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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噬元魔功——吞天噬地

书名:博君一肖:冰昙焚天情仇录 作者:琑十一 本章字数:4145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言冰儿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但是……

  第二天,肖战在浑身如同被碾过般的酸痛中醒来,身边的位置却一片冰凉。

  他心中莫名一空,唤来南知雪。

  “殿主……殿主他一早便去了主帅大帐,吩咐……吩咐不得打扰。”

  南知雪低着头,不敢看肖战的眼睛,声音有些吞吐。

  肖战蹙眉,心中不安更甚。

  他了解王一博,若非极其重大的事情,他绝不会在经历如此惊险后,第一时间离开自己身边,甚至……避而不见。

  接下来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王一博仿佛在刻意躲着肖战,终日留在戒备森严的主帅大帐内,连用膳都是让人送进去。

  所有求见的将领都被挡在门外,只听到帐内偶尔传来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以及物品被砸碎的声响。

  大帐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王一博 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沙盘前,背对着帐门,但那紧绷的背脊却透出可怕的戾气。

  他的双手死死撑在沙盘边缘,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扭曲泛白,甚至隐隐有血迹从紧握的拳缝中渗出,滴落在粗糙的沙盘模型上,晕开一小点暗红。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虚空,那双总是深邃锐利的丹凤眼此刻赤红如血,里面翻涌着滔天的巨浪。

  ——那不是简单的愤怒,而是混合了极致屈辱、暴戾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无力保护挚爱而产生的自我厌弃。

  言冰儿那晚癫狂的行径,像是最恶毒的诅咒,不仅撕开了他深埋心底、最不愿回忆的伤疤,更将那份不堪与狼狈,赤裸裸地摊开在了肖战面前!

  他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自己曾那般脆弱无力,无法忍受自己差点……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守住……

  “呃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檀木桌案上!

  桌案应声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

  五官因极致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扭曲,剑眉死死拧在一起,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铁。额角青筋暴跳,太阳穴突突直动。

  那是一种被彻底触犯逆鳞、尊严被践踏后,亟待毁灭一切的疯狂。

  “言—冰—儿!赫—连—弘—毅!”

  他从齿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腥气和刻骨的杀意。

  那声音沙哑低沉,却如同地狱传来的审判,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的决绝!

  他周身那属于顶级Alpha的赤焰龙涎香信息素,彻底失控地、狂暴地充斥着整个大帐,充满了毁灭与血腥的气息,仿佛要将这方空间连同他自己一起焚毁!

  这一天,王一博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薄薄的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信上是肖战清隽却带着决绝的笔迹,没有过多言语,只言明了北狄不日将至的大军,和他必须离开的原因。

  字里行间,是深切的担忧,是不得不做出的抉择,却唯独没有半分对他的责怪。

  可越是如此,王一博的心就越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灼烧。

  “呵……呵呵……”

  低哑的、压抑到极致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泪水,终究是没能忍住,挣脱了眼眶的束缚,滚烫地滑落,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的战战……他的阿战……那么好,那么干净,像九天之上最皎洁的明月,不染尘埃。

  可他自己呢?

  言冰儿那疯狂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响。

  ——那些被他强行压抑、不愿回忆的肮脏细节,此刻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脏。

  他觉得自己好脏。

  即使他最终守住了底线,宁死不屈,可那段经历本身,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污秽烙印,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他觉得自己这副被别的女人觊觎甚至试图强行占有过的身躯,再也配不上他那如冰雪般纯净的阿战。

  “我……我怎么还能……站在他身边……”

  他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自我厌弃。

  他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可以永远守护他的纯净笑容。

  可现在,他连自己都觉得肮脏不堪,又如何去玷污他心中那轮最皎洁的明月?

  巨大的痛苦和自卑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抬手,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却又有新的泪水涌出。

  他无力地靠在冰冷的殿柱上,玄色的衣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那总是挺得笔直的脊梁,在此刻微微佝偻,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量。

  门外值守的士兵,隐约听到了殿内传来的、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担忧与惊疑,却无人敢上前打扰。

  他们的殿主,他们心中如同神祇般强大的男人,此刻正经历着怎样剥皮拆骨般的痛苦?

  青冥观禁地,血月当空

  浓重的血腥气几乎凝成实质,与山间原本的清灵雾气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污浊。

  古老的青冥观禁地,此刻已成人间炼狱。

  残破的尸体遍布祭坛四周,死状凄厉,皆被吸干了精气元魂,如同枯萎的草木。

  林盏月立于祭坛中央,原本清丽的道袍被暗红近黑的血液浸透,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因力量暴涨而微微颤抖的轮廓。

  她披头散发,那张曾经楚楚动人的脸庞,此刻扭曲着极致的疯狂与贪婪,双眼赤红如血,再无半分理性可言。

  几位被玄铁链锁在石柱上的青冥观长老,目眦欲裂地看着她。他们气息萎靡,显然已遭受重创,眼中充满了痛心、愤怒与绝望。

  “盏月!回头是岸!噬元魔功乃天地不容之禁术,你如此作为,必遭天谴,魂飞魄散啊!”

  一位白发长老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吼道。

  “天谴?魂飞魄散?”

  林盏月痴痴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仿佛玻璃刮擦,

  “只要能得到力量……天谴又如何?魂飞魄散又如何?!”

  她猛地伸出五指,指尖萦绕着浓郁如墨的诡异黑气,隔空对准了那位说话的长老!

  “噬元魔功——吞天噬地!”

