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明媚的早晨,许言琛起床,干劲满满。他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选了一套宽松的卫衣穿上准备上班。
他的月份还小,才两个月,肚子看不出什么怀孕的痕迹,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隐藏住自己的身材。因为怀孕的人会胖,原本不在乎这些的他,婚后在乎了,现在即使离婚了也没改掉。
他打算先在这里继续工作,等肚子显怀了,就辞职,到别的城市定居,生下孩子,把孩子养大。
叶珩给的钱足够他孕晚期不工作好好养胎了,他也不需要焦虑钱的问题。至于父母那边,他会定期打钱给他们,等年底的时候回家再告诉他们离婚的事情。
他现在不想被父母那边打扰。
许言琛一个晚上没睡好,把以后的打算都想好了。
开车到公司,刚进工作室的门,就迎来了一个熊抱。
“嫂嫂!”
是一个卷毛男孩,比许言琛年纪小了点,乖巧又俏皮,都快成公司的吉祥物了,大家都喜欢逗他。
叶珩的表弟,叫陆乐安,小名安安。
许言琛笑着抱他,又想起现在自己怀孕又离婚,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陆乐安:“今天这么早就到了?”
“对啊,你那么多天没来,干什么了?”陆乐安没察觉到许言琛的疏远,像往常一样和他聊天。
“没什么,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许言琛笑着说。
陆乐安抱着许言琛的胳膊:“今天下班没什么事,我去你们家玩,好不好?顺便住下,我们可以一起睡,把我哥踹一边去。”
许言琛沉默了会。本来不想说离婚的事情,但是想想这件事第一个瞒不住的就是陆乐安。毕竟他隔三差五就要到他们家找许言琛玩,顺便住在他们家。
许言琛看向陆乐安,陆乐安好奇地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安安。”
“嗯?”
“我跟你哥……离婚了,他还没告诉你吧?”许言琛说。
陆乐安性格太风风火火了,跟叶珩冷淡的性子不合,总是要被叶珩嫌弃。他们兄弟俩关系不算好,离婚这件事,叶珩自然也不可能告诉陆乐安。
“什么?你们离婚了?”陆乐安不敢相信,喊了出来。
许言琛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别声张,我还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肯定一堆人说他不知好歹离婚了,要么会说叶珩抛弃他了。
陆乐安乖乖点头,随后又问:“为什么啊?”
许言琛抿抿嘴:“没什么,就是累了。”
陆乐安赞同地点头:“跟一个木头在一块难怪会累呢。”
许言琛笑了:“你好像也不是很惊讶。”
“对啊,我哥那性格谁能忍啊。他配不上你,没事,下一个更乖,昂。”陆乐安拍拍许言琛的肩,抬抬下巴表示支持。
“谢谢你,虽然我也有问题。”许言琛笑着说。
陆乐安抱住许言琛,他知道许言琛一直以来都有些自卑,不太想在外面提起叶珩。
“本来就是他配不上你,我哥就是个木头。有个词,叫人机你懂吗,他就是个人机。”陆乐安说。
许言琛噗嗤一笑。
这一整天,陆乐安都在逗许言琛开心。休息时间,陆乐安出门拿了份外卖。
“琛琛,你看这是什么?”陆乐安把蛋糕放在他面前,“尝尝,我新找的店,海盐蛋糕特别好吃,不怎么甜,不甜就不胖,放心。”
以前许言琛不怎么吃这些东西,怕发胖,怕对身体不好,被叶家的长辈教训得已经会对垃圾食品产生恐惧。
“嗯,我要吃,好久没吃蛋糕了。”
许言琛和陆乐安到休息室吃蛋糕,许言琛打开蛋糕盒子,迫不及待用叉子切下了一块蛋糕。久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居然泛起了一种幸福感。
明明只是一块蛋糕。
下班的时候,陆乐安又约了许言琛去吃饭,是一家蜡笔小新主题餐厅。许言琛答应了,两人玩到半夜才回去。
许久没有夜生活的许言琛,回到家已经很累了。他躺在床上,打开星空顶,星河在他的身上流淌,他感到无比惬意舒适。
以前这个时候,他会做好饭,等叶珩回来,或者自己一个人吃饭。
虽然家里有保姆,但他还是很享受给叶珩做饭的感觉。他期待叶珩能够在餐桌上和他多说一些话,即使只是夸夸好吃。叶珩从没说过,但总是吃完了。
他以为叶珩喜欢吃他做的菜,后来家族聚餐的时候他才知道,叶珩不挑食,出了名的好养活,什么都能吃完的。他心里以为的生活小确幸,对叶珩来说好像不算什么。
而此时叶珩面对着一桌陌生的菜和安静得离谱的环境,没有什么食欲。
家里的保姆管家从来不敢多说话,这个家里也只有许言琛敢和叶珩说几句话,虽然大多数时候叶珩都只是听,很少回应。
就像是惬意地在家里,穿着舒适的衣服用餐,电视的声音开着,不需要知道电视里说的什么,但能感到安心的氛围。叶珩享受的是这样的安静和生活气。
叶珩起身,一大桌子菜一口没吃,到阳台抽烟去了。
他的人生信条是你情我愿,不强迫。许言琛说要离婚的时候,他想挽留,但又不想强迫他。如果这段婚姻给许言琛带来的是痛苦,那么离婚确实是解脱。
但是……
他并不想放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人都舒服。
他们从谈恋爱到结婚,都很顺利。许言琛温顺乖巧,即使叶珩有时候没时间陪他,他也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他们没有吵过架,许言琛的声音很温柔,即使有时候生气了,声音都软软的没有半点杀伤力,叶珩又不爱说话,夫夫俩吵不起来。
这段时间,叶珩第一次知道,许言琛也是有脾气的。
叹息伴随着烟雾消散在夜色里。
“这些年,我有那么差劲吗?”他自言自语。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浅色系的洋桔梗,已经有些蔫了,水有些浑浊。许言琛喜欢花,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照顾的。
叶珩不忙的时候早回家,能看到许言琛在花房里剪枝去叶,插花,察觉到他的目光,看向他,嫣然一笑:“好看吗?”
“嗯。”叶珩每次都这么应着。
记忆里永远生机勃勃的花在他面前枯萎,叶珩有些不忍心,他起身,拿着花瓶到浴室里,想给花换换水。他一把就握住了那束花,拔出来,把浑浊的水倒掉,又加入了新的水,把花重新放回去。
第二天,花还是死了。
叶珩郁闷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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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