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客人终于全部到齐,家宴开始了,他们却只能站在一旁待命。
“你,过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指着白砚宁,“给我倒酒。”
她提着酒壶向他走去。
“那个,也过来。”他又指了指白砚尘。
他站到了男人的身边。
只觉得腰间一紧,那个男人将他们一同搂入怀中。
“啧啧,看这小脸,真精致啊,”说着,就上手摸了一把,“就是皮肤糙了点,这头发……”他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又拿手不老实的在他们身上乱摸。
白砚宁只觉得恶心至极,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忍耐。
白砚尘满身是伤,伤口被不断触碰,只觉得疼痛难忍。
“王大人若是喜欢,娶回家便是了,但左边这个,是个男儿身。”母亲开口,语气满是欣喜,仿佛这两个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两件物品一样,但说到白砚尘是男儿身这件事,小心的看着男人,就像生怕对方不买一样。
“不碍事,那我该给多少彩礼钱啊。”肥胖的男人不断接近,笑眯眯的盯着他们看,不大的眼睛里贪欲满的快溢出来。
“王大人看着给就是了,不过是两个小贱人,不值什么钱的。”听到有钱,母亲也不装了,笑着和男人谈论着价格。
贱人……
这两个字像一把尖刀般,狠狠的刺向白砚宁的心脏。
家宴结束后,他们回到了柴房,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被卖掉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卖给了一个又肥又恶心的男人。
“王大人会在下个星期来娶你们,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表现,这是你们翻身的机会。”这是母亲最后说的话,是忠告,也是威胁。
“哥哥……我们跑吧。”白砚宁实在无法忍受那样一个恶心的男人,她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跑,跑吧,跑的越远越好,去寻找自由,去摆脱这地狱。
但白砚尘却摇摇头。
“为什么,哥哥,你不想要自由吗。”
“我们,跑不掉的。”
白砚宁绝望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收回目光,看向那个角落。
她走了过去,拿出了那个小罐子,打开,拿出了那朵花。
它还静静地立在里面,依旧美丽。
“哪,来的。”白砚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到罐中美丽的花。
“我也不知道……”白砚宁又将罐子拧上,放了回去,“它就这么出现在我身边了,一定是有什么天意吧。”
此后,他们平静的度过了这一周。
本该是安静的早上,门却被暴力的砸开。
“别睡了,起来梳妆,王大人马上就来了。”
平淡的穿上婚服,简单的理妆,清晨的白府一点声音都没有。
走前,白砚宁打开了罐子,那朵花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在里面,完全没有要凋谢的样子,时隔一周,还是如此美丽。
她将它戴在头上,做了最后的装饰,随后跟着王府来的人走了。
无人的婚宴。
就在王富贵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吃时,白砚尘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他心脏的位置。
白砚宁见状,立即明白,伸手用力的捂住他的嘴。
他太胖了,过于笨拙,在连着挨了十几刀后,他终于没了气息。
“哥哥……我们……杀人了……”白砚宁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嗯。”白砚尘看着地上的一滩“肥肉”,轻轻应了一声。
“我们该怎么办,”但白砚宁还是有些紧张,“跑吗?”
白砚尘摇头,只是蹲下身处理这坨肉。
“喂狗。”
城外最近来了一群穷凶极恶的野狗,看见路人就会毫不留情的扑上去咬,这是他们在打扫卫生时无意间听到的。
白砚宁眯了眯眼,笑了一声,说到:“喂狗吗,好啊,要不顺带去‘喂狗’?”
“回报,养育之恩,好。”他们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白砚尘处理肉,白砚宁起身往外走。
门口的侍卫和奴婢看着出来的人,疑惑了一瞬,开口问道:“白小姐,王老爷呢?”
“王大人已经和我哥哥睡下了,前段日子染了风寒,大人让我去药库取些药来。”
白砚宁说得有理有据,侍卫们也不敢轻易去房里查看:“姑娘初来乍到,可知药库怎么走?”
“还请侍卫大哥带路。”白砚宁微微屈膝,一副娇柔的模样,引得那侍卫被她勾着走。
“好啊,来,姑娘往这走。”
一路到了药库,白砚宁转身对侍卫说:“麻烦侍卫大哥了,我一会会自己回去的,就不多麻烦您了。”
“好,好。”那侍卫挠了挠头,被她的话哄的找不着北,转身走了。
白砚宁在他背过身的那一瞬,收起了笑容,冷着脸进了药库。
很令人震惊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侍卫把守,也没有安排药师,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白砚宁没读过书,不认识字,面对琳琅满目的药材,不知如何是好。
看了一圈,她注意到了角落的一个小箱子。
这个箱子早已落了灰,上面写了两个字,但白砚宁看不懂,直接就打开了。
飞出的灰尘呛的她睁不开眼,好不容易缓过来,里面却只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白砚宁打开瓶塞,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但手上轻微的重量让她明白,这里面有东西。
她试探的到了一点在地上,不知哪里来的小鼠,迅速跑来,只是轻轻的尝了一点,突然僵硬,倒在地上不动了。
看着死掉的小鼠,白砚宁笑了,这就是她要的。
她转身跑出药库,往回跑去。
不顾侍卫的喊声,推开了门,又迅速关上。
“来,了。”地上血迹已经淡了,只剩下一副骨头安静的堆在角落。
“肉呢?”白砚宁炫耀般的摇了摇手中的瓶子,“这可是好东西。”
“那。”白砚尘指向角落的一个巨大的红布袋子。
白砚宁打开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笑了起来,笑声带着些许疯狂。
白砚尘也扬了扬嘴角,没有直接笑出声,但眼中的狠戾却暴露了一切。
“我们中午就行动吧,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会暴露的。”
“嗯。”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又将肉分成几份,装入红布袋中,像极了礼品。
“好恶心。”白砚宁不断洗着手,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恶臭却怎么也洗不掉。
白砚尘摁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他们沉默的等待着午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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