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先行一步。”
肖战微微欠身,面上是平日那副冷淡模样。
对于陈子旭这类,肖战并不欣赏。
陈子旭三番五次和他针锋相对,几次忍让罢了,多了便也生了厌烦。
陈子旭被肖战这敷衍的姿态,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肖战生的极好,见过的基本都要评上一句“谦谦如玉,芝兰玉树”,但许是朝廷待久了,倒多了几分清冷独孤,给人一种仅可远观的距离感。
陈子旭面对肖战总是自惭形秽,他恨读了这人清高的模样。
都是陛下的玩物!凭什么他可以位高权重受尽恩宠?
陈子旭自然不是老实的主,他仗着肖战只身一人便欲与之动手。
可肖战虽说是一介文官,但肖家却代代武将,肖战更是使得一把好刀。
几招式过后,肖战轻易便将陈子旭打了个痛快。
“肖战!本宫是不会饶了你的!你不过是一个靠着身体上位的贱蹄子,你薄情寡义,你枉为人师,更配不上陛下的宠爱!”
轻伞跌落着地,大小不一的浅坑被溅出水珠。
陈子旭狼狈地跌坐在地,青子的嘴角溢出血丝,他性眼中满是震惊,身旁的侍卫在肖战的震慑下都缩着脖子不敢上前。
啪!
陈子旭的怒骂还未结束,眼侧一阵劲风刮过,还不等他反应,一道耳光结结实实落了下来。
肖战出手极为利落,某地犹如一潭冰池,他在陈子旭面前蹲一下,那双平静锐利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意。
陈子旭不可思议的呼住了脸,他被盯得心头一颤。
刹那间,他觉得后悔自己为何要惹这么一个人?
就算他与陛下不清不楚,可他是当朝宰相,只要他想当,帝师也是无妨。
但他可是陛下唯一的妃!
他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这么被人扇了耳光?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你放肆!”
肖战盯着眼前虚张声势的人,半晌,勾了勾唇,随即径直离去,懒得再多废话一句。
此时雨已小了许多,梨花落在青石板上,宫人还未来得及清理,却恰好回冰冷的皇宫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对于陈子旭会怎么想,肖战压根不在意,他也懒得管。
就算这人把事情捅到了王一博那,也不过是给了王一博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折辱他罢了。
这些年下来,他早已习惯。
另一边,王一博批阅着呈上来的奏折,心头烦闷。
戈格尔最近多次挑衅,虽被镇北骑压制着,可王一博仍是心不安。
这会儿刚听到北疆来报,戈格尔麾下哈摩带兵进攻,赵威率铁骑迎战,险胜。
而同时,外邦来犯,如今的大梁国力财力是真真耗不起。
王一博眉宇间少有的显露出疲乏,一旁的餐食早已凉透。
就在他思索间,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陛下!”
“快说!”王一博见着太监面色急切,却又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由得震怒。
太监闻言吓得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说道:“禀告陛下,宰相……宰相大人……”
听到宰相二字,王一博瞬间心头一紧。
“宰相怎么了?说!”
“大人大人冲撞了娘娘!”
这位太监说完,吓得跪伏在地,浑身不住的发颤。
听闻三年前,陛下未娶娘娘之前,有位白月光,这位宰相大人好像是说了白月光几句坏话,就被直接打入了地牢,后来因为什么出来的,倒是没人能够说清。
想来这次也没有例外。
可就在他被宰相大人默哀时,令他没想到的是,陛下仅仅是皱了皱眉,命他退下,便没有了后续。
王一博不知为何,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竟是十分欣喜。
肖战这是……吃醋了?
一想到这人为他吃醋,而对着陈子旭说着狠话,王一博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
正想着肖战便来到了门口。
“臣见过陛下。”
肖战衣袍一掀,跪地行了一礼。
可等了片刻,也不见王一博叫他平身。
于是他便这般跪着,直到马上撑不住时,才听得陛下悠悠问道:“肖战,你可知罪?”
虽说肖战早就做好了,因此被罚的准备,但消息传的这般快,还是令他有些没有想到。
可见,陈子旭是故意为之了。
“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肖战这次倒还真是学乖了,也不争辩,直接认错。
王一博慵懒的伸伸懒腰,再次看过来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
“是该罚!你不过是一个臣子,也配顶撞朕的妃子。”
“老师,这就是您说的礼仪规矩?”
