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工第一天,气温逐渐转暖,雨雪消融一片晴朗,晨茗从双人床上爬起来,动作惊扰了熟睡的大狗,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她拦腰截回来,被吵醒的太彤艺皱着眉哼哼了两声。
人前人后的差距很大,晨茗有些惊喜恶趣味上来了,索性躺下拨饶有趣味的盯着颤抖的睫毛。
那只醒了就难以入睡的阿尔法,面对着她闭上眼,没一会就脸蛋发热,浑身的肌肉像是长了眼一样,她开始警惕起来。
身体越来越热,无法正常安睡她才缓缓开口,“不睡看着我做什么?”
逮住了,不肯说实话,“我没看你,我也在睡觉。”
她动了动鼻尖,“你的信息素有点浓,带着捉弄的喜悦。”
晨茗一巴掌就盖在太彤艺脸上,遮住了眼嘴鼻,“你还真和小狗一样,能闻得出这些东西?!”
掌心下的嘴角弯起弧度,滚烫的气息烘着掌纹里的每一根肌肉,暖暖的通往心肺,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捡起那跟纤细的手腕往自己的腰窝上送,“上班前哄哄我吧,难得我主动一次~”
晨茗都不想揭穿她,“放假期间你都是这么说的。”
太彤艺蹭了蹭枕头,“姐姐别笑我嘛。”
被搂在怀里十分钟,不能再躺了不然一会招惹同事议论,此时太彤艺发问了,“为什么会议论你?”
晨茗一边穿衣服,一边从鞋架里外网掏鞋,“因为去晚了会被猜测是不是和女朋友度蜜月~”
“那你就坦白呗~”
“我都这个年纪了,会说我占便宜的~”
“你迟早会说。”
晨茗给她一个准确答案,“不久之后就会说,让公司里知道,家里有个这么贤良的人~”
她似乎忘却了,一个月前她正失恋着,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来到家里大包小包的往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塞吃的用的喝的,还得到了她家里的祝福,都比不上从前,从前……金姃妍没有过和她讨论家里的时候……
太彤艺简单披了件睡袍,下摆松散的垂在胯间,两人贴的很近要把一整天回味的能力瞬间充满一样,“回去吧,外面还冷呢,”晨茗说。
“要把我给你的项链一直戴着,好看。”太彤艺平淡的说着撒娇的话。
晨茗点点头,“一直戴着呢,回去吧。”
太彤艺一直站在门口,佯装自己已经回屋,其实在门缝偷看她的行踪,她如少女一样在地面上欢欢快快的蹦跶,一只手扶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从侧脸看都瞧见她上扬的嘴角和苹果肌。
等她走远,消失在拐角,太彤艺才真正的合上门。
刚才的欢闹变的平静,房间失去活力变的暗沉沉的。
太彤艺站在阴影里,睡袍上的兔子耳朵掉下来晃悠悠的耷拉在右脸旁,自从住在这里,太彤艺时不时的就从自己的公寓里拿东西来,不管放不放得下就想往她这里拿,没几天这里就满当当的,看着温馨起来。
晨茗的住宅风格偏极简风,所以留给太彤艺改造的机会很多,容错率也大摆放的装饰和物品恰到好处,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也算是远走他乡的慰藉吧。
她是睡不着了,离开学还有几天大学的作业和复习都是已经完成了,不需要再做什么,她看到角落里的吸地机,看了眼自己的打扮,然后想到晨茗对自己的描述,“贤良”
这二字在太彤艺脑海里回想,燃起了她的斗志,住进来的这几天都是晨茗在打扫卫生,自己不碰这些,被晨茗惯的连吸地机也不知道怎么用,误打误撞摁到一个按钮吸地机开始运作,嗡嗡的响,太彤艺如获至宝的小孩子一样咧着嘴开始满屋吸地,吸完客厅吸厨房再吸卧室,每个地方都格外仔细认真,吸上瘾了都吸到阳台上面去了。
这里有晨茗种的花花草草,不过冬天来临已经成光秃秃的枝干了,一片荒芜的树立在阳台的地板上。
落叶和尘土,来不及收拾现在已经形成色差的对比,吸地机今天很勤劳,太彤艺决定吸完阳台就让它去休息,不经意的抬头,看到隔壁阳台,自己的公寓阳台,她欣喜的发觉这里或许能和这里想通,想法的冒出不足几分钟又再次迸发出新的点子,把两间单身公寓改成两室两厅?客厅的墙全部打通,太彤艺震惊自己新奇的法子,一不做二不休跑到楼下找到张贴的装修队的广告电话。
