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下车。”顾泽临同前边的司机助理说道。
司机顿了顿,在路边停了车,“二少,这里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
顾泽临下了车,同司机助理摆手,“不用了,我顺道买点东西……那你等我一下。”顾泽临话锋一转,说完就近进了一家店。
一分钟不到,顾泽临捧着一束白色洋桔梗递给司机,并道,“谢谢我哥,请帮我转告一下他。”
司机点了点头,这兄弟俩的相处方式一直都很特别,他也不觉奇怪了。
司机离开后,顾泽临看了眼表,重回花店。
花店老板热情道,“小伙子,你要的花给你包好了,这里可以写个便签,你看需要么?”
顾泽临刚想说不用,他自觉没什么好写的,又想到什么应了声。
“祝宋同学早日康复!”笔锋端正有力,尽显大气。
顾泽临手里捧着一束花,也不顾一路上的不同目光,快赶慢赶到了校门口。
顾泽临正想进校门,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泽临同学,你好啊!”哦,不是有人,是有同学。
顾泽临回身没见其人,但见一只手从一辆面包车的车窗伸了出来,向他招手。
顾泽临抬手看了眼手表,转向那辆质朴的灰白色面包车。走近,才发现车旁有些许人,怎么形容呢,就红毛、黄毛、花臂……
“诶!阿降,你别乱动!”
“小心腿,拦着点阿降。“
乱声四起,唯有语气慌张与担忧一致。
顾泽临全然没受打量视线的影响,一部分原因是视线还算友好。
顾泽临面含微笑,将花束塞进车窗,送到宋在深怀里。
宋在深顿了顿,盯着自己怀里的花——向日葵、黄玫瑰和粉色康乃馨。
这配饰装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花束我曾经见过。
宋在深看到了便签,扭头问,“泽临同学竟然这么讲究哈,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顾泽临心说他不知道,只不过想到前些天宋同学腿上的伤口,觉得勉强算有东西写。
顾泽临同样瞥见了宋在深打石膏的那只脚,沉默一阵,还是问了句,“你那个时候是什么个场面?”
宋在深仔细想了想,竟然还能乐呵呵地回答,“什么场面……我就在路边走,忽然一辆车刹车失灵一般创了过来,还好我跑得快。”
哦,不是碰瓷。不过,“跑得快”和“打了石膏”似乎不存在因果关系。
顾泽临心情有些复杂,面前人的情绪多少有点感染力,这让顾泽临想快点离开。
“同学,那我得给你讲讲我们阿降的英勇事迹!”红毛乐呵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锦旗,继续道,“当时情况那叫一个紧急,一般人可能只能僵在原地,而阿降在急中生智……于是就这般那般,救下了那个小孩。”
“大朝,你快别说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宋在深及时制止,“总之,这几天我就去不了学校了,这些天的课程靠你了,泽临同学。”伴随着一个真诚的微笑,嗯,不容拒绝。
顾泽临还是点了下头,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礼物盒,精致小巧。
“哦,对了,还你钱,泽临……”/“嗯,赔礼,你估摸不行再说……”两人尾音不全。
宋在深给顾泽临递了个质朴的红包,顾泽临给宋在深递了个戒指盒。
两人不谋而合,皆是一愣,这该死的仪式感。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妥协式地交换了手中的东西。
宋在深保持着他昂扬的心态,打开了戒指盒,看到那枚戒指后,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惊讶。
“赔偿金属于个人财产,如果是,这红包我不能要。”顾泽临认真给宋在深分析道。
宋在深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泽临,他总觉得顾泽临分析得不错,但好像哪里怪怪的。“这是我个人劳动所得,不打紧的,你可以放心收着,泽临同学。”
“这红包我先不拆了,不过我会多退的。”顾泽临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但另一份顾虑让他少有地等待审问一般,想岔开话题,逃脱。
“谢谢泽临同学你的花啊,这几天真的靠你了,尤其是张总的课。”宋在深自然看出了戒指的不同,但却没明提……
“啊,还有这戒指,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要回原来的。我姐说那是我护身符。”宋在深扬起一张近人的笑脸,转道。
行吧,该提还是要提的。
顾泽临深深看了宋在深一眼,一天不在就这样,确实挺护身的。
顾泽临向宋在深摆手道别,顺势说道,“下次还。”
宋在深脸上的笑焊地紧,“下次见,泽临同学!”
