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檀香袅袅。
文武百官尚沉浸在昨日肖战连贬朝中几个重臣的余威里,今日又听到肖战将前些时日,将定王压入大牢的事情轻描淡写地揭过,直言乃是小人作祟。
不但无罪,还封赏了许多。
朝中大臣暗中交换眼色,心中皆是想着估计那场令朝野震荡险些动摇国本的风波,恐怕自始至终,皆是龙椅上那位与那位权倾朝野的定王联手上演的。
消息传来时,阿雅正对着窗外发呆,闻言猛地站起身,长长舒出一口气,这几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此刻心头巨石总算落下。
她小跑着迎到院门口,恰见王一博踏着进来。
“太好了,你没事!”阿雅几步上前,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惶,“我这几天真是快吓死了!”
王一博停下脚步,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怎么,你还不信他?”
阿雅眉头蹙得紧紧的,直率性子让她脱口而出:“不是不信他!是你们中原人心思弯弯绕绕的太多了!今日好了,明日又恼了,谁知道你们下一个时辰又会有什么新的事情冒出来?”
王一博轻笑一声:“放心吧,他舍不得杀我。”
阿雅眼睛一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那丝不同以往的缓和:“你们这是说开了?”
见他颔首,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开口:“我算是见识了为何说天威难测,他平日里是玉珈,可一旦动了真怒,就是乾合的帝王,简直太吓人了!”
王一博闻言,唇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眼底骄傲:“他本就是天潢贵胄的命格。”
月华如水,倾泻在宫苑深处的温泉池中,氤氲热气如轻纱般弥漫,肖战独自靠在汉白玉池壁边,闭合双眼,任由温热的水流抚过周身。
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在此刻稍稍缓解,水珠顺着他舒展的眉宇滑落。
一片静谧中,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踏碎了满池宁静。
肖战未曾睁眼,仿佛早已预料,只是慵懒地开口,声音被水汽浸润得有些模糊:“皇叔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朕这皇宫,朕放你走了,怎么又偷偷摸摸回来了。”
那尾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揶揄,在氤氲热气中轻轻飘荡。
王一博停在池边,墨色常服被随手解下,扔在一边汉白玉石上,他穿着里衣踏入温泉,动作从容不迫。
“玉珈不是说,本王是你的男宠,自然是来伺候陛下就寝的。”
水波荡漾,蒸腾雾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不需要。”肖战偏过头去,露出泛红的耳尖,像初春绽开的第一抹桃色。
温泉水没过腰际,王一博缓步靠近,带起的水流暧昧地拍打在肖战胸前。
“前几日都敢给我下药,”他低沉的嗓音裹着水汽,在肖战耳畔晕开,“怎么现在倒知道害羞了?”
氤氲水汽里,他清晰地捕捉到肖战骤然紊乱的呼吸,以及那双总是盛满倔强的眼眸里,此刻晃动着的水光潋滟。
肖战掩不住颈间蔓延的绯色,只能强装的镇定:“你身体刚好……”
“放心,我心中有数。”王一博的指尖抚上他的腰侧,他没给肖战再开口的机会,低头便吻住了那双唇。
这个吻带着温泉水汽的湿润,比平时更柔软。
肖战起初还僵硬着,可在王一博耐心而缠绵的厮磨中渐渐松了力道,他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熟悉的气息里。
池水静静荡漾,模糊了紧密相贴的身影。
……
肖战气息不匀地轻推他的肩头,却被更紧地拥住,王一博清纯冷淡的眼眸上渐渐染上了情欲,“听话,别乱动。”
水波在两人之间轻轻荡漾,肖战望着他,眼底翻涌着深切的情愫:“皇叔…你若是真不想让我死,就想办法活下来。”
王一博凝视着他泛红的眼眶,轻声应道:“好。”
……
肖战渐渐瞳孔失焦,思绪迷蒙间伸出手腕想推开再度贴近的人。
耳畔响起低哑蛊惑般的嗓音。
“最后一次。”
次日早朝,王一博如常处理政务,神态平静无波,没有人知晓昨夜他启动所有暗桩,动用一切资源,悬赏万金,遍寻天下名医、隐士、巫医…
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线索,也都要带回京城。
肖战那边也是如此,他看向自己培养的死士,“记住,此事绝密,若有阻碍,无论身份,格杀勿论。”
“是!”死士领了密令就匆匆离去。
他独坐于塌上,墨玉乖顺地伏于膝头,指尖抚过猫儿油亮的背脊,他一直将皇位当做囚禁他的牢笼,但这一次,他要以万里江山为网,向天争命。
单良杰这段时日清减了不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他踏进定王府时,见王一博正坐在树下与自己对弈,姿态闲适。
“你们二人……”单良杰苦笑摇头,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互相折磨便罢了,何苦把我也拖进回折腾,真是害惨了我。”
王一博指尖的白子稳稳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声响,他头也未抬,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前几日冯玉刚指着鼻子骂过我,如今你又来,这罪名,我可不认。”
“这罪名,你认不认都得认,”单良杰并不知王一博病情,只顺着话头抱怨,“不过说真的,你们俩这般折腾,最遭罪的怕是冯玉。”
他像是想起什么,神色凝重了些,“前几日我见他从宫里回来,整个人魂不守舍便罢了,到了我那儿,竟咳出血来。”
王一博执棋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他沉默片刻,将指间的黑子轻轻落下,才缓声道:“确是苦了他,等明日本王摆一桌酒请他。”
单良杰立刻挑眉,凑近了些,指着自己笑问:“怎的没我?王爷这般厚此薄彼?”
王一博这才抬眸瞥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语气里带着熟稔的揶揄:“就你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不请自来是常事,何须本王多此一举?”
单良杰闻言笑了笑:“也是!要不把陛下也叫上?”他眼尾漾开促狭的纹路,“就当作是吃你们的喜酒了。”
王一博他抬眼看向单良杰,眼底竟也漾开几分真切的笑意:“好,是该好好办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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