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因为那个方胖子的破药。
他体质特殊,一点点的伤痛,会比寻常人放大数十倍。
肖战缩在被子里,咬着牙全身颤抖,稍稍缓和过来一点,才拿起手机,发信息给王一博,请两天病假。
本来想说能不能不扣工资,但被王总拒绝了。
让他拿病假条,不然就算事假,不给工资。
真是!
万恶的资本家!
肖战当然不会去看医生。
他怎么能看医生,穿着白大褂的,都是他的噩梦。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所以最后,肖战忍痛放弃了两天的工资。
早知道不喝奶茶了,还能省下来两天的饭钱。
肖助理他穷啊。
还好,胖子的合同200万,按照销售提成3个点算,有6万,下半年的药不愁,还能活。
肖助理觉得他又可以了。
……
王一博一直在等肖战的病假条,生怕肖战伤的重了。
结果等了一天,等来肖战一条信息:好的王总,我去写个事假条。
好好好!
他就是懒!不想上班!以前就这样,不上班,只接点零工。
这次回来,装模作样应聘助理,早九晚五准时上下班,两个月,可给他装够了吧,装不下去了是吧!
王一博气啊,气的腿疼……
两年前,他送妹妹去机场,肖战说昨夜太累,不想出门,没有一起。
车祸发生的时候,他庆幸肖战没有一起。
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在回想自己有没有替肖战做好一切安排,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有人欺负他的宝贝。
如果他死了,那么爱他的肖战,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会不会做傻事。
他不敢死。
险险保住一命,双腿腿骨尽断,每天都在疼痛中煎熬,又接到噩耗,当时坐在副驾驶的妹妹,头部受到重创,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他的妹妹,才十八岁啊。
王一博失声痛哭。
他想见肖战,想抱着他,哭诉自己的彷徨,又怕肖战看见自己的样子会心疼。
于是只悄悄地回家。
想远远的看一眼肖战,只看一眼。
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肖战了。出事当天,他强撑着一口气,给秘书打电话,让他跟肖战说,临时有个项目要出国洽谈。
也不知道肖战信了没有。
已经一个月了,肖战会不会正在满世界找自己。
他们相恋一年,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王一博有些迫切,自己坐着轮椅,双手磨出了血泡,来到他和肖战的小屋。
肖战性格活泼,却喜欢安静,又喜欢花花草草,所以他在乡下买了间小楼房。前面有花圃,后边有池塘。
肖战虽然整天懒洋洋,却每天都会出来看看他种下的那些花。
王一博想远远看他一眼。
可他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星辰漫天,都没见大门打开。他这才慌乱打了电话给秘书。
肖战是不是出事了?
是的,肖战不见了。
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王一博心烦意乱,担心肖战的安危,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动用了一切力量去寻找肖战。
他甚至开始怀疑,一个月前的车祸是不是不像调查的那样是个意外,而是针对自己的一场谋杀。
那肖战呢,是不是被他连累,遭遇了不测?
王一博开始怀疑身边的所有人,他怀疑了一切,却从未怀疑过肖战。
直到半年之后,拿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肖战完好无损,言笑晏晏,对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终于找到人,结果却是,肖战是自己离开的。
叔叔告诉他,早在车祸的第二天,肖战就知道了他出事的事情,只是肖战甚至没去医院看一眼,直接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而且把自己送给他的礼物全卖了钱,卷了钱跑的。
要不是房子不好卖,他连房子都能卖。
这半年里,王一博找不到肖战,吃不下睡不着,自己的伤更是顾不上,妹妹那边的情况也一直不好,几度病危。
原本明朗的青年,肉眼可见的消瘦颓丧。
那张照片,算是压垮王一博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所有的惊惶和努力,都变成了笑话。
可他还是不死心啊。
他们是相爱的。
一年的时间不长,可他坚定肖战的爱情不是假的。
昏昏沉沉醒来的次日清晨,王一博去医院处理了伤口,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订了机票,去找肖战。
就算肖战不爱他了,也不可能,这样丢弃他。战哥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在异国他乡,王一博见到了久违的爱人。
可他的爱人被别人环在臂弯里,那人据说是这个西方国度一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
既有钱,更有势。
王一博是通过一个可靠的商业伙伴,才拿到的这场酒会的邀请函。
从来滴酒不沾的人,顺着人递到嘴边的玻璃杯张口,乖巧抿了一口,呛得直咳,都维持着乖巧的笑。
对,乖巧,眼神里都带着讨好。
王一博从不曾见过这样的肖战,肖战他,怎么可以这样,那个人,他怎么配!
王一博自己操控着轮椅冲过去,闪烁着水晶光泽的玻璃杯摔在地面上,碎片混合着馨香的深红色液体,靡丽非常。
再度将肖战拥入怀中,却连他的体温都还没感受到,就被推开,失神中,轮椅载着他,滑行出去很远,然后侧翻在地。
狼狈无比。
若非朋友赶到及时,带他出去,他会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驱赶。
而肖战,只远远看着。
他还是不死心啊,找到了对方的庄园,肖战主动出来见了他一面。
“一博,现在的你,没办法给我想要的生活了,当有更好的选择时,我放弃你,也……不能算什么大错吧。”肖战他,用那么无辜的语调,说着这么恶毒残忍的话语。
王一博语塞,仓皇逃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那一段至暗时光的。
妹妹的病危通知书一周两次,远游在外的父母连电话都不接。
身边唯一能说上话的亲人,只有叔叔。
叔叔说,如果他不振作起来,晓奕怎么办。
是啊,妹妹怎么办。
王家不算巨富,但好好经营,至少能维持妹妹的医药费。
每月上百万的医疗费用,仅仅维持着妹妹的生命体征,还时不时会动荡一下,来个病危通知。
王一博麻木地振作起来,机械地复健,机械地工作,终于,他能正常行走了,妹妹的情况也相对稳定下来。
他想,他或许还是应该感恩,感情受创而已,劫后余生,他还是比很多人幸运,至少还好好活着。
衣食无忧,更没有因为高昂的医疗费用,遗憾残疾。
已经很好很好了。
就这样,活着吧。
……
“为什么要回来?”王一博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揉按着自己的双腿。
眼前总是浮现肖战的脸。
两年前的。
昨夜的。
还有两个月前,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惨兮兮说:我被甩了,老王,你还要我呗。
肖战他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这样的话!
凭什么呢,自己凭什么还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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