顾泽临掐着时间,没掐稳。哦,又迟到了。
-
宋在深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观赏着自己怀里的花,随后又观摩起那枚戒指——外形整体像王冠,点缀着星光的元素,戒指侧面还有玫瑰的纹路。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翻了翻手机相册,一时没翻到什么,但脑海中却适时闪过一个清晰的画面。
这时,大朝、亮子他们幽幽出声问道,“阿降,你这是搞对象了么?我们劝你先别搞,影响学习!”
宋在深思绪被打断,侧头见他们一脸严肃认真,“哈?什么对象,他是新转来的同学,跟我一个班。”
“什么一个班?”宏哥拎着宋在深满满当当的书包走了过来,恰好听到宋在深的话,询问。
宏哥将书包递给大朝,让他先拿着,侧头一簇靓丽的色彩弄得他不经一愣,“哪里来的花?小姑娘送的?”
别说,一个比一个离谱。
“不是,宏哥,就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同学。”宋在深解释道,一转调侃一句,“宏哥,我说让我自己去吧,你搞那么久。”
“这说什么话,哪能让我们阿降亲自动手。”宏哥说笑着,上了驾驶座。大朝、亮子几人顺势上了车。
宏哥驱车走了,大朝坐在宋在深旁边,怀里抱着个书包,凑近宋在深询问道,“不是,怎么又送花又送戒指的。阿降你老实说,我帮你保密。”
就大朝这大嗓门,保密纯属是胡扯。
亮子、小石坐在后排也不禁凑近了脸,一脸好奇。
宋在深摆了摆手,“那戒指是我护身符,我押他那,今天赎回来了。泽临同学呢,可能是为人心地善良,然后就送了花。这不,祝我早日康复呢!”宋在深扯出便签递给大朝。
“字不错,哎,他姓顾啊?我们这好少姓顾的。”小石率先瞥到便签上的落款,单一个的“顾”字,出声道。
姓顾,叫顾泽临。
宋在深一顿输出,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诶不是,你们怎么比我姐还操心?”宋在深调侃一句,气氛再度回归,“特别是你,大朝,楠姐给你推的书少看点。啊……我姐的可以看。”
大朝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啊这不是最近迷上小说么,楠姐推的那本武侠的,非常好看,真的!”
前边开车的宏哥一直没说话,这才笑骂一句,“大朝你差不多行了啊,不要影响阿降的学习热情。”
亮子、小石这次同宏哥一个战线,纷纷附和。“对对对,我们还等着阿降中状元,吃酒席呢!”
宋在深虽有无奈,但自然还是乐在其中。一提到“读书”,他们又要开始了,讲出的大道理堪比一场过万的演讲大师。
通篇讲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补充道,“阿降,你也别有压力哈,这几天就安心在家养着。”
宋在深难得语气认真,“有压力了,我现在就想回学校。”
话语一出,车内热闹的画风一变,宋在深知道他们是在想挽回的理由,扬了扬嘴角,放声笑道,“开玩笑的啦,身体和学习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不过,真的谢谢你们。”
“兄弟不言谢哈,你可是我们泷阖帮的一大希望!”
