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夜市亮起彩灯时，空气里飘着烤乳扇的奶香。肖战蹲在糖画摊前挪不动腿，看老艺人用糖稀勾出孔雀尾羽：“王教授，这个像不像高黎贡山的等高线图？”

　　王一博正用手机拍翡翠摊位的方位，闻言推了推眼镜：“更像你昨天摔进泥坑的轨迹。”

　　“您这就没劲了啊！”肖战跳起来，卫衣帽子上的小浣熊耳朵跟着晃。他忽然凑近大学教授的衣领：“等等，您衬衫上怎么有辣椒油？”

　　“拜某人所赐。”王一博瞥向三小时前被塞包浆豆腐的位置。

　　肖战讪笑着摸出湿纸巾，指尖刚碰到纽扣就被攥住手腕。夜市灯光在镜片上折射出七彩光晕，他忽然发现这位冷面教授睫毛长得能停蝴蝶。

　　“两位要试试同心锁吗？”银器摊主举着对翡翠挂坠，“进过矿洞的料子，保平安哩！”

　　肖战抄起块原石对着路灯瞧：“哟，这裂纹跟您实验室的断层模型似的...”话没说完就被拽着后领拖走，王一博的手劲大得能拎起科考器材箱。

　　穿过烧烤区时，肖战突然猛吸鼻子：“等等！我闻到昭通小肉串的味儿了！”他反手拽住王一博就往人堆里钻，“请您吃夜宵赔罪行不？”

　　大学教授被按在塑料凳上时，白衬衫和油腻桌面形成惨烈对比。肖战举着二十串麻辣牛肉晃悠：“科学家也得食人间烟火嘛！”

　　辣油滴到图纸上时，王一博终于夺过烤串：“西南地区胃溃疡发病率27%，因为...”

　　惊呼声从翡翠档口炸开。肖战扭头看见个戴草帽的男人往矿工包里塞东西，露出的手腕上有道蜈蚣疤。他下意识摸向腰间，才发现强光手电落在车上了。

　　“跟着。”王一博突然贴着他耳畔说，热气激得人后颈发麻，“别碰辣椒面。”

　　跟踪在水果摊前露了馅。当三个醉汉拦住肖战劝酒时，王一博突然揽住他的腰，用缅语说了句什么。醉汉们哄笑着散开，肖战却感觉腰间的手烫得要命。

　　“您刚说的啥？”他盯着傣味舂鸡脚不敢回头。

　　“说你是...”王一博突然松手，“我的助理。”

　　回到客栈已近午夜。肖战瘫在藤椅上啃芒果，看王一博用放大镜观察今天淘的翡翠原石：“这石头丑得挺别致哈？”

　　“里面有东西。”地质锤轻敲石皮，原石突然裂成两半，滚出颗碧绿的翡翠，中间嵌着枚生锈的青铜箭头。

　　肖战芒果核掉在地上：“这这这...战国古董？”

　　“至少埋了2000年。”王一博用镊子夹起箭镞，“明天去矿洞...”

　　敲门声突然炸响。白天见过的草帽男满脸是汗：“矿洞塌了！我兄弟还困在里头！”

　　越野车在盘山路上颠得能把人早饭晃出来。肖战抓着车顶扶手：“王教授您驾照是开坦克考的吧？”

　　“在阿拉斯加追过极光。”方向盘猛打，肖战整个人歪进对方怀里。月光扫过某人滚动的喉结，他忽然发现大学教授锁骨上有颗小痣。

　　矿洞口飘着呛人的石灰味。肖战猫腰钻过警戒线，手电光扫过岩壁的孔雀石花纹：“这矿脉怎么扭得跟麻花似的？”

　　“被炸过。”王一博的激光笔停在某处裂缝，“三小时前...”

　　塌方声从隧道深处传来。肖战转身要跑，却被拽着扑倒在地。碎石雨点般砸下，王一博的怀抱比矿洞还凉，安全帽磕在一起的声音像寺庙钟声。

　　手电筒滚出老远，照亮岩壁上的诡异壁画——两个古代人捧着发光的翡翠，周围刻着十二座山的图腾。

　　“能起来吗？”热气喷在耳后。

　　肖战撑地的手摸到湿黏液体。借着手电光，他看见满掌鲜红：“您受伤了？！”

　　“擦伤。”声音稳得像报数据，“记住三点：矿洞坐标北纬24°37‘、东经97°46’；卫星电话在背包左边；还有...”手腕突然被攥住，“跟紧我。”

　　塌方声越来越近时，肖战反手扣住那只流血的手。怀里的翡翠箭镞隐隐发烫，像是某种千年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