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会议室弥漫着速溶咖啡的苦味。23岁的实习生小夏蜷在转椅里，指甲抠着星巴克杯套："那天庆功宴...张总说送我回家..."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锁骨处的掐痕泛着青紫，"行车记录仪视频被他删了。"

刘耀文将温水推到她手边："记得车型吗？"钢笔在便签纸上画出轮廓，"车载系统会有云端备份。"宋亚轩注意到女孩不断摩挲左手无名指——那里有圈淡淡的戒痕。

取证过程比预想更艰难。当刘耀文带着小夏来到4S店时，系统显示那辆奔驰的云端存储早在三个月前注销。老师傅蹲在车底突然"咦"了声："这行车记录仪是后装的，说不定内存卡还在。"

宋亚轩在心理咨询室接到电话时，正给焦虑发作的初中生做沙盘治疗。刘耀文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内存卡找到了，但需要心理专家在场才能取证。"他看着沙盘里倾覆的城堡，"小夏看到视频后...用美工刀划伤了手臂。"

医院走廊消毒水刺鼻。小夏腕上的纱布渗出殷红，手机屏幕亮着未婚夫的分手短信。宋亚轩半跪在病床前，轻轻拂开她黏在额角的发丝："想哭就哭出来，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宋老师..."女孩攥着被角的指节发白，"他把我按在车上时，我闻到他袖口有和我未婚夫一样的古龙水味道。"

初雪落满写字楼的那天，刘耀文将起诉状拍在张总办公桌上。男人转动着婚戒冷笑："刘律师不如看看这个？"iPad推过来，画面里小夏正在酒吧与客户碰杯，"舆论会相信一个陪酒女的指控？"

宋亚轩在监控室握紧拳头。画面明显经过剪辑，小夏的套装被P成低胸短裙。他突然注意到背景里闪烁的霓虹灯牌——"七月"两个字缺了横竖，正是半年前被查封的涉黄酒吧。

"这是刑事自诉案件。"刘耀文将U盘插进电脑，车载视频开始自动播放，"顺便提醒您，教唆作伪证可判三年以上。"他点开微博页面，#知名企业家车内施暴#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第三。

庭审当日飘着冻雨。小夏站在证人席背诵证词时，被告律师突然举起手机："本月15日，你曾出入心理诊所。"他逼近一步，"是否在宋亚轩指导下伪造创伤后应激障碍？"

宋亚轩在旁听席倏地站起，被法警按住肩膀。刘耀文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锁骨下未愈的抓痕："请对方律师解释，为何你的当事人DNA会出现在我的伤口提取物中？"大屏幕同步播放便利店监控——两周前深夜，张总带着醉意将律师堵在停车场。

休庭铃声拯救了失控的场面。宋亚轩在洗手间找到干呕的刘耀文，律师的领带浸在洗手池里，血丝顺着唇角往下淌。"他们往你水里加了什么？"心理学博士扳过他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只是...降压药加倍了。"刘耀文扯出惨白的笑，"我这心脏...最近确实不太听话。"

除夕前夜，宋亚轩在诊室挂上休年假的牌子。刘耀文蜷缩在候诊区的按摩椅上输液，笔记本电脑搁在膝头，正在修改农民工讨薪案的二审材料。

"不要命了？"宋亚轩抽走电脑，"上周是谁在法庭晕倒的？"他触到律师泛紫的指尖，想起主治医生的警告——神经损伤导致末梢循环障碍，最严重可能引发坏疽。

刘耀文用扎着留置针的手勾他尾指："等这个案子结了..."U盘从兜里滑落，露出婚戒设计图的一角，"我们去海边住段时间。"

年关的火车站挤满返乡人潮。宋亚轩望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突然被拽进商务座隔间。"被害人保护计划。"刘耀文给他系安全带，"张家的势力比想象中深。"

列车驶入隧道时，阴影漫过律师颤抖的睫毛。宋亚轩这才发现他后颈贴着镇痛贴，体温隔着毛衣都能灼人。"其实三个月前体检..."刘耀文的声音混在轰鸣里，"医生说我的脊椎..."

紧急制动突然拉响。车厢剧烈颠簸中，宋亚轩被整个护在怀里。刘耀文的后背撞上行李架闷哼出声，却先摸索他的手腕："有没有碰伤？"

事故原因是有人卧轨。透过车窗，宋亚轩看见急救人员抬出的担架上，赫然露出小夏未婚夫的脸。染血的手机屏幕定格在银行转账页面，收款方是张家控股的海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