虽是复工第一天,路上人不多地上还有淡淡的雪花冷寂的冬天气氛让她缩了缩脖子,真冷啊。想起国内应该也是这种气温吧。
她是北方人,这种程度的寒冷还是能接受的,她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负责人说过十二点之前到地方就可以,中国人生来就有做官要有责任感的行为她提前了很早去的,也期待同事们不见面的假期里有何变化。
走进旋转门里,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把她从门里拽了出来,动作太快她没反应过来一把扯住自己的包往怀里塞,然后还没看清人脸侧面又过来一个人把她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哦莫!干什么!”晨茗莫名其妙被抬走,看清了两个人的脸,一个是宋蒽荞一个是宋蒽荞组里的组员,跟举哑铃一样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抬起来。
“蒽荞!这是做什么?”晨茗心有余悸,慌忙的摇头去看两人。
原来是公司里做的一个小活动,只要是比其他人来的早就要亲自去接,然后在办公室门口接受礼炮“轰击”显然晨茗是来的比较晚的,因为她刚出电梯门就听到同事门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但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走路?”
宋蒽荞话不投机,“你过个年怎么还瘦了,这么轻?”一旁的男同事一脸的愧疚,“对不起了组长。”
然后一群人一窝蜂的朝晨茗奔来,个个手里拿着礼炮冲锋陷阵一样尖叫着跑过来,大大小小的礼炮礼花在晨茗头上同时拉响,灿烂绚丽的亮片彩带如雨般笼罩至晨茗全身,他们欢声笑语站在亮片上欢喜的说着祝福词,“组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这是谁出的点子?”晨茗也开心,笑吟吟的拨弄头上的彩带,宋蒽荞也跟着帮忙。
“负责人,负责人昨天在群里说的,但是只告诉了副组长!她一个个把人提溜上来放的礼花!”
宋蒽荞也附和,“嗯!我一个人上上下下可辛苦了!好不容易等到人来!”
晨茗沉浸在这片欢闹里,久久不能回神。宋蒽荞揪下发丝上最后一片亮片,甩了甩手对着众人说一句,“好了,现在人到的差不多了,我组里的就在外面接人,晨组长里的都回去。”
晨茗从一堆亮片中走出来,看着热热闹闹的一片心里别提多欢喜,她是传统拗不过的,她觉得开工第一天这般吉利往后的日子也差不到哪去,便欢喜过了头喊住他们,“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就当过新年了。”
刚要转身就走的大家,闻声听到这话手里的空桶礼花高兴的上下挥舞,又激动起来了。宋蒽荞在旁边听着脸色变的忽高忽低,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一直盯着晨茗的脸,不好意思开口,“餐厅订了吗?”
晨茗回过神,“啊,还没呢一时激动,反正一整天的时间就好好选一选附近的餐厅。”
宋蒽荞颇为赞成的点点头,举了几个例子,“附近有家自助餐,价格便宜公道可以去看看。”
众人都散了,回到办公室里。
“离公司近的似乎还有一家中餐厅,想让他们尝尝中国菜至少接触一下除了韩餐以外的菜品。”晨茗和她一起走回独立办公室——是负责人告知的,从今年开始她们这些组长要在独立办公室里办公,方便些。
晨茗和宋蒽荞的座位面对面,抬起头就能聊天,不抬头也能。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宋蒽荞嘟囔着。
“莫诶哟?”晨茗低下头看她的表情,没听清她的话。不知道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宋蒽荞就一脸心事重重,面若苦色的看着她,她这种性格外露的人根本藏不住情绪,现在都一脸苦相了肯定是有事瞒着。
晨茗放下手里的包,拉开椅子整理新桌上的物品,打趣道:“副组长这是怎么了?表情不太好哦,是不是看中我的位置了?”
