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这一觉睡得可谓是昏天黑地,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在这无尽的睡眠中消散殆尽。
直到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斜斜地洒在他的脸上,他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逐渐回笼,王一博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摸去,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床单,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肖战早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动作舒展,透着自带的那股随意,修长的手臂向上伸展,带动着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线条紧实的腹肌。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王一博不自觉的挑了挑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像是很意外自己竟然能睡这么久。
毕竟,长久以来,他的睡眠质量一向都不好,脑海里总是充斥着各种纷繁复杂的思绪,也只有在紧紧抱着肖战的时候,才能真正进入深度睡眠,对他来说,肖战就好像一剂刚好对症的良药。
正当王一博思索着要不要去学校时,肚子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咕咕声,那声音响亮而又急切,仿佛是在抗议主人的亏待。
王一博这才想起,昨天和楚行之他们聚会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当时心里只想着要留着肚子,回来吃肖战亲手煲的莲藕排骨汤,却没成想昨晚不仅没喝到心心念念的汤,甚至连“肉”也没有吃到。
一想到昨晚竟然什么都没干成,王一博的心里就莫名有些烦躁,这种躁动如同夏日里的蚊虫,不停地叮咬着他的心,让他矜贵的一张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他踢踏着拖鞋出了卧室,脚步略显凌乱地准备去找点吃的先垫垫肚子。
砂锅里还剩着昨晚煲的莲藕排骨汤,只可惜,放了一夜,早已经凉掉了,一层油花飘在上面,反射出细腻圆润的光泽,却丝毫勾不起他的一丁点食欲。
“啧!”王一博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就没了胃口,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一把将锅盖扣上,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硬得硌人的沙发上。
沙发传来一声沉闷的咯吱声,仿佛也在抗议他这粗鲁的行为,然而此时的王一博却压根没心思在意这点小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打开了兄弟群,随后便发了一段语音出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晚上老地方见!”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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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STOP——郓城最高档的会所,是这座城市最具代表的一处。因为这里不仅卡颜卡身材卡年龄卡学历,更重要的是卡钱卡背景,仿佛一道无形的门槛,将无数人拒之门外。手里没有几十上百万的身家,是绝对没资格踏入这里消费的。
耗费七位数装修的会所里,在踏入的那一刻,令人窒息的奢靡气息便扑面而来。
也就是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便能让人深切感受到金钱堆砌出来的极致享受——大厅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六层楼高的天花板垂下,上万颗水晶在柔和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仿佛坠落人间的星辰,每一道光芒都在诉说着奢靡的快乐。
脚下铺的是从意大利进口的天然大理石,天然形成的纹理如同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块石头都仿佛在讲述着阿尔卑斯山下古老的传说。踩上去的那一刻,仿佛能感受到金钱的实质感。
就连墙壁上挂的那几幅看似不起眼的油画,也是价值连城的存在,它们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无声地展示着艺术与财富的完美结合。
私人包厢里,王一博从坐下来的那一刻起,手里的酒就没有停下来过,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一副不知疲惫的架势。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条银色的项链,微微晃动的坠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碎头微微凌乱,却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帅气精致的五官上透着一副生人勿扰的架势,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此时却带着几分醉意和烦躁。
“我说,一博啊,你这又是咋的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谁惹你不高兴了,说出来,兄弟帮你教训教训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江泽挑眉看了看从进门起就不停喝闷酒的王一博,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江泽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衬衫领口微微松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折射出低调的奢华,他微微皱着眉头,面上带了几分不解,“你别一直喝啊?倒是说话啊!”
