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从监狱会见室出来还是懵懵的,脑海中回想着肖远‘敲断腿’的警告,肖晨严肃警告的目光,委屈巴巴的撇撇嘴,怨毒的视线落到笑得痞气,不像好人的靳砚君身上,恨的咬牙切齿。
然而,罪魁祸首却笑的一派天真模样,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人跟个二傻子似的。
肖战仔细想想,把靳砚君看做傻子的自己才是真的蠢,能跟肖晨王不见王的在一起掰头这么多年,指定也是玩弄人心,狡诈的老狐狸。
他认清楚现实,之前要和靳砚君互殴出气的冲动想法随之消散,怂怂的生闷气,下意识要远离对方。
可刚往旁边走了走,衣领便被人从后边扯住,生生给脖子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顺着力道往后退了两步,后背贴在一个厚实的胸膛才猛地停下来,被扯着的力度也同时消失,呼吸才顺畅一些。
他气愤挣扎着,不成想靳砚君看着瘦瘦的,力气是真的不小,一只胳膊便轻松给他锁喉,动弹不得。
“小东西,有没有跟你二哥说我坏话?”
“你管我,我跟我哥聊什么关你屁事……”肖战气呼呼的说着,忽地反应过来什么,掰着健硕胳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来,不解的问,“探视是要亲属才行,你怎么可以一起进去的?”
“我是家属啊。”
“不可能!”
肖战可是把自家的户口本捏的紧紧的,上边总共就三个人,第一页户主是大哥肖晨,自己和二哥,哪来一个姓靳的?
用得远房亲戚,也不可能,到警察局开证明时一查就会露馅。
由此,肖战不禁怀疑起靳砚君的目的,还怀疑这人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而费这么大劲,则是想要从肖晨手中拿到什么东西,以此来要挟他们为此而就范。
肖战越想越是忐忑,眼睛溜溜转的飞快,可偏偏这个时候脑袋就跟锈住似的,一个脱身或是与之抗衡的办法都没有。
这时,靳砚君打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还真是像呢,这爆脾气真是如出一辙,吼得我心里痒痒的。”
闻言,肖战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靠,变态!流氓!
“痒你大爷,信不信我腿给你踹折,让你在床上躺过一年半载,到时候等我哥出来,他肯定会猛踹你那条好腿,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然而,他听到的回复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瞬间不明所以起来。
“太像也不好,尤其是这张淬了毒的小嘴,话听多了,有点忍不住想抽你。”
肖战无语的翻白眼,可又怕这人真对自己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心头一横,什么洁癖都没有了,低头朝着勒在脖子上的胳膊重重咬上去。
“嘶——还真是只牙尖嘴利的野兔子!”
察觉到箍着脖子的胳膊卸下不少力气,他立刻闪身逃离,面对靳砚君森冷如刀的目光,被吓的大气不敢喘,余光不停的瞟向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哪个狱警能帮自己。
肖战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防备靳砚君身上,免得这人突然发难,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人在悄无声息的靠近。
当胳膊被拽了一下时,如同受惊的鹌鹑似的哦的一嗓子叫出声来,惶恐看过去,发现是王一博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等缓过来,像是一瞬间找到定心丸,为了寻找更多的安全感,不断靠近王一博,胳膊触碰胳膊时,才有了五成的底气。
差的三成……是他不确信王一博会不会真的出手帮自己。
就算这样,他还是借着王一博的势和靳砚君对峙。
“你别想趁机威胁我,我哥,我们家是破产了,不代表会就范。”
话音落下,看着靳砚君痞气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时,他的心里顿时忐忑不安的跳动着,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才见靳砚君薄唇轻启,丢出一句莫名的话。
“你打架的事情我替你解决了,算是你用掉了一个愿望,还剩两个,想好联系我。”靳砚君说话间取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你肯定把我名片扔了,这次你再敢扔,我就把你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断,反正现在没人能护得了你。”
肖战看着手里熟悉的名片,很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怕靳砚君的,捏在手里的名片愣是没敢扔。
并且,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对靳砚君这只老狐狸,确实只能靠自己。
肖战刚要将这口窝囊气搅着憋闷吞进肚子里时,旁边却响起冷静有力的反驳声。
“靳总,护不护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人还是谁都能欺负的。”