宋蒽荞被她自负的话引了过去,摇摇头,“根本就没有。”
包里的电脑拿出放到桌子上,看着犹豫却不能接着问下去的宋蒽荞,晨茗心中难耐也不好说什么,两人沉寂了片刻,宋蒽荞顿了一下开口,“假期过得怎么样?还好吗你的气色好多了。”
晨茗没有犹豫,点头说了,挺好。
接着又是沉默。
或许是宋蒽荞太过刻板突出的表情,晨茗不想进入什么拉锯战,但仅仅身为同事过于私密的话题也不能高调说出口,韩国人嘛尤其在意自己的脸面。
“我过的也还行,去乡下奶奶家了,早知道就带你一起回去了,我们堆了雪人吃了鱼饼汤还有很多你感兴趣的年糕,明年可以一起回去,”
她还真的有点变化了,变的小心翼翼变的唯唯诺诺,从前这些话她不带脑子就能说出来,如今却看着晨茗的脸色说。
这太不合常理了,晨茗挑着眉一只眼眯着露出“啥意思啊这是”的表情还带点“你咋了”的细微揣摩。
在晨茗不断的软磨硬泡下,加之中国人与生俱来对八卦的好奇试探,终于宋蒽荞说了原有。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宋蒽荞紧绷着冷峻的脸红彤彤的,看着骄傲张扬这句,像是情话前兆的试问彻底让她红透了脸。
晨茗如释重负,压抑着内心的好奇表情端的很正经和平常一样,对这句话没什么在意的,“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在这里只有工作。”
宋蒽荞松了肩膀,害羞变成雨过天晴的释然,仿佛挂上彩虹一样的美丽,她的表情变化就像春日里的花朵一样,一会红一会紫的晨茗看的不亦乐乎。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点不得劲哦~”晨茗嘲弄的对她眨巴眼,宋蒽荞顶着红彤彤的脸坐到晨茗对面,没想到晨茗追着杀,“宋副组长这是怎么了~脸红啊~”
招架不住彻底破防。
今天是准时下了班,时间一到宋蒽荞拔腿就往门口跑,晨茗从上午就对她挑逗到了下午也还是兴致勃勃,连叫她几声都拦不住,晨茗只好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东西。
从自助餐厅出来已是夜晚的八九点,夜幕刚刚降临,韩国人大多数不早睡,中国人的晨茗早早离席,扔下一句困倦难当,先行回家。离开时宋蒽荞目光紧盯想送她出门打车,被陪酒的摁下来干杯。
小路上还有一点雪,背阴的屋脊上突兀的多出一片厚厚的积雪,往下走就是城中村,公寓就在里面,晨茗边走路边复盘今天的工作内容,海报和设计图样已经上交,代言的广告就要结束,今天的准时下班仿佛是解脱的预告,她很高兴。
夜或许深了,前方的路灯像夜晚偷偷绽放,悄无声息的昙花一样,亮莹莹的每一朵都很亮。
回想到上学时,她是走读生,每次下雨她们这些走读生便会提前两个晚自习回家,上学她除了拼命学习就是和普通学生一样期待回家,因为那样就能早些做饭早些回房间休息。
快到公寓了,一辆商务用的面包车停在大门里,楼梯间里出来几个拿着沉重电钻和搅拌机的几位工人陆陆续续从某间屋子里出来,晨茗不作过多猜想,上了楼。
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念叨,这时手机又发来消息,她略过消息免打扰的红点消息,是太彤艺。
——姐,我现在在超市买东西,你先回家我一会就回去了。
——要买什么?提前说就好了我现在刚上楼呢。
——就买点菜什么的,我今天在家待了一天~想走走姐姐有什么想吃的吗?
一个笑的不见眼睛的小猫表情包。
——没什么想吃的,买完尽快回来外面冷。
字没打完,那边闪过来一行字。
——喝了多少酒?我等你好苦~
——一杯下肚就来了。
——当真?
