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晴被警察带走时，指甲在刘耀文家的大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宋亚轩透过落地窗看着她被塞进警车，忽然注意到她脖颈间晃动的翡翠吊坠——和五年前刘耀文母亲葬礼上出现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怎么会有刘阿姨的遗物？"宋亚轩猛地抓住窗框，记忆如潮水翻涌。十八岁那年暴雨倾盆，刘耀文跪在墓前徒手挖着被洪水冲垮的骨灰盒，十指鲜血淋漓，而苏染晴撑着的黑伞始终偏向自己那边。

刘耀文从背后拥住他，下颚抵在他发顶："当年她偷了我妈的陪葬品，律师资格考试前夜用这个威胁我。"手指抚过宋亚轩后颈的痣，"她说如果我不配合假装情侣，就把翡翠扔进炼钢炉。"

落地窗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宋亚轩看到律师左手无名指有道环形疤痕——正是苏染晴当年强行给他戴订婚戒指时留下的灼伤。心理学博士突然转身揪住对方领带："所以你每次打架都是因为她？那些混混是她找来的？"

刘耀文低笑着将人压上玻璃窗，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我的轩轩还是这么聪明。"冰凉的唇游移到耳后，"不过漏了一点——你出国那天的机场高速上，有辆失控的油罐车。"手掌抚上他后腰，"司机手机里有二十三通苏染晴的未接来电。"

宋亚轩浑身发冷。他记得那天贺峻霖突然说要换路线，硬是让出租车绕了五公里辅道。当时后视镜里冲天而起的火光，原来本该吞噬他的航班。

"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五年我从不联系你？"刘耀文咬破他锁骨处的皮肤，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每次视频通话都可能暴露你的位置，每条短信都会成为她定位的坐标。"

骤雨拍打着顶楼泳池的玻璃穹顶。宋亚轩被抱进漂浮着案卷的浴缸时，终于看清刘耀文背上那些伤疤的细节——五道抓痕中央，竟纹着串摩斯密码。

"别碰！"刘耀文抓住他伸向伤疤的手腕，眼底闪过罕见的慌乱。水面晃动的波纹将密码切割成诡异的光斑，宋亚轩突然想起大二选修密码学时，某个男生在课间炫耀为女友纹的爱心密码。

水珠顺着律师的喉结滑落，宋亚轩用舌尖舔掉那滴咸涩："是...我的名字？"他感觉到对方肌肉瞬间绷紧，"什么时候纹的？"

刘耀文扯过浴巾裹住他，声音闷在潮湿的毛巾里："你走后第三年。"他指着最深的那道疤痕，"钢爪刺进来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说要给我画纹身的样子。"

窗外忽然划过闪电，宋亚轩看清他泛红的眼尾。五年前画室里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他蘸着丙烯颜料在刘耀文后背画羽毛，少年趴在画布堆里抱怨："宋大画家能不能快点？我腰要断了。"

记忆中的笔触与眼前疤痕重合，宋亚轩突然揪住他湿透的发尾："转过去。"蘸着浴血的指尖在伤疤上描摹，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两人同时僵住——带血的摩斯密码在皮肤上拼出的，竟是"Marry Me"。

晨光刺破云层时，宋亚轩在凌乱的床单上摸到个硬物。铂金戒指卡在床头雕花缝隙里，内侧刻着2015.3.21——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浴室传来刘耀文打电话的声音："...对，苏副厅长的受贿材料可以放出去了。"

宋亚轩赤脚踩过满地案卷，在某个翻开的法律文书中瞥见自己的名字。泛黄的《精神鉴定报告》日期显示他出国后三个月，结论栏刺目地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严重自毁倾向。

"这是你接受心理治疗的记录。"刘耀文突然出现在门口，白衬衫扣子只系到胸口，"苏染晴买通你的治疗师，准备在你回国后申请强制监护。"他晃了晃手机，"不过现在，那位博士正在警局交代如何伪造诊断书。"

宋亚轩攥紧戒指，金属棱角刺痛掌心："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登上飞机那一刻。"刘耀文扯开领口，心口处纹着航班CA987的航线图，"这五年我每天看着这条航线，数着所有空难新闻。"他握住宋亚轩发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现在轮到你了——要不要给我这个疯子做精神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