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听到‘肖家’二字时,下意识放轻脚步,还没听到下文,却听到靳砚君打趣的声音。
“王总是有喜欢听墙角的喜好?”
他只得缓步走下楼梯,面色沉冷走近,在两人身上游离一番后停在面色难看的陈总身上,徐徐道:“本意是看望陈平的,见他没什么大事我便先回去了。”
“好,慢走不送。”
对于陈总的客套,他只是微微颔首,刚要转身离开,一个玩味的声音却直接绊住抬起的脚步,又重新放回到原处。
“王总,稍等,助理开我的车去办事了,麻烦你等一下送我一趟。”
王一博不解的转身看过去,只见靳砚君缓缓站起身,动作自然而慵懒的扯了扯衣服,确认平整后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让人难以琢磨。
“陈总,该说的话,该提的醒我都说完了,你最好掂量一下。”靳砚君轻笑着迈开步子向外走,走到门口时恍然回过神来一般,拉着长长的音调又追着多说了一句,“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上个月刚考了个律师证,现在肖家所有事宜由我全权代理,所以,不想法庭上见的话,管好自己,管好你家那坨烂泥。”
靳砚君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该给的警告说完,抬步便走,对于陈总是怎样一张惊恐的脸完全不在意。
同样,王一博对此也深感震惊。
在他打听到的消息里,有一条记得格外清楚。
肖晨与靳砚君为大学同学,梁子也是在那时结下的,从此成为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
可……谁会找死对头当自己的代理律师呢?
王一博想事情想的有些入神,没有察觉到走在前边的靳砚君停下脚步,迎头便撞上去。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我这么大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对于靳砚君的调侃,他并没有接话,而是选择直白的问出心中的疑虑。
“肖家破产是有什么阴谋吗?”
靳砚君被问的一怔,随后笑着提醒,“王总,你想在商界站稳脚跟,最好不要太实诚,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和肖晨算朋友吗?”
靳砚君无语,“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听得懂,但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有病。”
王一博被骂也依旧面色如常的执着追问,“所以,你们只是表面上的死对头?”
“你……”靳砚君被气笑了,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低声在他耳边发出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警告,“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事情少打听,还有,你和肖战之间玩的包养小把戏我当作没看到,但是,他要是在你手里发生什么意外,哪怕心情不好,我都让你比陈平的下场还惨。”
“果然,不是死对头。”
王一博沉声得出结论。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见靳砚君张口说什么时,意有所指的出声打断,“咱俩不顺路,你自己打车走。”
话毕,毫不留情面的上车,一脚油门直接开车离开,徒留站在路边的靳砚君在尾气中无语……
别墅。
肖战完成没有睡意,无所事事的在每个房间走了一圈,最后盘着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注意到茶几上还放着王一博没有拼完的乐高,小心翼翼的摆弄一番,兴致缺缺的放下,恹恹的趴在茶几上怔怔出神。
直到,开门声响起,他连拖鞋也没有穿,急吼吼跑到玄关处,看到王一博诧异的神情时,他赶忙露出一抹略带讨好意味的笑脸。
“你回来啦?”
“嗯。”王一博有些不适应,说话时声音有些发干,当目光停在肖战那双踩在地板上的脚时,眉心不悦的皱了皱,“怎么没穿拖鞋?”
肖战寻声低头看去,灵活的脚趾尴尬的扣了扣地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脖颈上的皮肤,“我……我忘了。”
他原本想说:我想快点见到你。
不过,担心王一博会不喜欢,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直到低垂的视线里闯进一双脚,他才不解的抬起头,不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拦腰抱起。
“你……你干嘛?”
“地上凉,你明天要上班,感冒不太好。”
“哦。”肖战失落的应着。
果然,突如其来的关心带着目的,是担心自己影响工作呢,妥妥的周扒皮,不对,应该是王扒皮才对。
他气呼呼的想着,连自己其实并没有被放在沙发上,而是窝在王一博怀里的情况都没发现,是在安心后困意再次袭来,要起身回卧室时才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胳膊紧紧的抱着才发觉此时他们抱在一起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那个……我们……”
“不做,就抱一会。”
听到王一博肯定的承诺时,肖战紧张又担心的情绪稍稍缓解,任由被抱着的同时试探着询问,“事情处理的不顺利?”
