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箭刑，就是先将人绑在木架上，捆住其双手双脚，然后在心脏的位置做好标记，让弓箭手执行射击。行刑时长为一刻钟，最后一箭需射穿心脏，才算行刑完毕。

墨染站在台下，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扣着桌案，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当又一箭射穿王一博的肩膀时，墨染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王一博低垂着头，双手双脚被紧紧束缚在架子上，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他的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有些箭甚至贯穿了他的身体。

待到最后一箭之时，弓箭手已然精准地瞄准了王一博的心脏。王一博的手指微微颤动，口中呢喃细语，却无人能够听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罢了……”墨染轻飘飘的话，让弓箭手放下了剑。

墨染本意并不想如此，可若是不惩治王一博，若是以后人人效仿，必将大乱，再者，他也能探一探王一博的心思，看着如今的情形，修崖是万万不能嫁了。

人，可以有很多的情感，但这些情感，不足以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甘心赴死。然王一博如今做到这种地步，可见王一博对肖战有多深的感情。

“本王不会虐杀有功之臣，所以，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都听明白了没有？”墨染说完这番话后，便拂袖离去。

由于王一博那句“好生照料”，肖战被捆在榻上，好几个内侍轮流守在他的榻前。软骨散的药效尚未消退，他什么都做不了。

七天后的晚上，肖战终于见到了王一博。王一博推开门，面色苍白，脚步微微踉跄，沉默着一言不发地走向他。

“你滚开！”肖战厌恶地喊道。

见肖战这般厌恶的眼神，王一博垂眸，忽然想起墨染说过的话：肖战如今的身份是个大麻烦，所以，要么将其折断羽翼护在身下，要么除之而后快，他们不会有第二条路来选择。

王一博暗自攥紧双手，几步上前将肖战压在了榻上，吻便落了下来。

“王一博——不要——不要放开我——”肖战挣扎着，甚至哀求着。他明白王一博扯开他衣服是要做什么，也感觉到乾元的欲念。

他哭着摇头，卑微的喊着“不要……”，可王一博还是不管不顾，万念俱灰之际，他喃喃开口哀求着:“王一博，求你，去偏殿，不要在这儿，好不好。”肖战的泪落满了榻，可终究没敌过王一博的力道。双腿被架起，身体被撕裂的痛瞬间蔓延全身，他慌乱地扯着褥子，紧紧地蹙着眉头。

“疼……我好疼……”

是了，以前金枝玉叶的肖战最怕疼了。

“乖，等下就好了。”

说着，王一博用信香安抚着身下颤抖的人，吻，如雨点般不断落在肖战的身上，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颈，每一处都留下王一博眷恋的痕迹。王一博微微闭上双眼，沉醉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正当他以为肖战已沉溺在这情潮之中时，意外却突然降临。

肖战的头发忽然散开，宛如黑色的绸缎般铺散在枕畔。王一博下意识地低头，却见肖战不知何时竟拔下了他的发簪，那原本精致的发簪此刻在肖战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把夺命的利刃，直直刺入他的胸膛之中。

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他落了满床的鲜血，可他不觉得疼，唯独肖战刺他的那一下，最疼。

他缓缓垂眸，目光落在二人交接之处，肖战的腿间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王一博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复杂，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肖战的腺体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下一刻，王一博猛地将信香狠狠刺入肖战的腺体之中，将自己的信香完全注入到他的体内。随着信香的注入，肖战的眉头紧紧蹙起，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而王一博则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待结束后，肖战已然力竭昏厥，纤长的睫毛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痕，在睡梦中仍不时轻颤。王一博以手掩唇，将喉间翻涌的血腥气生生咽下——方才的纠缠中，肖战竭力的挣扎屡屡触及他未愈的伤处，此刻肋间传来的锐痛让他不得不倚着床柱喘息。他本不想如此，可明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待魏帝反应过来时，他便护不住肖战了。

踏出院落时，暮色已浸透廊檐。墨染正负手立于水榭，池中残荷在晚风中轻晃。王一博整肃衣冠上前见礼，却见墨染突然蹙眉掩鼻，他身上的血气味和坤泽的信香味太浓。

墨染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坤泽，况且这一切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清了清嗓音道:"王将军戍边有功。"墨染的声音似隔着冰层，"本王已奏请圣上，将此城赐名肖城，由你永镇。”

