好了,以后住我家。"在祝危错愕的目光中补充道:"赵氏在市场中立足多年,视力分布广泛,不会善罢甘休的。总不能让你再被暗算。"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通明。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进宁宅,他们的影子在台阶上交叠,宛如最锋利的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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