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昏迷之后,好久没这么闹腾了,好像医生和家人都默认他需要静养,除了每天几乎是雷打不动的念经之外,家人也只是每天在他床边坐坐,静静地说几句话,明明肖战也只有一个人,却让他有着喧闹和鸡飞狗跳之感。
只一会不见,廊柱竟全挂上红色绸带与囍字灯笼,客厅浅金云纹的地毯也改成了红色,终于有了些喜庆的味道。
王家父母和王一峰都没回来,偌大一张八仙桌子只有他一个人,管家看他盯着绸带,了然地笑道:“这是先生和太太吩咐的,接您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布置,等过几天,他们安排时间,再将你介绍给王家亲戚朋友。”“有心了。”肖战心里瞬间泛起一股暖意。
桌上菜色也很丰盛,他天生双唇饱满,一口烧鸡咬下去,油光映照得嘴唇莹亮水润,管家五十多岁了,还看得愣了愣神,虽说他动作有狼吞虎咽之感,但还是不掩其姿色,反而更显娇憨。
妖狐的眼睛能够迷惑心神,但只对对他有好感之人,不然阿婆和母亲也不会渡不过情劫,只因那两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对她们动心,从头到尾都是利用。
收到请柬的亲戚虽然觉得这门婚事匪夷所思,但只当做梅清妍病急乱投医,但婚事对他们王家也没什么害处,按照王一峰的说法是,万一有用呢?
今日忙活了一天,肖战一回到王一博的寝房间,就甩腿蹬掉了两只拖鞋,趴在那张烟灰色大床上,床单柔软,他感觉自己被床吸了进去,脸埋在被褥下,四肢酸疼的感觉融化在软绵绵的床上,舒服极了,懒懒道:“嗯~”
不知羞耻!在男人的床上发出这种声音,究竟是什么意思?王一博终于等来了他,感觉自己都被弹了起来,抖了抖,微微的失重感让他有些慌乱。
只蹭了一小会儿,肖战就蹑手蹑脚走了浴室,反锁上门,看着超大的浴缸,心底痒痒,他是喜欢水的,打开水龙头,拿了放在一旁的花篮,把花瓣随意洒在水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嘿嘿,总看电视上的人洗澡放花瓣,没有机会尝试,这次偷偷放一点,反正也没人知道。”清朗的声音在浴室中回荡,王一博自从昏迷后听觉灵敏了很多,隔着一道门也将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又是一个受电视剧亵渎的孩子,难怪会乱用词语,等我醒了,一定要让他好好读书,不允许再看电视!王一博做着规划,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经做好留人的准备了。
肖战变回原型在浴缸中飘着,全身的毛炸开一般浮在水面上,浴缸都被染成了一片火红,随着水流的节奏轻轻摇曳,水的触感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体,暖意袭来,令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时不时抖了抖身子,水花飞溅。
狐狸爪子不能给自己打泡沫,他只能遗憾的变回人身,沐浴露味道清淡,空气中弥漫起清新的香气,他拍打着水面,“等王一博醒来,要是能让他帮我洗澡就好了……”
帮他洗澡?!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这么把我当做他的丈夫了吗?虽然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不能嫁了人就可以随便指派丈夫做事吧?王一博的心脏猛然一跳,耳廓漫上了一丝红晕,如果有其他人看到,不得不感叹一声医学奇迹。
带着久违的沐浴露的香味,肖战一回生二回熟,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微微翘起的小jiojio,又落回王一博的腿上。
若有若无的摩擦着实要命,不知再一次同床共枕肖战那奇葩的睡姿会怎么折磨他,想到他那毫无缝隙的接触就让他莫名紧张和害羞。
白天没顾得上好好看看他,夜深人静,肖战撑起身子,仔细打量身边沉睡一般的面容,薄唇剑眉,眼睛闭着也能让人感受到,清冷淡漠生人勿近的气息。
得偿所愿,得以靠近恩人,肖战眉梢舒展了一片笑意,眸中闪烁的光亮像是点点星辰,轻抚上他的脸颊,“王一博,早点醒来吧……”温柔的声音裹着一丝沐浴之后的沙哑,仿佛裹着一丝爱意。
他是不是喜欢我?王一博的思绪波涛汹涌,刚刚褪下的粉红一路爬上了他的耳朵,一股酥麻从大腿外侧直窜上来,心中打了个激灵,浑身还是一动不动。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肖战的浴袍已经散开,袖子也滑落到了手肘处,欲脱不脱,半遮半掩,王一博脑中幻想出他现在的模样,想要告诉他卧室有监控,出了被子一定要将衣服拉好,却无能为力。
柔软的发尖正擦过他的脸颊,痒痒地想要撇过头,身体条件却不允许,头发擦过的地方有些烫起来,轻柔的触感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心尖,肖战以绝对霸道的存在感闯入王一博一潭死水的生活,无人发现他呼吸加快了一丝。