晨茗诚实回答——果真。
——收到。
步伐缓慢小心也还是走到家门口了,拧开门把手,一股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接着就是熟悉的气味,晨茗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家里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通道!!!
她顾不上换鞋,看了看今天早上都没有变化,现如今突然多出了一道门,又难以置信的跑到门外,细细端详门牌号和大门,钥匙在她接连不断的拽出捣入,很难相信自己的家被改造了。
她认命一样的接受,平复自己的心绪,换好鞋和衣服,小心的走进那扇陌生的门,门后是别样的风景——屋里黑黢黢的,和自己的家同样的构造,看着陌生不适应先是探头看了看,这明明是我家啊,为什么会多出一道门?一天时间就能改造好?这么厉害?
她突然想到自己上楼前遇到的装修队,幡然醒悟过来明白了一切,身后传来门锁关闭的声音,晨茗转身,“你今天干了件大事啊。”她难得一见的讽刺阴阳。
太彤艺一脸的讨奖一样的奉承,“只花了七个小时哦。”
还要颁个奖给你吗……
她这样费时费力也是吃力不讨好,她一身灰扑扑,脸上和头上都是灰尘,仓促的整理过后脸上的疲倦显而易见,这七个小时是赶出来的,她不能再说不好的。
她素来干净整洁,现在穿着旧外套不知道躲哪去了,明明说是去超市,其实是躲在了另一边的楼梯间里,看着她进屋然后兴奋。
自己进屋后看到这一切的晨茗,心中很久都无法静下心,只有暖烘烘的感谢。
她走近一步,拥抱她身上的温暖和尘土,太彤艺双臂架在空中想要躲开她的靠近,被她牢牢抱住,两人谁都没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起,晨茗忍着心疼,她这么个身份,身娇肉贵的居然做的了这种苦力活,难得她一份心意。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明明只隔了层墙为什么还要打通,你有我家的钥匙啊。”
太彤艺手掌贴上心脏跳动的背面,轻声说,“我想真正走近你。”
她想做没有拿着钥匙就能出现在她家的人,她要成为的是她身边人的身份,而不是拿着钥匙的“朋友”。
拥抱的温度不断上升熥的两人胸口热乎乎的,晨茗两人感受到不寻常的温度,却愈来愈紧不愿意松手,这种温度除了哪个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哭了出来声音不稳……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你明明没比我大多少啊,比我好小的妹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现在她成了小孩子,扑在怀里语无伦次的“埋怨”她。
得知她从小的经历,太彤艺有半点机会都想完全奉上,填补上她心里的不安和缺失,她自己知道,自己做的再多也不是能弥补的,她要今天明天后天,以后都要对她好。
从日出到日落都会一丝一毫的补给她。
相见恨晚的两颗心菟丝子般的交错吸引,融入骨血一样的亲密,狠自己年少不得志,狠自己年少轻狂才遇见。
她的心是闭锁的,她想要拥有直接踏入的唯一能力。
在怀里窸窸窣窣忍着哭了十几分钟,晨茗才不好意思的抬起脸,不知胸口暖烘烘的,现在两边的脸蛋也是暖烘烘的烫。
太彤艺换了身衣服,脸洗的干干净净整齐利落了些,出来后晨茗还站在原地,哭着擦去眼泪。
“你吃饭了没,我去做饭。”
“你这样做饭也不好,你先去洗澡休息休息。”
“明明你才是那个该洗澡的人。”晨茗破涕而笑抹了抹眼角的泪。
“一会就去一会就去~”
小小公寓迎来了首次“破土”装修,今晚是她们值得兴奋的一晚——太彤艺躺在她身边,黑暗里看向天花板激动的笑着,看不见的笑容是朵悄悄躲起来的花蕊。
“今天真的很高兴。”太彤艺侧过身子,抵着她的肩头。
“装修是体力活,从前没做过吧?”晨茗深知这次太彤艺是真的下了血本了,开心无从说起满是感激。
太彤艺轻轻的笑了笑,“姐姐还要谢谢我嘛?从下班回来就一直说谢谢呢。说了很多谢谢呢。”
同样的轻笑,晨茗便没她这么会说,想到了很多感谢的话,再斟酌一会就显得很刻意小心,会把人隔到很远的地步,这小孩心思细腻许多会多想的。便没在说什么。
“今晚很开心呢。”她说。
“是因为我装修吗?”那人回复。
抵在肩头上的呼吸沉了沉,软软的脸颊肉靠了上来,亲昵的贴在温暖的腺体旁。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们居然能这样改造我们的家。”
她伸出处于黑暗的双手,高兴的挥舞着举起又放下,开心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开心的情绪像会传染的泡泡一样,充满了整间屋子,太彤艺也感受到今天的气氛格外的甜蜜,她更肆无忌惮的往她身上靠,贴着不够还要搂着,晨茗被一只胳膊拦腰擒住结结实实的满怀抱住一个大孩子,头还不停的蹭在脖子上,“好了好了,睡觉睡觉,”
“你不是说开心吗?怎么会睡得着?”