那着重强调的老师和规矩二字,犹如利刃,狠狠刺入肖战的心脏。
肖战有些喘不上气来,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没让自己的态度软下半分。
王一博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老师却也是朕的心爱,要真按照规矩办事,朕还真舍不得。”
肖战闻言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凭他的经验,接下来,从这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没有好东西。
果不其然,王一博话音一转:“老师的琴技可谓是上乘,这么多年了,朕好久没有听到老师的琴声,不如你弹奏一曲。”
王一博冷淡的面容罕见的柔了几分,他笑的纯良无辜,言语中皆是对老师的尊敬。
似乎真的只是想让肖战为他弹奏一曲。
肖战抬眸和他视线相撞,眸底多了分不解。
王一博却好像料到肖战一定会如他所愿,饶有趣味的拿起来平日里碰都不会碰一下的点心,就着茶水享用了起来。
“老师,请。”
肖战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人想要干什么,便还是取琴席地而坐。
指尖接触琴弦,袅袅琴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铿锵。
王一博盯着淡定弹琴的肖战,喉结微动。
记忆里,他们二人这种平淡的回忆不多。
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更是绝无仅有。
原本喝着茶的人,不知何时把茶换成了烈酒。
几杯烈酒下肚,王一博忽然打断琴声。
“肖战。”
这声呼唤很轻很柔,肖战心头一颤,弹琴的手有些不稳,几个颤音,犹如他的内心般激荡。
“臣在。”
王一博却仿佛没有听到般,踉跄的起身,他在肖战身前站定,当目光和肖战撞了个满怀时,他突然跪坐在地。
“肖战,你没有心……”
肖战将琴放置一边,缓缓起身。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王一博,片刻刚要转身唤人,衣角就被死死攥住。
“肖战,你这个人心真的很硬,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把任何人放进心里!”
“你会因为一点点的错误而责罚我!我因为一点点的不悦而对我甩脸色!就算我当上了皇上,也得不到你的一句认可!”
“不仅仅是我,你对其他人也一样!”
王一博的话令肖战怔住。
他还在继续说着,可肖战却听不下去。
不知为何,他对王一博的好,随着时间总是在其心间留不住,偏生是一些不愉快的事,反而令王一博刻骨。
肖战不是没有解释过,可王一博不听,也不愿意听。
王一博显然是醉了,肖战终究是没有忍下心不管。
他费力扶起如今比他高了一头多的男人,刚刚将人放置在床榻之上,下一秒人就水灵灵的滚了下来。
“…………”
“王一博,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一博是不是故意的没人知道,肖战最终还是选择叫来岑公公服侍,自己回到了宰相府。
自打王一博早年去北向历练,他就经常同王一博一道,那时他们在草原上驾马狂奔,不用拘于一方朝堂。
可能是献帝到底怜惜了小儿子,便让肖战以太傅的身份与之同行,可随着肖家在边疆上屡立战功,威名远扬。
先帝便将肖战召回,让其为官也是用来制约肖家。
肖战从不把皇都当家,他的家在边疆,是与王一博肆意张扬的那方天地。
王一博大抵也是心在北疆的,可两人都心照不宣——家,归不得。
雕花梨木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借着一盏昏黄的烛火,肖战想了不少从前的点点滴滴。
他们曾经别离的两年,那阵子想的厉害也只能靠着一封封书信。
肖战还是太傅要负责教导其余四位皇子,日常事无更是无数。
当时两人心愿,是未来年年岁岁永不分离。
可如今日日得见,却心隔千里。
思绪逐渐归于平淡,肖战算着日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过几日便是春猎,这事按道理不归他管,可掌管此事的人却告了假,不用想,到头来还得落在他的肩上。
肖战揉了揉眉心,几番折腾下来也着实乏累,他吹灭蜡烛,在雨声中不多时便入了眠。
·
芳芸殿
陈子旭碰壁回来后,他大发了一场脾气。
殿内许多物件被他无情的摔碎,似乎是还不够解气,几个倒霉的宫女,被她以无脑的罪名赏了杖刑。
陈子旭发泄完了,终于坐了下来。
他目光阴毒,指甲狠狠抠进肉里。
“肖战,你不过是一个臣子,竟敢如此对本宫!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低声的咒骂,从他口中说出。
周围的侍从均是吓得浑身颤抖,生怕哪个举动触怒了他,而给自己招来刑罚。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陈子旭骂着骂着,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屏退下众人后,来到书房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即绑在鸽子腿上,再将鸽子放飞。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陈子旭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间,一道黑衣身影在屋子中诡异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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