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费尽唇舌,哄了肖战好一阵子,肖战才总算消了气,而后又连哄带劝地让肖战吃了几碗饭。
对于肖战吃饭这件事,王一博感到头疼不已。肖战向来任性,有时心血来潮便嚷嚷着要控制体重,怕影响自己的美貌,坚决不肯吃饭;有时又突然提出想吃河粉,王一博二话不说买了两碗回来,结果他却一口不碰;路过莲花池时,肖战又闹着要吃莲子,可等王一博剥好递给他,他却嫌苦不肯吃。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迄今为止,肖战好好吃饭是王一博心里的头等大事。
饭菜的香气弥漫,王一博一连三日未进食,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他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肖战见状,心疼地拉住他的手道:“忙的连口饭都吃不上,早知不让你来了。”
王一博淡淡地瞥了肖战一眼,眼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肖战察觉到他的心情不佳,却不知缘由,只能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将桌上的珍馐推到他面前:“我们一起吃吧。”
然而,王一博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几日所见的情景,猛地一挥手,将桌前的珍馐尽数扫落在地。肖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颤,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王一博的眼神吓住了。
此刻的王一博,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眼中含泪,眼尾泛红,甚至无法掩饰那深藏的恨意。
待王一博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时,缓缓地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残局,肖战同他一起蹲下收拾,余光不停地瞥向王一博,二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住了他的袖子,对他道:“别气了,以后我好好吃饭。”
那句‘不是你的错’在王一博喉间哽住,最终未能说出口。
他轻轻扯了扯袖子,转而握住肖战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沉重:“战战,明日我带你去看看如今边境百姓的境况。”
肖战这才明白,方才的一切都源于王一博这几日的所见所感。
他伸手环住王一博的脖子,轻声应道:“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王一博将肖战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心中思绪万千。若能通过肖战解决眼前的困境,总比将来两国兵戎相见要好得多。他紧紧闭上双眼,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肖战的衣衫,低声道:“好。”
翌日时,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来到山崖上,他微微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只见影影绰绰似有人影晃动,他眯着眼睛见着远处的人道:“那边是什么?”
“人。”
“人?那怎么能当靶子呢,会死的。”
王一博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看向肖战,压低声音问道:“这一切,你父皇当真不知吗?”
“……”
肖战的沉默无疑让王一博心头一冷,他怎么会期待肖战不知晓呢,他是肖国的皇子,怎么会在意大魏百姓的遭遇呢。
肖战蹲到王一博的面前,握着他的手道:“一博,我先前劝过父皇,可父皇说魏帝已经把他们放弃了,他们便是流民……”
“按照你的话说,流民便不是民吗?”王一博压着嗓音语气里尽是愤怒,和夹杂着些许的失望。
“我并非这个意思……”我会好好劝父皇的。
可后面这句话他未说出口,王一博便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肖战眼前微晃,那一刻,他意识到,他与王一博的距离,正在悄然的拉开。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他说要劝,可如何劝,该怎么劝,从来都是个难题。这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大魏的国土太大了,大到无数人觊觎,无数人想要分上一杯羹,他的父皇也想,所以,他劝不住。
王一博回到营帐中,凝视着手中的剑,指尖轻轻摩挲着剑身,神情凝重。片刻后,他提笔将边境的地形图细致地绘制下来,山川、河流、关隘都出现在纸上,每一处细节都精准无误,待绘制完成后,他仔细确认完毕,手中这份地形图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
思索再三,最终将这份地形图递了出去。
这份地形图,无疑是开弓的箭,没有回头之路。
墨染收到地形图的时候正在书房里,安之躺在榻上懒洋洋地起身,见着墨染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转动了下手中的骨笛,眼神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虽说肖国之事已经交给墨染和藏海处理了,可墨染从未对谁的信如此专注过,再加上近些日子来不断有人提及墨染的婚事。
想到此,安之捏紧了手中的骨笛,看来得让那些世家看看,墨染是属于谁的才好。
墨染察觉到异样的目光,看向安之的时候,安之迅速扬起笑容,缓步走了过去,笑的天真又无邪道:“染染,这是谁的信?”
