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床上,小手戳了下孩子稚嫩的脸颊,人没什么动静,言喻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看向一旁为人包扎的御医。
“御医爷爷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一边细细的为人包扎着,一边讲述着伤情,“外伤挺严重的,但好在没伤到根基,调养些许时日便没什么大碍了,等一会给五皇子您端一碗药来给人喂下,明日就能醒了。”
不知是否听懂御医的话,言喻一直点着头听的很认真,说完话,御医也为人包扎好,起身向外走去准备熬药去。
一开门,迎面差点撞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抬头一看来人,御医连忙下跪行礼,“皇后娘娘,恕微臣无礼。”
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下的人,在看清是谁,澜柳衣一展笑颜,让人起身,“苏御医这是什么话,是本宫突然进来扰了你的惊。”
澜柳衣虽贵为皇后,但人性子温和,对人多半都是谦和,就连宫中的下人也受着皇后不少的照拂,皇后温良贤淑的美名一直都是名声在外。
“没有没有,皇后言重了,”苏御医急忙否认。
澜柳衣还是那副笑容,简单安抚了一下御医的情绪便让人下去,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
人走后,澜柳衣向屋内走去,房中的林嬷嬷上去屈身行礼。
早就听到动静的言喻趴在床边,在看到自己母亲激动的上前,环住了于床边坐下的澜柳衣。
“母后儿臣好想你啊!”
拉开黏在自己怀里的言喻,弹了一下额头训斥道:“这般没规矩,可不是母后教你的。”
闻此,言喻立马坐的端端正正的在一边,展示着自己是一个让母后省心的乖孩子。
瞧着言喻的模样,澜柳衣没忍住轻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人的头,“这才乖嘛,是母后的好喻儿。”
听此,紧绷的表情一松,调皮的吐了一下舌,笑吟吟的道:“儿臣不一直都是母后的乖孩子吗?”
说不过眼前的人,放下手目光移向床上昏迷的孩子,眉头微微一皱,侧头转向守在一旁的林嬷嬷。
林嬷嬷也不隐瞒,直言跟人说道:“这孩子是陛下从战场带回来的,查过了这孩子军中没有人认识,父母更无踪迹可寻。”
听到这里的言喻坐不住了,他记得不错的话自己的父皇言谢,先前嘱咐过下人不许把他们去战场的事情说出去,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林嬷嬷没在意。
“林嬷嬷父皇不是不让说吗?”
话音刚落额头又被人弹了一下,言喻捂着额头看向澜柳衣有些不解。
澜柳衣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不满道:“你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帮你父皇瞒着你母后?”
说漏嘴的言喻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也为时已晚,这笔账已经让澜柳衣记下了,迟早会让言喻还回来的。
话都说到这里,林嬷嬷也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完全把言谢之前的警告抛之脑后,反正她是澜柳衣的人,澜柳衣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向着谁自然清楚。
就算丢了她这条老命,也会继续为澜柳衣做事。
而此时此刻,正在处理公文的言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的什么都不剩,即将大祸临头还不自知的安心批公文。
听完林嬷嬷的描述澜柳衣只是笑着摸了摸言喻的头,最后说里几句话便匆匆出了门。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言喻,只能为自己的父皇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父皇不是儿臣不帮你,千万不要怪儿臣,”反正又不是他说的,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
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孩子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两个孩子坐在床上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就相互看着。
一个安安静静的盘腿坐在床上,另一个抱着自己的腿缩在床的角落里,一双红眸警惕的看着一旁的言喻。
僵持半晌终是言喻败下阵来,上前靠近角落里的人开口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叫言喻你叫什么?”
逐渐慢慢靠近角落的人,就差最后一点点距离就要碰到人的言喻,伸出的手忽然被眼前的人一把拍开。
“滚!离我远一点!”