“切,这年头,除了肖战,我就没见过他会因为其他人生闷气!”作为王一博头号死党的楚行之,在江泽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便立刻解释了一句。
说话间,他还不忘睨了一眼又开了一瓶麦卡伦的王一博,连连摇头叹气道:“看他这个架势,估计昨天晚上没尽兴,当然,也有可能没吃到!”楚行之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靠!楚行之你这个混蛋,给老子闭嘴!”被一针见血戳到痛处的王一博当场怒了,他双眼圆睁,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抓起手里还没来得及喝完的酒杯就砸了过去。
酒杯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优美的弧线,带着他的烦躁和被戳破的愤怒,直直飞向楚行之。
“我操,恼羞成怒了,嘿嘿……真被我说中了!”楚行之一个灵活闪躲,轻松避开了砸过来的酒杯,脸上得意的笑容却变得愈发兴奋。
楚行之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跳着脚拍着江泽的肩膀喊道:“阿泽,我说的怎么样,这小子就是吃瘪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想到咱们俩!”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我说一博啊,你这装失忆扮穷人的戏码要演到什么时候啊?不是早就把那小子吃干抹净了吗?怎么还不结束?还是说……你这家伙是有什么怪癖?”江泽在听了楚行之的这番话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红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如同他此刻复杂的思绪,好半晌,他才开口疑惑地问道:“这三年你一直装穷,衣食住行的花销都让肖战给你拿,你……你到底是咋想的?”
他们三个从小光屁股一块长大,王一博信任他们,和肖战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就全部和他们说了,甚至连做爱那种私密的事情,也会拿出来当做炫耀的话题。
只是江泽一直不太理解王一博的这个举动。
三年前,王一博和人起了冲突,出了一场意外,等到他出院后只干了两件事,一是凭借家族的势力和自己的手段,把得罪他的那伙人全部处理干净;第二件事就是假装失忆,去接近当时送他去医院的肖战。
这件事一直让江泽感到困惑,直到今天,他也始终想不通,王一博费尽心机接近一个没钱没权的穷小子做什么,难不成真是脑子摔坏了?
“要你管!”面对江泽的不解,王一博只是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厉声吼了一嗓子,脸上却露出一副复杂的神情。
“烦人!”王一博嘟囔了一句,又仰头灌了一杯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仿佛能暂时麻痹他内心那股不知名的躁动。
“就是啊,我也搞不明白你是咋想的!前段时间,我还听沁沁说你家里给你安排了相亲,那女的叫什么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是和你在一所大学,听说你小子居然没去见,为啥啊?”楚行之说着,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只是不等王一博张嘴回答,他又忍不住感慨道:“我说一博,你家里给你介绍的这些门当户对的女人,哪一个拿不出手?你可倒好,非要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如果是玩玩也就算了,就怕你到时候甩不掉,惹得一身麻烦!”
王一博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如同夜空中被乌云遮住的星辰。他仰头又灌下一杯酒,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肖战昨晚憔悴不堪的面容,那张脸上带着的疲惫和失望,让王一博好不容易止住的烦躁再次汹涌起来。
王一博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要甩掉脑海中的画面,他将酒杯猛地放在桌子上,大声吼了起来:“你们懂什么?你们又不了解他!”
“的确不懂!”见他发火,江泽只是不屑地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一博,玩玩可以,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了!毕竟,你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王叔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江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又提高了几分,眼神中也带着一丝警告,像是希望王一博能认清现实,不要再胡闹下去。
“呵!我说江泽,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瞎操心呢!”江泽话音还未落下,王一博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回怼了过去,似乎是在迫切的证明自己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子。
像是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他连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急切,“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动心呢?我就是觉得肖战那个人挺有意思的,蠢得可笑!等我玩够了,觉得没意思了,就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他踹的远远的!”
王一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泛起一抹满不在乎的冷笑,只是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慌乱。
包厢里的气氛,也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微微变得有些微妙,灯光昏黄,酒香弥漫,王一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仿佛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深处那一丝异样的情绪。
江泽和楚行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和担忧,作为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他们太了解王一博了——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其实内心却是个单纯而又固执的可怜鬼。
王一博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眼神交流,自顾自的喝着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里的不安,他的脸颊因为酒精的大量摄入而变得通红,眼神也是愈发迷离起来,可手上灌酒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阿泽,你说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架势,该不会真的陷进去了吧?”楚行之悄悄凑到江泽身边,小声问了一句,只是视线却一直盯着王一博的动作。
“说实话,有点悬啊!”江泽看了一眼王一博,随后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认定什么,谁也劝不住,就是希望这小子别玩火自焚,到时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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