“就是高兴才会睡得着,今晚会睡的特别好。”
次日,太彤艺率先比她起得早,轻手轻脚的在厨房忙活着,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房间里去叫人,后者比她更早,刚进门就看到她穿鞋从床的另一边走过来,两人相视一笑不免为对方的默契感到欣慰。
“睡的还好吗?”太彤艺侧身接过她伸出的手,环在腰间,晨茗懒洋洋的倚靠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努力调整自己的眼皮,嗓音有点哑,“还好,你上学起早就算了,做早餐就不用起这么早,你还要上学。”
晨茗看到桌上摆的盘子,精致的早餐像几星级餐厅里的茶点一样,一看就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但只有一盘。
晨茗睡的脑袋发懵,看着对面只有一杯和自己同样热腾腾的牛奶,“你的呢?是不是食材没有了?”她怀疑到食材上面了,抬脚就要去翻看冰箱。
被太彤艺拦住,“别,我只喝这一杯就足够了,中午学校吃饭早。”
她像一个操心劳神的母亲一样,打开冰箱就拿出西红柿和鸡蛋,还有她善用的唠叨来劝说她,“吃饭早也早不到哪去,中午呢只喝这一杯你肯定会饿,哪怕少吃一点呢?”
太彤艺防止她再从冰箱里掏出什么东西给自己吃,索性挡在冰箱门前,肩膀抵着门,歪头看着满地慌张的“小蜜蜂”
小蜜蜂边说边做着,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手上也不做停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一会就切好了西红柿,打算煮个面给她吃。
“明明是我给你做早餐,怎么又换上你了?”她笑容没下来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姐姐,心头一软还是说,“别做了,我不想吃。”
晨茗闻言不悦,“你也是笨,给我做了早餐就要给自己做,光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呢?”
转头,看到一个被放大的身体阻拦在面前,晨茗差一点就撞上,嗅到了一点好闻的信息素的味道。
“……”她被巨大的胸口挡了去路,左右抉择,选择放弃。
西红柿鸡蛋面的做法尤为简单清晰,即便是家境优渥的太彤艺也深知其中的美味,看似很乖巧的站在一旁盯着晨茗的每一个动作,晨茗被盯的脸上滚烫的热,想忽略掉那如太阳一样炽热的目光,刚把锅盖覆盖上,侧腰就攀爬上来一只不安分的手掌,在凸起的胯骨上摁了摁,绕到后腰在深陷的腰窝里贴上自己*****,烫的她缩紧身体,埋头不理人。
身后的喘气声变大……
……
晨茗带着浑身胡乱不知散没散去的味道出的门,嘴角被自己搓的掉了层薄薄的皮,像换季敏感干渴的皮肤土地。
晨茗身上的衣服都是让人伺候穿上的,一会不是腰带松了,一会就是肩带滑了,又是围巾没带,她很少有这样的糊涂。
进进出出玄关很多次,太彤艺几次都要帮她忙都被她拒绝了,说是什么,再帮忙的话今天都不用提裤子了,太彤艺听了直笑,只好作罢。
五分钟,晨茗终于站在门口,寒风从外面吹到脸上,竟有舒缓镇静的功效,她继续搓嘴上的皮。
太彤艺披了件大衣,长度惊人的肩上哆哆嗦嗦挂着衣服,走到她身前,嬉笑着说,“别搓了一眼就能看到了。”
晨茗羞涩的低下头在她手上拍了下,最后嘱咐几句。
“收拾好就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没等到她的回应,太彤艺看她的眼神变了味道,加深了欲望带着对她百分百的占有,靠近她的耳朵,“西红柿很好,但你的更好……软些”
晨茗听到了针扎耳膜般的话语,瞬间弹开离她两步远,刚才羞红的脸带着几分慌张和羞耻捂住她的嘴,左右看着小声说,“说什么呢,你个滑头!不知羞!”