"臣...领旨。"沙哑的应答混着铁锈味消散在风里。

"既如此，王将军好生将养。"墨染指尖轻叩石案，玉扳碰出清响，忽而倾身逼近，"此地种种——"声音压作游丝没入对方耳畔，"皆可成匣中之秘，且看将军...以何物封缄。"

王一博凝视青砖上摇曳的竹影："残党余孽，臣必犁庭扫闾，全灭不留。"

"善。"金线蟒纹的袖口掠过石阶，溅起三两点昨夜积雨。

铜雀锁扣死寂的第三日，肖战在熟悉的雕花梁椽间数晨昏。指尖触及后颈腺体时，烙在血肉里的信香骤然灼痛——那人的印记已成附骨之疽，连呼吸都缠着铁锈味的占有欲。

他被仇人要了身子，还被永久标记了，他再也摆脱不得了。

泪溅在蟠虺纹地砖上，他忽然低笑起来，腕间白绫应声而裂。窗外，一队玄甲兵正将新铸的"肖城"界碑深深钉入疆土。

袖中五指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肖战清醒——这具残破身躯还得留着，替那烧成焦土的肖国讨回一个公道。

殿门洞开时，王一博看见的正是对方来不及敛去的眼神。那淬了毒的目光竟让他在门槛外生生驻了足，玄铁靴上的血珠顺着砖缝蜿蜒成暗河。

"肖战，你想清楚，这世间..."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声音，"我会对你比对谁都好。"

若是从前那个会为一坛杨梅酒就眉眼弯弯的少年，此刻早该扑进他怀里。可现在烛光映着的，是学会用冷笑当盔甲的亡国太子："王将军的庇护..."苍白的指尖划过颈间烙印，"就是把我变成笼中雀？日日雌伏在你身下？"

肖战是王一博的妄想，一旦得到，便食不知味。

"当日宸王给了我两条路，一条路是杀了你，一条路是杀了我——"王一博突然撕开衣襟，心口那道贯穿伤已经结痂，"二选一，我选你活"。

"真遗憾啊……"肖战忽然笑起来，琉璃灯在他眼底碎成星芒，"那道箭矢怎么没再偏三寸呢？你怎么不去死呢，也对，迟早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祭我肖族”。

“那你便留着命，我等你来杀我。”

殿门轰然闭合的瞬间，王一博猛然转身，掌心重重按在雕龙纹门上。金属的寒意渗进掌纹，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大步离去。

铁链哗啦作响，肖战蜷在榻上数着脚步声远去。这三天王一博每次来上药，都对他腕上新添的伤口视而不见——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场心照不宣的煎熬。

暮色渐沉时，熟悉的脚步声再度临近。王一博这次没释放信香压制，只是沉默地打开药箱，解开他脚踝镣铐。当药膏触及溃烂的伤口，肖战突然轻颤："……疼。"

那只正包扎的手顿了顿。王一博抬头对上他含泪的眼睛，恍惚看见当年那个为他包扎伤口的少年。指尖无意识抚过对方发顶：“你乖，我不锁你了。”

肖战乖巧点了点头，王一博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他坐在那里，任由着王一博的动作，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从前。

"过几日我请旨。"缠绷带的手突然收紧，"让你当我的王妃。"话音未落，肖战猛地拽住他衣襟翻身压上，滚烫的呼吸扑在颈侧，腿蹭着王一博身上的衣衫，眼神带着几分迷离道："一博...我汛期到了。"

王一博的指尖在肖战颈后腺体处顿了顿——那处肌肤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坤泽的信香如三月桃汛般在殿内漫溢，与他的乾元信香纠缠成无形的网。

"你..."他的声音突然哑得厉害，掌心下的躯体烫得像块烙铁。残存的理智在提醒那支失踪的鎏金簪，可当肖战湿润的睫毛扫过他手腕时，所有防备都碎成了齑粉。

衣衫委地时，月光正好照在王一博心口那道新痂上。他的发冠上，本该别着一支青玉簪，自从上次被当作凶器后，便所有发饰都收进了库房最底层。

肖战在剧痛与欢愉间浮沉时，恍惚看见王一博用唇舌丈量他每一寸肌肤。这个曾被他刺穿心口的男人，此刻正用最温柔的方式，在他血肉里刻下新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