王一博的话像是悦耳的八音盒,‘我的人’三个字幻化成音符,不断在肖战的耳中回荡,连面对靳砚君时的胆怯都弱了不少,直到一声嗤笑响起,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肖战寻着声音看过去,靳砚君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一针见血的戳穿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
“王总刚接手公司年轻气盛我懂,不过,为了一个刚收的小情人跟我翻脸,你确定能应对一系列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两代人换来的商业帝国葬送在你手上可就不好了。”
靳砚君说话间满眼不屑,冷笑一声后将视线移到肖战身上时又是满眼宠溺,“记住我说的话,遇到解决不掉的事情就联系我,你还有两个愿望。”
肖战怔怔的看向一直强调让自己联系他的靳砚君,认定这人有病,也在认真思考剩下的两个愿望,没成想,脑子一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我就用剩下的两个愿望再要六个愿望。”
不出意外的,被靳砚君抬手敲了一下脑袋,揶揄道:“少在我这里卡BUG。”
肖战捂着被敲疼的额头,揉了两下刚要开口,便被一股凶横的力气拽向一旁,现在好了,不单是额头疼,就连胳膊也被捏疼了,眨眼的工夫,伤痕累累的。
这时,就见王一博双目圆瞪,狠戾的注视着毫无分寸的靳砚君,“靳总,请自重。”
然而,警告却只换来一声冷笑,与无情的提醒。
“王总,看来我话说的还不算明白,那么我就再讲清楚一些,现在的你是护不住他的。”
话毕,唇角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离开。
靳砚君的话不止以直白且残忍的方式引起王一博的思考,连同肖战也陷入深思。
肖战从小便被肖晨和肖远护在身后,过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从而也导致他在肖家破产时才知道偌大的家业也能一夜这间败得彻底。
可经过这些时间的自力更生,他也学会了如何一个人生存,不由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我才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只是,靳砚君已经走远,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为了平复烦闷气愤的情绪,连连深呼吸,良久才能平静的说话。
肖战看向王一博时,故意挑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装作自己无事,用好奇的问题岔开刚刚的不愉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无聊。”王一博冷冷开口,掩饰好烦躁拽着故作坚强的人上了车,“去搬家。”
“好。”
肖战应声后,忧郁的目光移到力窗外,心绪渐渐悲伤起来,从会见室见到哥哥的难过在安静的环境下如洪水般席卷上来,拉扯着他的神经,痛的无法喘息。
回想一个人生活的潦倒,他还是很不情愿的承认了靳砚君说的话是正确的。
除了肖晨和肖远外,确实没人再能护着自己了,也护不住自己,正如,这段时间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一样。
对此,肖战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
他回忆着过往的心酸与委屈,泪水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滑落,担心情绪上的异样会被王一博发现,连哭都是无声无息的。
可,还是被发现了……
王一博淡淡的安抚声从旁边响起,“别怕,我肯定能护住你。”
肖战挂着泪珠错愕的看过去,却只看到王一博专注开车的侧脸,仿佛刚刚的话只是他的幻听,沉默着便一直没有回答。
这时,却再次听到王一博信誓旦旦的重复,“我肯定能护住你。”
对于王一博笃定的话语,肖战怔愣片刻,带着哽咽的声音下又掺着满满的疑惑询问出声,“为什么?就因为和我在性上合拍?”
问题像是抛进深不见底的大海中,没掀起波浪,也没有听到回复。
肖战只是等了片刻,又自嘲的笑了笑,沉默却又有着默认的意思,不正是王一博的回答吗?
随后,便不再追问,而是慢吞吞的带着后半段路一直沉默不语的王一博走进自己巴掌大的出租房。
他明明回的是自己家,却因为王一博的到来而显得处处局促,支支吾吾很不好意思的说,“家……家里有点小,好……好在也……也没太多东西。”
“嗯。”王一博一眼便看清楚房间的全貌,将目光最终停在神情窘迫的肖战脸上,“不叫搬家公司是对的,东西不多,车里就能塞下。”
听到王一博的话,肖战一点都笑不出来,埋头整理衣服,叠好塞进行李箱,又抱起肖远的兔子存钱罐准备走。
“其他东西不拿吗?”
“不重要,放着吧。”
肖战心虚的别开眼睛,抱着沉甸甸的兔子存钱罐往外走,完全不敢去看王一博的眼睛。
他撒谎了,被子什么的不是不重要,只是总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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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