“呜不啧羞?”(我不知羞?)
“哎呀!我去上班了,等我回来吧……”
晨茗恋恋不舍的头都没回。
这几天确实放肆太过,不加节制,两人都年轻旺盛朝阳一样的年纪这样下去早晚出事,每当自己用年龄来压太彤艺的行为换来的是嚣张的恶趣味,她不懂只知道这件事到了该做的年龄,自己拒绝她不好意思,放纵下去也不好,浮上去说穿了怕给这孩子打击,直接就放任她,反正,自己也不排斥……
组员们看到晨茗奔跑到打卡区,气喘吁吁的走进办公室几度合不拢嘴。
“哦莫那是组长吗?今天差点迟到欸。”
“靠,第一次见吧……?”
“今天可以去看彩票了。”
“快快快,我的手机呢,别看电视剧了我要答应订婚!”
“怎么着?你今天差一分钟就迟到了?”朴明载眼睁睁看着晨茗从外面进来,双眼开了特效一样大,晨茗呼吸有点不稳瘫坐在椅子上,对着朴明载摆手。
“我……我……等一会……我……真……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朴明载听不懂中文,却听懂了那快要了命的等一会。
“茗啊,咋啦”朴明载上下把她看了个遍,没见她被谁追杀了啊,怎么这副样子。
大早上的,办公室就她俩,朴明载也有办公室不过她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跟被孤立的领导没人说话,这几年也长了年纪怕一个人待久了等老年痴呆,直接来年轻人堆里活跃活跃大脑。
晨茗喘的胸口疼,从学校毕业后就没这么跑过,刚才在路上跟个疯子一样,铆足了劲往公司奔,路上有人看她奇怪没有由来的奔跑,居然闭上眼跑了过来。
“今天起晚了,来晚了。”晨茗长舒一口气,安静下来。
“打卡可以补的,怕什么?”朴明载在她胸口顺了顺,拉过身后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轮子带着她往后滑了一截。
朴明载没见过上班怎么循规蹈矩的,看晨茗的眼神也亮了,“想做拼命三娘啊?都说中国人含蓄没想到怎么死板啊?”话里带着嘲讽的刁钻也不忘给她拉了拉领子透气。
“没,只有我这样,习惯了,负责人您别刻薄我了,今天算我栽你手里了。”
朴明载笑了笑,没把她这话当真倒是开玩笑的把几个文件夹扔到晨茗手边,“接了好几个代言,看看能不能让你过审。”
晨茗哪敢听这话,赶紧反驳,“这审核的事哪能让我做,我只是负责海报,其他的我不敢干涉。”
“艺人是女团里的,中国人你在意的那个女团~”
朴明载一下子就把文件夹给掀开了,露出那几个名字,还真是已经在韩出道的中国艺人,晨茗打眼一瞧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自己没缓过劲,真真切切看到名字,都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哇!还真是!怎么……”
“试着邀请做形象代言人没想到一次就通过了,过几天在摄影楼里拍摄,你可以去看看,”她知道晨茗喜欢女团很久了,碍于工作一直没时间,可是所在公司和艺人的公司有合作,她既不是仗着自己的权力和能力让公司做出和艺人强行有联系的私生,她只会做的只有要个签名合个影之类小小的要求,还是安分的。
但她也不去想占用工作时间,去要什么签名,工作是工作业余是业余,两件事不可能掺合到一块的。
朴明载今天格外的有点接近她,她俩的椅子靠的近,朴明载自来熟般的靠在她肩上,表情欲言又止装着要溢出来的渴望,晨茗敲击着电脑回复了几条邮件,耳边的朴明载出声说话了,眼睛又亮了起来。
“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最近没见她来接你了欸”
