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吵闹的闹钟声,吵的白砚宁脑子嗡嗡响。
但有规律的闹钟铃总比无规律的信息声好听多了。
房间里面装了监控,沈辞川肯定在盯着看,白砚宁肯定不能撒泼打滚的把闹钟关掉,只好压着怒火,恶狠狠的关掉了铃声。
“哎呀,主人,看来监控对你还有这种约束作用呢。”一一最近变的很坏,时不时就喜欢说些让白砚宁不爽的话。
“闭嘴。”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虽然现在的生活安稳又幸福,但实在是枯燥,每天两点一线。偶尔惹沈辞川生气就成了白砚宁为数不多的乐趣。
“哪有人把惹人生气当爱好的。”一一实在是摸不清白砚宁的脑回路,她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脱了。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白砚宁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一把他惹生气,我就很有成就感。”
“好可怕。”像是在说白砚宁,又像是在说沈辞川。
很意外的,今天没见到沈辞川在小区门口和她相遇。
“他人呢?睡过头了吗。”白砚宁也没等他,直接走了过去,“一一,看一下定位。”
“他在家呢,可能生病了?”定位上的小点只有小幅度的晃动。
“不可能,他这种人,就算快病死了也不会放弃在我身边跟着的。”白砚宁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身边的位置空了一天,难得的清静,却把白砚宁的心思全部带走了。
“箐箐,箐箐?”张晴见她今天一直不太对劲,伸手推了推她,“你今天怎么了?”她很担心白砚宁,她今天一直在发呆,脸色也不太好。
“嗯?哦,我没事。”可她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是在想他吗?”张晴看向白砚宁身边空了的位置。很干净,就像从来没人坐过一样。
“嗯。”白砚宁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不想为了一个谎而制造大量的谎言去补足它,“我在想他今天怎么没来。”
“……”张晴沉默了一下,艰难开口,“你知道我们小区昨天有人跳楼了吗?”
“知道。”吵着白砚宁睡觉了,所以她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件事,“和他有关?”
“跳楼的人是沈辞川的父亲,但具体的我不清楚。”
尽管不太确定他没来学校是不是这个原因,但肯定有所关联。
“张晴,我一会可以搭你家车吗?”她心生一计。
“当然,你要去找他吗?”张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作为朋友,自然是要帮助她的。
一放学,白砚宁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晴跑。时间紧迫,她又不想晚回家让父母担心。
沈辞川的家并不难找,随便向一个人打听一下都知道。
“箐箐,需要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在。”张晴拍了拍白砚宁的肩膀,走了。
本以为会很冷清,但沈辞川的家门口却乌泱泱的站了一群人,他们将沈辞川团团围住。
沈辞川很高,在这群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想必也不会太好看。
大概是被这群人吵的烦了,他大声的吼了一句:“够了!都给我滚!”
周围人被他这一句吼的震慑住了,大部分人陆陆续续的散开,但也有几个不死心的还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沈辞川也不理他们,转身进了屋子,“砰”的一声把门重重的摔上。
等人渐渐散去,白砚宁才上前按响了门铃。
“我都说了……林箐箐?”沈辞川开门时,眼中满是怒火,却在看到白砚宁时瞬间变脸,似是没料到她会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她从沈辞川的脸色看不见任何悲伤的情绪,“可以进来吗?”
“嗯。”沈辞川拉开了门,转身去拿拖鞋,“没人穿过的。”
“谢谢。”白砚宁走了进去,屋里没开灯,甚至连窗帘都是拉上的。门一关上,整栋楼都被黑暗笼罩,“怎么不开灯。”
沈辞川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拉着白砚宁的袖子,引着她往里走。
“你还好吗?”沈辞川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一直处于很稳定的状态。
“你指什么?”他将白砚宁摁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接着在她身边坐下。
“……你父亲的事。”她并不清楚沈辞川对自己父亲到底是什么态度,只能小心翼翼的问。
“我很好,他死了,我很开心。”说是开心,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悲伤。
“他昨晚又在家里边哭边给自己灌酒,我觉得烦,就对他说:‘你这么想她,干脆下去陪她一起吧。’然后他就抱着我母亲的骨灰盒从楼顶跳了下去。”沈辞川说的很平淡,白砚宁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白砚宁想起来了,做个任务就是他的母亲,一个年轻的妇人的遗愿——陪伴她的儿子,也就是沈辞川。
“想听我母亲的故事吗?”沈辞川突然开口问她。
“嗯,你说吧。”白砚宁现在能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好的倾听者。她又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摸到了那条手链,猛的被沈辞川反手握住。
他的手很冷。
“我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却落在了沈景福这个该死的人手上。”他愤愤地说,听他的描述,这沈景福应该就是他父亲的名字。
“她不爱你的父亲吗?”白砚宁感觉到沈辞川在摩挲着她的手。
“没有,他们很相爱,”他无声的叹息着,“我只是他们爱情的意外,沈景福对她的爱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白砚宁感觉肩膀沉了沉,他的脑袋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上。
沈辞川的头发扫过她的脖子,搞的她感觉脖子痒痒的。
“以至于他并不喜欢我,还将我视作眼中钉,因为我母亲在我身上花了太多时间,就把她关了起来。”沈辞川见白砚宁并没有反抗自己的行为,便试探的拿头蹭着她的脖颈,“她在逃跑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白砚宁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沈辞川的性格会变成这样,原来是随了他爹。
“沈景福那个狗东西在她死后郁郁寡欢,成天沉浸在酒精带来的麻痹感中。”他松开了握着白砚宁的手,转而向她的腰伸去。
白砚宁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也没阻止,任由他和自己亲近。
“害怕吗?”沈辞川突然问她。
“害怕什么?”
“我。”他有些不安,环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像是怕白砚宁跑了。
“不怕。”白砚宁如实的说了,以他对沈辞川的了解,不管自己回答了什么,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吧。
两人都没再说话,沈辞川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越发亲昵的靠着她。
“吃晚饭了吗?”白砚宁开口打破了沉寂。
“没吃。”沈辞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但身体不再僵硬。
白砚宁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松手,去我家吃晚饭吧。”
沈辞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两分钟后才颤着声道:“你说什么……?”
“去我家吃晚饭。”白砚宁趁他愣神,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我……我要不要带点什么。”他紧张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用吃个晚饭而已,快走吧,天快黑了。”白砚宁不等他反应,拉起他的手就走。
天色渐晚,月光透过云层打在他们身上,依稀可见黑夜中的点点星光。
沈辞川有些留恋她身上的温度,还想牵她的手。
“不要得寸进尺。”白砚宁的语气中带着警告。
两人并肩走着,看似是白砚宁带着他走,事实上,沈辞川早已经暗戳戳的把整个小区的路线都研究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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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