  长老身体剧烈一震,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他周身精纯的修为和生命本源如同决堤的洪水,化作肉眼可见的惨白气流,被林盏月掌心那黑洞般的漩涡疯狂吞噬!

  他的皮肤迅速干瘪褶皱,头发化为灰白,不过几个呼吸,便彻底化作一具枯槁的干尸,维持着惊骇欲绝的表情,僵立在石柱上。

  “妖女!你不得好死!”

  其余长老悲愤咆哮,奋力挣扎,玄铁链哗啦作响,却无法撼动分毫。

  林盏月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带着阴寒与暴戾气息的全新力量,满足地喟叹一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舔了舔沾染着血沫的嘴唇,目光转向下一个目标。

  她故意放慢了速度,欣赏着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容,然后才猛地催动魔功!

  “呃啊——!”

  又一位长老在极度痛苦中化为干尸。

  当最后一位长老被她用最残忍的手法开膛破肚,在血泊中抽搐着被她吸尽最后一丝元气后,林盏月周身的气息轰然爆发!

  磅礴污秽的力量形成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旋,以她为中心席卷开来!

  祭坛上的血迹仿佛活了过来,如蛇般蠕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毁灭气息。

  她脚下的石板寸寸龟裂,整个禁地都在微微震颤。

  她仰天狂啸,声音不再是人类的音调,更像是万千怨魂的嘶吼混合!

  赤红的双瞳射出尺余长的血光,洞穿迷雾!

  她抬起鲜血淋漓、缠绕着黑色魔气的手臂,痴痴地凝视着,发出了扭曲而癫狂的笑声:

  “力量……这就是掌控一切的力量!哈哈哈!王一博,你看到了吗?现在的我,才真正配得上你!我会把你锁在我身边,日日夜夜,你的眼里只能有我!还有肖战……那个该死的贱人……我要剥下他的皮,做成最美的灯笼,就挂在我们新房的床头!让他看着我们恩爱!哈哈哈!”

  彻底疯魔的林盏月,周身魔气缭绕,宛如从九幽血海中爬出的罗刹恶鬼。

  她的存在本身,已成为一场即将席卷天下的、最血腥、最黑暗的灾难。

  北狄王庭 阴暗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出滕净那张阴鸷精明的脸。

  他面前的水晶球中,正清晰地显现出青冥观禁地那血腥恐怖的一幕——林盏月魔功大成,仰天狂啸。

  滕净嘴角勾起一抹算计得逞的冰冷笑容。

  他缓缓收起水晶球,转身,对阴影中端坐的北狄王赫连弘毅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王爷,时候到了。”

  赫连弘毅缓缓睁开眼,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锐光一闪,带着睥睨天下的野心:

  “哦?终于养成了?”

  “是。”

  滕净低笑,

  “林盏月已彻底堕入魔道,噬元魔功大成。她心中对王一博的执念和对肖战的恨意,将成为最锋利的刀,直插中原武林和朝廷的心腹之地。”

  赫连弘毅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他走到墙边巨大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中原腹地:

  “那么,我们北狄的铁骑,也是时候,去收取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了。传令下去,按计划,全面进军!”

  “是!”

  滕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广袤的荒原之上,黑压压的北狄骑兵如同席卷天地的蝗灾,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王一博!今日这鹰愁涧,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运足内力,声音如同滚雷般传遍战场,

  “谁能取下王一博首级,封王!赏城池十座!”

  重赏之下,北狄士兵更加疯狂,攻势如同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在付出了惨烈代价后,陆归迟、任少白等人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掩护着重伤的王一博退到了鹰愁涧深处一个相对易守难攻的岩石裂隙中。

  裂隙狭窄,仅能容纳数十人。

  还活着的将领和部分亲卫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绝望的死气。

  随军医师立刻上前想要为王一博处理肩膀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王一博挥开他的手,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先救其他人!我还能撑!”

  军医看着他不断渗血的伤口,嘴唇动了动,但在王一博那冰冷而坚定的目光下,只能红着眼眶先去救治那些伤得更重、奄奄一息的士兵。

  气氛悲壮而沉郁。

  残存的士兵们倚靠着岩壁,眼神空洞,很多人连握紧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一博靠在冰冷的岩石上,脸色因失血而苍白。

  他艰难地抬起手,从贴身的衣襟里摸出一块触手温润的冰昙玉——那是小时候他强行让肖战给他的信物。

  他凝视着玉石,仿佛能透过它看到远方那个人清丽的容颜,指尖轻轻摩挲着,最终将玉石贴在唇边,极轻地吻了一下,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吞没:

  “战战……如果有来生,你还嫁我,好不好?”

  “战战……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低语被旁边的陆归迟听到。

  这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脏污的香包:

  “殿主,如果……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您可得给我做主,我要娶知雪!”

  任少白靠在另一边,有气无力地笑骂,

  “好你个老陆!什么时候和南姑娘暗度陈仓了?”

  陆归迟憨厚地笑了笑,珍惜地摸着香包,“临走前……她塞给我的。”

  气氛似乎轻松了一瞬。

  陆归迟又看向沉默擦拭弩箭的林修崖:

  “修崖,你呢?和西戎那位公主殿下和好了吗?”

  林修崖动作一顿,眼前浮现临走前,那个一身红衣的公主堵在他门口,恶狠狠地说:“林修崖,你给我听着!活着回来娶我!你要是敢死在外面,我第二天就敲锣打鼓嫁别人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然而,现实的残酷很快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

  他们已经断粮断水三天了。

  有士兵实在渴得受不了,冒险爬出裂隙想寻找水源,立刻被外围北狄哨兵的乱箭射成了刺猬,尸体就倒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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