手指尴尬的停了下来,逃避一样的接着敲起来,一连错了好几个字,删都删不完,“她工作忙,家里管的也严所以出来的就少了。”
“她不是金家大小姐吗?怎么?家里人还管她?”朴明载知道晨茗撒谎的程度,她不是狡猾的人说出来的话信了一半,那一半被自己揣测的不成样子。
“孩子不管多大管束上还是不能少的,即便她是金家,豪门大户,她想不想来,是她的自由,是她的事情我管不了。”晨茗没做好负责人突如其来的问候,她和金姃妍有几个月没有联系,是死是活她压根不知道,那通电话是不是分手警告还是刻意为之她都不在乎了,从小经历的事情都太过严格,她看清所有感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金家?她一想到和她在一起只是那天雨夜里的四目相对就后怕,和自己在一起是自己不成熟随便答应了,这段恋情算不上是自己的良缘,还好及时止损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没等朴明载继续追问,晨茗先发制人,“您今天很反常呢?是不是我的工作出了问题,需要您为我讲解呢?”
朴明载眯了眯眼,不太对劲的看着她,“晨组今天的话格外多呢~说话也伶俐了。”
晨茗此时的情绪不太好了,朴明载就像她喉咙里被迫咽下的一口馊饭,酸苦的味道在味蕾上弥漫直达咽喉,强挤出笑容而已。“负责人您也是呢。”
朴明载的尴尬瞬间爬满了整张脸,左腿微微抖着笑的不自然,“没,就是想问问,欸你的脖子怎么回事……”她扯开晨茗散热的路口,大片几分露出来,红印刚看到,从厕所回来的宋蒽荞看到这一幕疯的似的叫起来,“老婆子!你干什么呢!!”
尖叫声轰的炸满房间,朴明载被吓的收回手,宋蒽荞踩着高跟大步流星想把她打死的架势指着她,“你敢猥亵员工?”
晨茗吓的从座位上弹起来,脖子凉凉的,倏地收起领口一脸茫然的无所适从,自己的动作过于掩盖什么,她背过身去系扣子,所有的所有都被宋蒽荞尽收眼底,加之晨茗的表情太像一个受害者,更加重了朴明载对晨茗下手的可能,拽起朴明载就要上手扇耳光,被晨茗拦住,及时的分开两人。
“我脖子起了红疹,负责人只是帮我看,你胡想什么!在公司!”还好晨茗拉住她了,不然巴掌真的扇下去了。
宋蒽荞进门就被事实冲乱了理智,巴掌没有挥下去心里也气,气冲冲的喊,“有她这么看的吗?!老不死的!”
朴明载被出言不逊的宋蒽荞惊了下巴,亲手带出来的学生居然这样评价自己,终于底线被打破难过起来,“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没碰她!”
“老不死的你再狡辩!!”宋蒽荞像呲牙乱咬人的野兽也不管身处何方,何时何地在空间里大喊大叫引来不少围观的同事。
两人的对吼早就让门外同事听到了,个个都趴门上听。
“组长迟到算是罕见事,怎么副组又生气了?迟到没必要生这么大气吧?”
“我靠,负责人也在?狗血剧情上演了?!”
“靠,到底谁和谁有一腿?”
“啧啧啧,有的看咯~”
晨茗本来身上就没什么力气,被朴明载不怀好意的八卦惹到心绪不宁,五官都要皱成苦瓜,一边拦着发疯的宋蒽荞一边还要顾及朴明载的面子,她心里苦啊怎么会这样!
朴明载被她一通臭骂怼的支支吾吾,找不到突破口处于下风,狗血淋头的谩骂铺天盖地的向她涌来,原本以为拍案而起就能震住她,宋蒽荞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让她理解成朴明载在向她挑衅,追着她,“怎么?不服?打一架啊!!早知道你手脚不干净。”
“你不能污蔑我,你问问茗啊,我有没有乱动!”