晚归的王伯山夫妻听管家汇报了肖战这半天的行程,说到底就是吃吃睡睡,知道他晚上又睡在王一博的房间,不放心的梅清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要不开监控看看?”王伯山掏出手机,梅清妍掌心盖在手机屏幕上,“不妥,你作为家公,怎么能随意看小两口的房间?万一肖战衣衫不整可怎么是好?我来吧。”
“不行,肖战毕竟是男人,我怎么能让我的夫人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
“神经!”梅清妍轻斥一句,陷入两难,没想到找个男媳妇还有这等困扰。
“这有什么?都是男人,看到裸体都没什么?你们太大惊小怪了,下午我就开过摄像头,也没……”王一峰打着哈欠从从玄关走进客厅,看来是听到了父母的打情骂俏,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父亲一巴掌拍在头上。
“你小子一点素都没有,那是你嫂子,与别的男人能一样吗?”
白天被舍友指出来不妥,晚上又被父亲耳提面命,王一峰为了不背上图谋不轨的罪名,当着父母的面将能查看摄像头的APP都删了,“这样总行了吧?你们自己纠结去吧。”
夫妻俩在客厅面面相觑,打开门缝,从缝隙中向里观察,被两道犹如实质的目光注视着,肖战立即就醒了,他双耳竖起,灵敏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目光如炬,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手化为利爪,朝门边扑去。
屋里没有灯光,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只有仪器散发出微弱的一点点光芒,利爪的尖尖上好似闪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即使保持人身,他浑身的每一根毛发都仿佛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房间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息,连躺着的王一博也感受到了,他仿佛感觉到毛茸茸的触感从手臂上划过,肖战猛地向前一扑,“咔嚓”,门被这力道给压关上了。
“肖战?”电光火石之间,梅清妍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自己就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门后传来“咚”地一声,显然是撞到了门上,并且撞得不轻。
“叽”肖战差点被撞回原形,好不容易才努力稳住。
“肖战,你没事吧?抱歉,吓到你了。”怎么会这么大反应?梅清妍怀疑他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后者浑然不觉,收好尾巴,系好腰带,眼眶红红的,打开了房门,俨然一副茫然而委屈的神色。
讪讪地把手挪开,肖战鼻尖上红红的,嘟哝道:“好疼啊。”
哎呦,好可怜的样子……梅清妍心有不忍,“啪”地一下,王伯山打开了走廊上的灯,他的脸庞被刺目的灯光照的有些模糊,肖战微微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光亮,一抹红晕从眼睑上晕染开来。
侧身让开,王家夫妻走进房间,王一博安然地躺着,梅清妍放心了些许,转身就看到肖战在悄悄摸鼻子,还探出舌头试图舔一舔。
“鼻子有些红肿,等会让管家给你送个冰袋,敷一下会好些,本来怕吵醒你才悄悄开门,谁知道反而把你吓到了!”
“确实吓死我了!”肖战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是黄鼠狼来偷鸡了呢?差点把我吓得原形毕露。”
什么奇奇怪怪地表述?王伯山狠狠地皱起眉,“你在哪所学校上的学?现在在读高中还是大学?”
猛地转头朝声音来处看去,却正好对上王伯山深不见底的双眸,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教导主任。肖战缩了缩脖子。
托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福,肖云韬不将他送去学校都不行,不然村长,支书都要夺命连环call将他喊回来,肖战有幸读到初中毕业,上课没个定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连毕业考都缺席了。
不是他愿意去,他维持人身的时间有限,常常要躲躲闪闪,小学时耳朵不小心露出来就当戴发箍了,老师看他可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初中可不行,随着年龄增长,尾巴越来越大,藏也不好藏,毕业考那天他紧张的怎么也变不回人身,只能放弃了中考。
这在正常人家中是想都不敢想,中考缺考学生和家长都要被老师骂个狗血淋头的,王伯山的模样让他想起来当初和阿婆一起被教导主任教训的场景。
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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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