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离开后，宋亚轩被卷入一连串社交寒暄。金融大鳄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断试探宋氏近况。他应付得游刃有余，却始终分出一缕注意力追踪刘耀文的身影——少年看似在自助餐台前徘徊，实则监控着全场每个接近他的人。

"宋先生对艺术品投资有兴趣吗？"

一位穿酒红色礼服的女人突然挡住他视线，"听说您最近收藏了不少名表。"

宋亚轩礼貌颔首，却发现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有些古怪——戒托过厚，像是藏着什么。他本能地后退半步，却撞上侍应生端着的托盘。

"抱歉先生！"侍应生手忙脚乱地擦拭溅在他袖口的香槟。

就在这混乱瞬间，宋亚轩看见刘耀文如离弦之箭穿过人群。但已经晚了——酒红礼服女趁机将什么弹进了他的酒杯，而周辰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冷笑。

"失陪。"宋亚轩果断放下酒杯，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视野边缘开始模糊，像是有人慢慢拉上灰色纱帘。

他踉跄着退到廊柱旁，手指死死抠住大理石浮雕。不对劲，他根本没喝那杯酒...是空气？女人身上的香水？还是侍应生故意洒在他袖口的香槟？"系统...检测...""警报！检测到β-受体阻滞剂成分，与宿主当前用药产生协同效应。建议立即离开现场。"

宋亚轩摸索手机想给刘耀文发信号，却发现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宴会厅在他眼中扭曲成万花筒，嘈杂人声化作嗡嗡耳鸣。

朦胧中，他看见周辰正向自己走来，嘴角挂着捕食者的微笑。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他腰际。

熟悉的松木香混着淡淡硝烟味钻入鼻腔——是刘耀文。"抱歉各位，我哥哥旧疾复发。"少年声音镇定得可怕，"我们先告辞了。"

宋亚轩感觉自己被半抱半扶地带离会场。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撞断肋骨逃出来。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彻底瘫软在刘耀文怀里。"坚持住。"少年声音发紧，一只手按在他左胸，"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宋亚轩模糊地想，这姿势多么荒谬——他比刘耀文年长五岁，此刻却被少年整个搂在怀中。电梯下行的失重感加重了眩晕，他不由自主抓住对方西装前襟，将脸埋在那片温暖的颈窝里。

"别睡！"刘耀文拍打他脸颊，力道大得几乎算得上耳光，"看着我！"地下车库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宋亚轩被塞进轿车后座时，隐约听见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

刘耀文猛踩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

"系...安全带..."宋亚轩虚弱地提醒。少年咒骂一声，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拽过安全带扣好。

奔驰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后窗随即传来"砰"的闷响——有人开枪了。"操！"刘耀文猛打方向盘拐入小巷，"他们敢在市区..."宋亚轩想回应，却发现舌头像灌了铅。

药效全面发作，眼前开始闪现黑白噪点。恍惚间，他感觉刘耀文一边飙车一边在拨电话。"李医生，准备强心针和洗胃设备...对，还是上次那种...五分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