“没有,处理的很顺利,只是觉得做的不够好。”
闻言,肖战找了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转头看过去,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着熠熠的光彩注视着满脸沮丧的王一博,斗志昂扬的鼓励道:“没关系,你已经积累到经验,反思过不足了,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会处理的特别好的。”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忽地靠近,在他微张的唇上落下浅浅一吻,随后,王一博靠回原来的位置,语气郑重的开口,“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啊?”
肖战被亲的有些懵,疑惑一声也算是回答后,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王一博那双时常是平淡神情的眼睛正渐渐结满冰碴。
待他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两声,掩饰自己面对职场的匮乏经验,“也对,坏的事情还是要从源头避免才行,有损失的话,当然是不能再有下次的。”
“源头?”
王一博喃喃重复的话语传到肖战耳中,按耐不住好奇,小声询问,“怎么了吗?”
“没事。”
话题被王一博用简短两个字结束,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想努力找个新的话题,奈何困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一片空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困了,想去睡觉。”
“我出去前你不就说要睡觉?”王一博注意到肖战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不禁有些奇怪,“没睡吗?”
“嗯。”肖战点了点头,脑袋更是晃成一团浆糊,热乎乎的手去掰腰间布满厚茧的大手,“现在好困,我去睡觉了。”
可王一博并没有松开他的意思,出声明示让王一博放手时,整个人再次被抱起,在那双倒映出自己惊慌无措脸庞的眼睛里,察觉到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流转,想到回卧室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羞涩的同时百般抗拒。
“说过不做的。”
“你困得怕是连路都看不清了,抱你回卧室去睡觉而已。”
听到王一博的话,肖战瞬间觉得不纯洁的人是自己,又羞又恼的将红红的脸埋到王一博的颈间,闷着装死。
肖战被放在床上时,脸上的红晕还没彻底褪去,拉起被子遮住大半张脸才稍稍松一口气,渐渐的,那点难为情被困意掩盖,眼睛眨巴两下支撑不住而闭上,意识也随之飘远,再次落回到自己一个人坐在自家别墅里的情形,孤独,害怕,无助……多种情绪包裹,想要挣脱,却被裹的紧紧的,不管往哪里跑,前方都是无尽的黑暗。
“哥……哥……我害怕……”
肖战无识的呢喃梦话从嘴边溜出来,抓着被子的手不断收紧力气,脖子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连呼吸也变得格外艰难,窒息感越来越重,猛地惊坐起身时如同离开水的鱼,不停的呼吸,想要借此摆脱濒临死亡的窒息与恐惧感。
“做噩梦了?”
王一博突然发声,让本就没缓过来的他吓的脸色大变,尖叫着看清楚坐在旁边的人是谁后,恼怒的质问,“你干嘛吓我?”
“我?”王一博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我一直在这里,怎么吓你的?”
肖战窘迫的笑了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不停的给自己找补,“做了个噩梦,一下子没分清楚现实和梦境,不好意思啊。”
说着,拉着被子重新躺下,在床的边缘,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蜷缩方式打算继续睡觉。
他心有余悸的将眼睛刚闭上,后背便抵在一个火热的胸膛上,那热度跟个小火炉似的,迅速冲散了噩梦带来的冷意,同时渲染起激动与贪恋的情绪。
一直以来,肖战便特别希望能够被王一博抱着睡觉,心心念念四五年的愿望突然实现了,什么噩梦,什么无助,在此时此刻被甜甜的滋味打破,连同困意也消失全无。
不过,面对王一博这个冷坨坨,他还是十分克制的,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那只大出一圈的手掌上,细细摩挲一下指甲,麻麻赖赖的,甚至还会刮到指尖的肉,有微微的刺痛感。
“嘿嘿,霸总喜欢啃手指甲。”
他小声嘀咕着,沉浸在偷偷了解王一博所有小习惯时,却不知道身后的人已经缓缓的睁开眼睛,注视着他睡的凌乱的发梢,紧抿的唇露出宠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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