墨染的视线重新落到了信中,声音平静道:“王小将军递来的边境图,还没来得及给殿下。”
安之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道:“一博那小子可有别的信过来?我家修崖自从回来后整个人就恹恹的,难不成一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修崖的事?”
墨染面色不变:“我又如何得知,去的是他们三人。”
安之暗自思忖片刻,眼神微微一转,本来想从墨染这边一下消息的,毕竟墨染作为他们小辈中的老大,没少帮着魏帝时影处理政务,再加上墨染心思细腻,他以为墨染总归是知道些什么。
自家二哥修崖从肖国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好几天都不曾出门,一反常态让自己的爹爹唐三心里担忧,他立马提议问墨染,才解了禁足从京中跑到姑苏来。
墨染轻飘飘瞥了安之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到姑苏有段日子了,什么时候回京中。”
安之凑到了墨染的身边,笑着看向他:“表哥是要赶我走吗?”
说着,安之的手顺着墨染的裤腿向上游走,墨染心中一惊,试图收回腿,却被安之紧紧地拉住小腿,手不断地在作乱,墨染呼吸微乱,面色涨红,低声呵斥道:“放肆!”
“染染不也是很喜欢吗?再说了,染染是我的坤泽,我可是打过标记的,我若回了京中,染染的汛期该怎么度过。”
霎时间,安之的信香填满了整个书房内,对被永久标记的墨染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可他心里始终跨不过那道坎,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衫,心中五味杂陈。
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背德感挥之不去,可面对自己的乾元又充斥着渴望,这种感觉要将他撕碎了,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忽而听着安之在他耳边道:“染染,你也喜欢我的,对吧?”
“别闹了。”墨染说着,便要拨开他的手起身准备离开,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扑入安之的怀中。
安之从身后抱住墨染,吻落在他的脖颈间,让墨染彻彻底底的沾染上自己的气味。
墨染放在一旁的手攥紧,若不是那日他喝醉了酒又到了汛期,稀里糊涂的被安之标记,怎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安之是自己大伯的儿子,他们之间同样留着魏家的血,怎么可以如此。
想到此处,墨染的眼泪悄然滑落,安之吻掉了他的泪。
“别哭了,是我的错。”
这句话,墨染听过无数次了,可真的是安之的错吗?是他伸出手先抓住安之,近乎哀求的求着他别离开,而安之,也是遵循乾元的本能罢了。
“对不住。”泪水不断从墨染的眼眶滑落下来,他微微闭上眼睛,耳畔是安之的呼吸声,他道:“染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何谈对不起呢,况且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顺其自然吧。”
墨染挣开他的手,双眼失神:“不可,安之,万万不可。”
说完后,不等安之回答,他便跑出了书房,在见着墨染离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时,安之捏紧手中的骨笛。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和墨染便再也没有有过亲昵之举,墨染抗拒他,排斥他,却又忍不住渴望他的信香。
安之‘啧’了一声,随后回到榻上继续躺着,想起那夜的情形,忽而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舔舐着唇。
那晚,他自小惦记的人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他,被他怜爱过的小猫困极了,依偎在他的怀中睡着,因着刚刚经历过情事而泛红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着,口中轻声呢喃着‘痛’。
这顿酒不足以造成现在的局面,而且他往墨染的杯中加了催情的药物。
他本是不想的,可谁让那些世家乾元一个个的献殷勤,而墨染也并不拒绝呢。从前他总觉得乾后做的事情太果断,不计后果,可如今才明白,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既然喜欢,那就要不计一切的得到。
墨染离了书房后,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他看向天上的月亮,皎皎月色比他的心还凉,手中的折扇若有若无的敲着,父亲蓝湛和爹爹魏婴不在姑苏,自己的二弟小凡和三弟靖儿又不知道去哪里撒野了,偌大的云深不知处只有他一个人。
本来这样的日子他先前早就习惯了,他是蓝氏的长子,从小作为家主培养,后来又被送到了宫中,按照皇子的习性教导,可自从被标记后,每每安之不在,他都觉得孤独。
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若是临时标记还好,过几日味道便散了,可偏偏是永久标记,除非将腺体剜掉,这对身体的伤害极重,重则丧命,轻则修养几年,如今又临近打仗的日子,他奉命辅佐藏海自然是离不得的。
想到此处,墨染的眸中闪过些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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