“你还敢说,”从休息的沙发上捞起抱枕砸过去,朴明载灵活一闪躲开了,宋蒽荞哟呵一声,胜负欲起来了,锁上门打开雾化玻璃的遥控器,又拿抱枕砸了过去,嘴里还是骂着。
“我说你今天怎么一直待在这里,原来是看上晨茗了!”
“你乱说什么!我有未婚妻!我告你诽谤!!!”
宋蒽荞邪笑一下,“未婚妻?!你不早就分了吗。还骗我!我实习的时候你就没完没了的未婚妻!!!”
“我是你老师!”
“老师也不能对别人上下其手!”
两人分别在角落里躲着,在对角站着,火药味很浓的对峙着,晨茗怕让误伤早就被推到一边待着,玻璃上净是同事们好奇而走来走去的黑影,晨茗提醒了她们。
“她们都在外面,你们还没闹够吗?什么都没做你一面之词不要随便冤枉负责人,冤枉了她就默认我就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晨茗一贯冷静持重的性格是她们不稳定的锁链,牢牢扣住了,渐渐的,宋蒽荞平静下来,狠狠撇了朴明载,听取了晨茗的安慰,“我知道了……”
“说我手脚不干净?你才是,你是不是喜欢茗啊!”朴明载躲在沙发后面露出惊恐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怂感。
霎时,所有人都不出声了,空调吹出暖风,晨茗没感觉到温暖后背只发凉,看向宋蒽荞。
“姓朴的,你想死吗?”她的情绪终于变的恶劣冲动,举起椅子彭的砸往朴明载的方向,朴明载被吓得惊叫,晨茗推开办公室的门,把朴明载往外面推,又眼疾手快的将门合上,在同事们没有注意的时候,朴明载突然跑出来,吓得跑了,同事们想凑近瞧一瞧,办公室的玻璃们又飞速的关上,晨茗撂下一句话,“回去工作!”
朴明载吓的快哭出来,“不讲理的东西,怎么教了这样的学生……吓死我了。”边说边逃走了。
宋蒽荞被晨茗指着责怪,心头怨气不敢撒,甩了袖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嗔怪,嘴里嘀嘀咕咕说些晨茗听不清的话。
晨茗上个班都能招惹是非,很不愉快血管里奔涌的血液在她经络中横冲直撞的碰来碰去,撞的她生疼。
“你今天怎么了?从复工开始就心不在焉的,你每天不是躲着我就是刻意闪开我,不喜欢我就直接说出来,我现在有去处了,我立马调走。”
宋蒽荞慌忙填补,“不不不,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和你工作很喜欢的,你不喜欢我吗?”那句不喜欢我直接抓住了阿尔法的心脏,勒索其全盘托出。宋蒽荞也是慌不择言不吐不快似的,把晨茗说的一愣一愣的。
“自从搬进这个办公室里,都闹出多少笑话了?”
“没几件。”
晨茗气的嗓子干渴,领子又解开,“你说什么?”
“没几件……”
对方的语气是带点埋怨和倔强的,晨茗直接摆烂,空有其表的说道,“我管不了你了,你根本不值管,你去找能管你的人,大不了你来做这个组长?如何?”
她说出下意识听过最多的一句话……脑袋里发懵一样,一闪而过的片段浮现在她眼前——这句话是她爸妈说的最多的几句话,现在却拿来对抗同样和自己年轻时的同事……她不敢相信,说出的话竟然这么伤人……
宋蒽荞怕了,耸着肩膀道歉赔礼,“你从来没有这么说给我,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
“知道了,”她抢一步说,“我没生气,下班和朴明载道歉就行了,工作要紧。”
情绪转变的太快太不合时宜,她也不能上赶着找骂,低着头点了点,默默捡起被自己扔的乱七八糟的抱枕,随便甩到沙发上,被晨茗看到这才整理起来。
新的一年并没有什么顺利的事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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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