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正想开口，可马车已经拐进了王府。

“你只是通知我。”季宴礼挑眉道。

季遇搂住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陪我。”

季宴礼看着肩头的脑袋，季遇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眉眼间总带着几分随意。

他眼神晦暗不明，没再说话，等马车停下便扶着季遇走进了屋内。

他重重的将季遇扔在榻上，疼的季遇闷哼一声。

季宴礼吩咐下人去准备醒酒汤，整个屋内便只剩下了两人。

“阿礼。”

季遇仰面躺在榻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季宴礼没有情绪的道：“玄学说法，不值得相信。”

“无趣。”季遇喃喃道。

下人端来醒酒汤，季宴礼端过来坐到季遇床前喂他一口口喝着。

“阿礼。”

“又干嘛？”

“我喜欢你。”季遇一双眸子里似乎灌满了水，荡漾着快要溢出来。

季宴礼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汤匙，他不信这句表白，也不信季遇给他的好带一丝真情。可季宴礼依旧会为他赴汤蹈火，因为他欠季遇一条命，这条命也只有季遇能要。

他压住内心的波澜，他对季遇只是亏欠，他渴望对方给予的好，可若是谈及真心他们两个一样假惺惺。

“哥哥要是再胡言乱语就别怪阿礼不客气了。”

季遇闻言笑道：“我不胡说了，阿礼就当我没说过。”

季宴礼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把他叫过来只为了说这一句吗？他明明知道是虚情假意，可为什么心脏总忍不住的颤动？

这一世是这样，上一世也如此。

他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害怕那个噩梦，为什么会哭，明明他对沈家的恨那样深，到最后却还是很难过。

“阿礼？”

季宴礼身子一颤，手中的碗差点滑落。季遇握住他的手腕，将其拉近。

“怎么总是心不在焉。”

他的脸上是担忧，却不似假。

“没事。”季宴礼放下醒酒汤，眼里如往常般勾人，“哥哥再说那样的话我可要当真了。”

“当真吧。”季遇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另一只手为他扯掉了头上的簪子。季宴礼黑发散落，模样更添了几分妖艳。

季宴礼挣开手，看着他满是沉醉的眼睛，笑着说道：“哥哥有真心吗？。”

他将手按在对方心口，滚烫的体温染上他的指节，他用力按下去。

季遇吃痛，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那眼神似能将季宴礼看透般。

“我真心不假。”季遇貌似真的醉了一样，“从来不曾假。”

或许在季遇眼里看到的不是季宴礼，而是那个生生世世的仇人沈鸢，此时此刻季遇在想什么，是一刀了结这恩怨还是心怀一丝不忍呢？

季宴礼看不透，那些随意下勾结的季遇最真实的想法，他从始至终未曾看透。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这句话更像是季宴礼自言自语。

“爱你。”季遇很快开了口，“在想如何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