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王一博将那对红绳也一同交给肖战,也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保管。
春色闹人不得眠,春种满地照丰年。
新的一周里,王一博抽出时间开始帮家里下地农忙,服装厂最近接了份北镇县的小单子,数目不大但也够忙一阵子的了。肖战还是如往常一样,家和学校两头跑,和孩子们相处的越来越自在。
在这一周里,两人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周二放学时,王一博来给肖战送王妈妈刚包好的白菜馅饺子,两人一如往常,一路上谈笑风生,他送他回家,只不过这次小王老板没在进屋,只是送到门口。
第二次是周五,王一博打着领带,似乎很着急的要去什么地方,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对视,打了个照面王一博便离开了。
早餐的鸡蛋和巧克力依旧如常,只不过这次配送员变成了小王婷。
不痛不痒的改变,却让肖战变得不适应。
说发展快不适应不想被逼迫前行的是他,想着日日不见心里憋闷的还是他,这要是说给旁人听,指不定被人挤兑成红楼里深闺怨妇?拧巴的肖肖老师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真的很想见王一博呢?
不是想你,是想见你。
不要见一面,也不要见两面,要日日都见面才好。
终于挨到了周末,到了周末一切都好办了。肖战想着,到了周末,就有理由找王一博,随便一个都行,比如人生地不熟想去县里买点什么东西,想去服装厂学习观摩,想融入邻里之间,想下地帮忙干活...直接去找应该他应该就可以吧?
肖战换了身休闲的鹅黄色衣裳,多了几分稚气,手腕上留下了万紫千红护手膏的香气。肖战在镜子前扯出灿烂的微笑,外屋的这面大镜子是王一博亲自挑选的,从上到下都能照到,上周王一博来陪他吃晚饭的时候,两人一起站在这面镜子前勾肩搭背。
“肖战,你好漂亮啊”王一博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伸出手去戳镜子中那人的脸庞。
“请这位狂热的迷弟理智一点”肖战觉得这个行为傻傻的。
“好的肖老师”说罢,戳镜子的手改成真的捏了一下肖战的脸蛋。
白皙的小脸顿时爬上了一层浅粉色,肖战抬手就去打他,王一博也不躲,只顾着傻呵呵的笑,肖战打够了,看着镜子中气急败坏的自己和笑个不停的王一博,自己突然也想笑,两人就这样在镜子前像两个疯子一样,笑个没完。
“咱俩好傻啊”肖战说。
“还好吧”王一博一脸认真回答。
“哪里还好啊,明明都冒傻气了”大兔子蔫声反驳。
“我觉得我还好啊”
“王一博你还找打是不是!!!”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战况。
恍惚间肖战已经走到王家院门门口了。
院门紧闭,肖战纳闷,怎么会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肖战凑近看,还没看个所以然来,背后就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肖老师,你在干嘛?”
肖战显然被吓了一跳,扭过头看王婷。
“王婷!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对不起啊老师吓到你了”王婷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没有没有,怪我没听见”
“肖老师来找我哥?”
“他出去了吗?”肖战问。
“是啊,他去锦州了,和常言哥一起去的。”
“他什么时候走的?”肖战心里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不过这句被压在了心底,没说出口。
“昨天,肖老师不用着急,他很快就能回来,大概两三天吧!”
肖战撇了撇嘴,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好因为什么。
许是见面计划落空,千算万算肯定王一博一定会陪他过周末去没算到他居然没在家。
或许是忙可以理解,一切要以重要的事为重,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离开了呢?
又或者是一周少之又少的见面,肢体接触变成了溢于言表的避嫌,早餐不送晚餐不陪,言语之间却一分疏离都没有,一如既往。
话是自己说的,怪不得别人,肖战想着,心里烦透了。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打了个结,然后扯碎。
王父王母两人也不在家中,王婷和弟弟王权去了徐屯后街的奶奶家。肖战闲来无事,索性就陪着姐弟二人和王奶奶,三代同堂打打闹闹,倒是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四人拿着小板凳并坐在一排,王权和王婷到底是闲不住,坐了一会就跑出去和邻家几个孩子打成一团。
街坊邻居都出来闲聊,在王奶奶的热情介绍下,肖战对这里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外婆不叫外婆,也不叫姥姥,叫“小姥”?那外公呢?外公怎么叫?我猜不会叫“大姥爷”吧?”肖战问。
“哈哈哈我们肖肖老师真聪明哈哈”王老太太笑声爽朗,引得街坊四邻都过来瞧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也给肖战乐的够呛。
天色渐晚,人群渐渐散去,临院的老头才从地头回来,和王老太太打了个照面后离开。
王老太太家隔壁住的是老崔家,崔书齐六十有六,有两个闺女,老大单名一个萍,老二单名一个莹。老大嫁到了辽东,离家远一年到头能回来一次,家里就剩下二丫头和老两口。二丫头和常人不一样,长的浓眉大眼,逢人一笑,像香港TVB出来的大明星。
话锋一转,人人都道可惜。可惜,二丫头五岁时发高热,村东头的大夫用药,一针下去,二丫头就聋了,治不好。
几年前二丫头结婚和一个外省的男人结了婚,生了个孩子,转过年男人就上外头打工,一走便没了消息。
二丫头整日垂头,突然一天背着兜出了门去,再也没回来。只剩下老两口和一个六岁的女娃,没几个月老崔的老伴火大伤了眼睛,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亮了。女娃贪玩,一个不留神靠着灶坑,眼皮被小火苗烧出了疤痕。
听到这里,肖战的心被搅的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小战啊,他们家都这样了,却还是把日子过起来了。”
王老太太的这句话,在24岁的肖战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星期三五点零五分火车抵达悠原火车站,王一博拎着行李,和常言一起下了车。
这几天没睡个好觉,火车上眯了一会更是心烦意乱,睡的不实。尚未完全清醒,吹了冷风只叫人头疼欲裂。
王一博一路上情绪都不高,平时就不怎么讲话,这次更是一声不吭。常言一语道破,咱们王老板有心事。
下了火车,常言想劝劝咱们王老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于下定决心组织好语言,结果呢,用不上了。
晚风带着轻盈的诗意,呢喃的耳语,柔情袭来,轻抚了夜旅人的心。伴随降临的不止是夜幕,还有手捧花儿的天上谪仙。
在1997年最平凡不过的一天,有人为温饱奔波,有人为功名祈求,有人却手捧着一束扎好的路边小花,为一个人而来。
王一博只觉得自己脚底踩云,总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可眼前的人原来越清晰,越来越好看。
解铃仍需系铃人,你我互为系铃人。
“欢迎回家,小王老板。”
“路上辛苦,我很想你。”
头脑一热,真心话就说出来了,回去路上,肖肖老师死活不承认自己说的是“我很想你”,坚持说王一博听错了,是“我们很想你”。不过呢,王一博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肖战一定会想他,哪怕只有千分之一。
不过不想他又怎样呢?反正自己很想很想肖战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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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