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贺峻霖,你可真了不得,这两三天没管你就飞上天了,你居然跑去酒吧做兼职?!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是你那点小的可怜的酒量,还是你那个自以为长得很安全的长相?”马嘉祺跳了起来,突然拔高了音量,又气又急,噼里啪啦连比带画的说了一堆。
贺峻霖手中的竹筷子不轻不重的在碗沿轻轻地敲了一下,发出了清脆却微弱的一声响,大厅里突然就安静了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看向自己的贺峻霖,马嘉祺突然就收了声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贺峻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吃油条,“说完了吗?”
马嘉祺闷头闷气的拿筷子去戳盘子里的油条,不乐意搭腔。
贺峻霖又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了一旁洁白的小瓷勺,开始一勺一勺慢条斯理的喝着豆浆,过了半响,才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他在小酒馆。”
马嘉祺手里戳着油条的动作猛然停住了,过了半响才抬起头,没什么波动的样子张嘴却莫名有些艰难而干涩的问,“你确定是他?”
贺峻霖放下了豆浆,仔细回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确定”
“不确定,你怎么说他在小酒馆?还直接一头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马嘉祺突然有些气闷,几乎是一秒呛了回来。
贺峻霖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百分百确定的我不敢讲,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再说,你生什么气?我这不也没什么好好的工作着么?”
“他是谁?”
“宋亚轩”
马嘉祺轻轻皱了下眉头,又把这个名字在嘴巴里面翻来覆去的嚼了几回,抬眼看向贺峻霖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
贺峻霖点了点头,“我之所以去小酒馆做兼职,是因为那天来我们学校发招聘单的人是他,我看到了,他穿的衬衫领口上也绣有一个轩字,和在我这里那件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单凭一个刺绣就认定一个人认定一件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贺峻霖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光长年龄不长脑子,跟个小孩似的。”
贺峻霖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那么傻的人,这种事情当然要谨慎。他当时是穿着玩偶熊的衣服过来的,大夏天的没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借了我们学校的更衣室去换衣服,当时是我没看路,走错了,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脱了上衣。”
贺峻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马嘉祺的左肩,“这儿,有好大一块烫伤留下的伤疤,也是和当年我看到的一模一样。马哥,你觉得这样还是巧合吗?”
马嘉祺看着满眼都是光的贺峻霖,突然沉默了,只觉得方才喝下去香甜的豆浆顿时没了滋味,嘴巴里一阵一阵的泛着苦。
“找到了,那挺好的。”马嘉祺听到了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但是,你是真的觉得好吗?马嘉祺。
他听到了自己质问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落寞几分不甘,以及怎么样也化不开的苦涩。
马嘉祺被捡进齐鸣家的时候,贺峻霖已经被领养回来快一年了。
他们都是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孩子,齐鸣没有孩子又不差钱,就养了他们养老——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现在的贺峻霖和当初的马嘉祺。
马嘉祺比贺峻霖虚长了两岁,做了哥哥,虽然彼此都很清楚两人顶着少爷的名号终究是个养子,却是意外的亲近,打小两人就很亲,尤其是马嘉祺,处处让着贺峻霖惯着贺峻霖,比亲哥哥还疼弟弟,大家都夸他懂事。只有马嘉祺知道,他只是想单纯的借着哥哥的名头守在不敢求不敢爱的人的身边,无论以什么代价。
这是个诺言是个毒誓却也是个诅咒,在贺峻霖十八岁那年,马嘉祺为此抽筋拔骨的长大了。
马嘉祺摸出一盒火柴,划开,点烟,吸了一口,看着手中在漆黑的夜晚里唯一的、微弱的光源,眼睛比夜色还浓稠,他慢慢呼出了肺里压下来的那口浊气,烟雾顺着气体飘了出来,摇摇晃晃的消散在黑夜中。
“马哥?你怎么还没睡?”有起夜习惯的贺峻霖从房里摸索出来找水喝的时候,看到了倚在阳台上看夜景的马嘉祺有些意外。
马嘉祺顺手掐灭了烟,“嗐!没事儿,就白天睡饱了晚上睡不着,出来瞎溜溜。”
贺峻霖转身看了一眼大厅挂着的时钟,时针正正的指向数字三,“这都什么时候了,差不多该睡了啊。”
马嘉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借着窗外都市车水马龙侵略进来的光,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反正我现在又不用上班也不用看文件,晚上睡不睡也无所谓啊,白天有的是时间睡,我有一整天的时间睡。”
贺峻霖转身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又端着走了出来低头喝了一口,走到马嘉祺身边坐下,“也是,毕竟你马大经理也是偷偷从东京跑回来的,做了甩手掌柜,自然潇洒。”
马嘉祺得瑟的挑了两下眉,无比自然的伸手从贺峻霖手中抽出了水杯,一点也不避讳的喝了两口,“对了,你不是上夜班吗,怎么,今晚不上班?”
半夜起来仍是有些困倦的贺峻霖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呼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店里做六休一,昨天我休息,所以晚上不用去上班。”
马嘉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漆黑的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透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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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