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经纬线

米兰时装周的后台弥漫着发胶与咖啡的混合气味。肖战半跪在地上，牙齿咬着三枚珠针，正为压轴模特调整腰间的褶皱。智能面料在秀场灯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将解构主义的中山装轮廓勾勒得愈发锋利。

"肖先生，Vogue主编想见您。"助理小跑着递来平板，上面是实时热搜：#破晓智能面料涉嫌抄袭日本设计师山本隆一#

肖战取下嘴里的珠针，指尖在屏幕上放大对比图——确实有七分相似，但山本公布的设计日期比他们的专利晚三个月。

"告诉主编稍等。"他拨通王一博的电话，背景音里传来机场广播，"看到新闻了？"

"刚落地。"王一博的声音裹着电磁杂音，"山本工作室上周被林氏收购了，这不是巧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日语对话，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肖战握紧手机："一博？"

"没事。"喘息声夹杂着脚步声，"有人不想我去见山本先生。"

视频请求突然弹出。画面里王一博的西装领口沾着咖啡渍，身后机场警察正按倒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肖战注意到那人手腕上的火焰纹身——和林氏集团保安队同款。

"我改签了航班。"王一博调整镜头，露出身后白发苍苍的日本老人，"正好在贵宾室遇见山本先生。"

老人对着镜头深深鞠躬："肖桑，非常抱歉。我的设计稿是三个月前被盗的，今天才看到贵公司的专利文件。"

真相在二十分钟后水落石出。山本隆一颤抖着展示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林氏集团设计总监潜入他工作室，用微型相机拍下了所有未发布的设计。

"肖总监，五分钟开场！"造型师在门外喊。

肖战对着镜头深吸一口气："你先处理证据，我应付完采访就......"

"专心走秀。"王一博截住他的话头，背景里警笛声越来越近，"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时你说过什么？"

记忆闪回大学礼堂。当年他紧张得忘词，是台下担任学生会长的王一博突然举手提问："肖同学如何平衡传统工艺与现代设计？"

"经纬线。"肖战不假思索，"再新的布料也要靠最古老的纵横交织。"

T台音乐已经响起。肖战最后检查了一遍模特身上的智能西装——内衬里缝着他和王一博名字首字母的摩斯密码暗纹，唯有特定角度的光线能显现。

镁光灯下，他站在台侧看着自己的作品鱼贯而出。当压轴模特转身时，场刊编辑突然惊呼出声——西装后背的智能面料在体温作用下逐渐透明，露出内衬刺绣的《天工开物》织机图谱。

"这是对抄袭指控最优雅的回击。"Vogue主编在采访间递来香槟，"但王总缺席首秀真是遗憾。"

肖战晃了晃酒杯，琥珀色液体映出他无名指的戒痕："他在更重要的战场。"

话音刚落，秀场大屏突然切换成新闻直播。东京警视厅门口，王一博正用流利的日语向媒体展示证据。当镜头扫过他左手时，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他与肖战同款的戒指痕迹。

#破晓 反抄袭#的话题瞬间引爆社交网络。肖战刷着实时更新的tag，突然在某个角落看到粉丝抓拍的细节——王一博的西装内衬里，隐约露出靛蓝染线的星轨图案，与他今天秀场的主打元素一模一样。

米兰的夜雨来得突然。肖战冒雨跑回酒店时，套房里的投影仪正在播放东京新闻发布会。王一博松领带的动作在镜头里格外清晰，喉结处的咬痕让肖战耳根发烫——那是他临行前故意留下的。

"王总这场公关秀打得漂亮。"肖战甩掉湿漉漉的鞋子。

投影里的王一博仿佛听见了，突然对着镜头说："真正的设计不是图纸上的线条，而是..."他解开西装纽扣，露出内衬的星轨刺绣，"刻在骨子里的浪漫基因。"

这句话在粉丝剪辑的视频里循环播放。肖战蜷在沙发上查看后台数据，发现"破晓"官网上智能面料的预定量暴涨300%。浴室水声停歇时，他的手机收到条加密邮件——王一博发来的林氏集团内部文件，显示他们正在秘密接触肖战的母校教授。

"看来下个战场在学术圈。"肖战对着浴室门说。

热气腾腾的王一博裹着浴巾出来，水珠顺着腹肌滚进腰线："张教授下周的《智能纺织学》公开课，我给你报了名当助教。"

"你连我导师的课表都背下来了？"

"只背了有你的部分。"王一博俯身咬住他衣领上的珠针，"比如大三周四下午的《传统纹样研究》，你总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

雨滴敲打窗棂，肖战在亲吻间隙摸到床头柜上的面料小样。那是他偷偷研发的新材料，能在人体温度下显现隐藏图案。此刻，王一博的掌纹正让布料渐渐浮现出两人初遇时的图书馆平面图。

"经纬线的意义..."肖战喘息着扯开对方浴巾，"就是纵使被千万根线遮蔽，属于你的那根永远..."

"经纬分明。"王一博接完下半句，将他按进蓬松的羽绒被。

米兰的晨光穿透雨云时，肖战的手机堆满了未读邮件。最上方是母校发来的邀请函：《关于聘任肖战先生为纺织学院客座教授的函》。

他转身看向熟睡的王一博，那人锁骨上还沾着智能面料的金粉。肖战用指尖轻轻描摹，金粉在体温下渐渐显形——是句手写的"晨安，我的教授先生"。

马上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