红眸里闪过一丝戾气,但更多的是害怕,打心底的害怕。
一直盯着人一举一动的言喻很明显注意到这一点,揉着自己被拍红的手坐了回去,尽量安抚人的情绪,表达自己的善意道:“你别怕,是我把你从战场带回来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为所动的缩在角落,还是那个警惕的神情没有改变,言喻也没有放弃耐心的跟人表达自己的心意,“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的。”
劝说跟人讲了半天自己的好意好像都被人当成了耳边风根本没听进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就在言喻讲的口干舌燥无计可施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
缩在角落的人身子一颤将自己缩的更紧了,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免受伤害了。
言喻转头看向端着药走进来的林嬷嬷,起身上前从人手里拿过药往快要把自己缩成球的人身边靠近。
“你既然不想和我说话,那你总要喝药吧?不喝药伤就好不了了。”
眸子里映出那碗药还是没什么动静,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一旁看着的林嬷嬷出声道:“五皇子要不让老奴来吧?”
言喻摇了摇头没有答应林嬷嬷的请求,望着害怕的人在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药,说道:“你要怕我给你下药,我就先喝给你看。”
话音刚落言喻抬起碗就喝了一小口,一边想要阻止的林嬷嬷刚想开口言喻就已经喝了一口下去。
“五皇子虽然这药是滋补的药,但您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喝了。”
听到这话的言喻不在乎对着林嬷嬷笑了笑,转头将手里的药递到缩成一团的人,“我都喝了肯定没有下药,你快喝了吧冷了就没效果了。”
盯着眼前那碗药良久小孩终于动摇伸手拿了过去端着碗喝了下去。
见到人终于喝了药言喻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原本他还怕人不喝正发愁怎么办,现在看见人喝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看人喝完药后让林嬷嬷拿来了处理伤口的东西便让人出去,美其名曰两个人独处可以增进关系,有第三个反而放不开。
话是这么说但林嬷嬷根本不信,但还是应着人出了房间。
拿着毛巾浸湿水拧干之后凑近床边的人,暖暖的笑着道:“我给你清理一下手上的伤口,能把你的手给我吗?”说罢伸出自己的手到那人的面前。
床边的人犹豫了半晌才缓缓的伸出手搭在言喻的手上。
见状言喻也不含糊没一会解下手上的绷带,给人简单清理一番后上药重新包扎,整个过程都是挺顺利的。
期间言喻不止一次的跟人尝试沟通,但每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给人包扎完再去处理其他的伤口,前前后后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算完成。
“你看看我都这么对你好了,你能不能告诉一下你叫什么?反正你又不吃亏。”
不知道是不是人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从醒来到现在言喻终于听到了人开口说话的声音。
“故桉,我就故桉。”
孩子的声音都是稚嫩的不掺任何杂质,美好而又纯洁。
看人理自己的言喻兴奋拉住了故桉的手,“你终于回我了,我差点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怔怔的看着言喻拉着自己手的手,抬头对上言喻那清澈的蓝眸,略显呆滞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不能救你?既然我看见了你,你又受伤了我就应该要救你,我不能见死不救的。”言喻笑吟吟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看着面前满面笑容的言喻故桉有些不理解,看着人像是自问又想疑问,“没有人对我好,都嫌弃我,我好像也是这样的吧?你没有目的的救我吗?”
听闻此话的言喻不以为意,“我救你就是为了救你不为别的,我不会嫌弃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你要相信我。”
“可是我的父母因为嫌弃我是个累赘赔钱货把我扔了,我没有家了,我很脏,总有一天你也会丢了我的。”
言喻连连摇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现在有家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不会嫌弃你,更不会把你丢掉,我说的都是真的。”
愣神的看一字一句坚定话语的言喻,故桉不免有点愣住,“真……真的吗?不赶我走?”
“真的骗你是小狗,实在不行……”伸出自己的手抬起自己的小拇指,“我们拉勾定下诺言,骗你我是小狗。”
望着言喻伸来的手低头瞧向自己的手,故桉呆呆的抬手勾向言喻的手。
“拉过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花狗。”拉勾盖章认证,小孩子之间就是这般单纯,拉个手许个诺那便是一辈子的承诺,但又或是仅在这一瞬。
随时随地都能毁约装作不知道,但在孩子们的心中这是错的,不能犯那是错误的,拉勾盖章认证谁也不能反悔。
反悔了不仅仅失去的只有朋友还有外人对自己的信任和看法,对于小朋友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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