“再说真有压力了哈。”
车一驶而过,留下一路的欢笑声。
-
顾泽临面容平静地上了教学楼,与一群狂奔地有些狼狈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
顾泽临上楼在一转角正巧碰到一位家长?无意瞥见那人手里的书包,好像在哪见过,前两天,是有同学的。
顾泽临没多想,默默地从教室后门坐到他的位置上,抬头见杨丽在讲台上进行每日发言。
顾泽临本不想听的,但耐不住杨丽话语穿透力太强。
“最近,有蛮多同学发烧感冒啊,我们同学们要多注意每日温差合理增减衣物。”杨丽在台上讲着,顾泽临在台下听着。嗯,还挺正常。
“但是,我们周校说了啊,同学们要坚强,不要因为一些小感小冒就退缩,尤其是我们班的女同学是不是?还有特别是临近我们的考试周,我们同学们更是不能放松啊,这个,百校联考还是具有一定权威性的……”顾泽临听到这,强行把耳朵闭上了。
杨丽发言完毕,下台似曾相识地走到顾泽临面前,略微躬身,笑盈盈地询问,“顾泽临,你这两天迟到是因为家离学校太远了,还是路上遇到什么问题?你想考虑一下住宿么,我们这的住宿条件也还算不错的,啊,可能比不上附中,但人情温度还是在的。”
顾泽临抿了抿唇,“杨老师,我想先考虑一下。”考虑的结果是,在自己适应县中校园生活之前,不予考虑。
杨丽笑容满面,可见的开心,“那行,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啊,决定权还是在你哈。”
顾泽临点了点头,抿了个礼貌的笑。
这一天的课程下来,相较于昨天的他早已复习过的轻松,今天的似乎尤为沉重。
谁安排课程一天四节数学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啊?是他疯了,还是数学老师疯了。
后来,听原因是数学老师张老师,也就是“张总”,要外出学习两天,担心课补不回来,于是调换了课。
行吧,还能理解一下。
顾泽临数学课并没有搞自己手头上的练习资料,而是认真地从头听到尾,某宋姓同学的嘱托,顾泽临还是不知觉应了。张总的教学水平自然是在的,这一点顾泽临没有丝毫怀疑。
-
下午放学,顾泽临没见着顾泽惟也不感意外,司机助理还是向顾泽临解释了一番,“大少有个会议,晚上还有个合作要谈。”
“哦,好。”顾泽临清了清嗓子,应道。许是今天水喝少了,他觉得喉咙有点干。
回到家后,一切如常,不过他之前跟他哥提的事,似乎没有丝毫动静。行吧,顾泽惟估计是忙忘了。
临睡前,顾泽临还是想跟顾泽惟强调一下,修理洗漱台的事。
顾泽惟抽空细问了情况,最终给出结论,“什么戒指?你那位奇葩同学送的那个?没堵的话,不要也罢。”
顾泽临给他哥甩了一句,手机一扔,倒头就睡,“堵了,你的。“
第二天,顾泽临是被连续的敲门声给吵醒的,感觉回身,他身上是异常的温度,喉咙干哑,头痛欲裂,全身酸痛,浑身无力……
他试图听清门外芳姨说的话,“二少,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还好么?”
顾泽临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随后听到了顾泽惟的声音,“芳姨你先别敲了,找钥匙来,我倒看看这小兔崽子怎么回事。”
顾泽临翻了个身,干脆不起来了。
没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顾泽惟开亮了房里的灯,快步走到顾泽临床前,还没有动作,就听到顾泽临闷哑的声音传来,“别挨我……”
顾泽惟听出了不对劲,“你发烧了?我看看。”说着伸手探进被子里抚在顾泽临滚烫的额头上,念叨,“昨天不还挺正常,怎么会突然发烧呢?”四下无人接话。
芳姨回忆了一下,说道,“昨晚吃饭时,我就发现二少爷嗓子不太舒服,本想煮点润喉的汤的,但二少爷早早就睡下了。”
顾泽临被子蒙得死死的,看样子去医院的可能性不大,顾泽惟想当然地认为,毕竟顾泽临自小就不爱去医院。
“芳姨你先去盛点粥上来,然后顺便找点退烧药。我等会儿让李医生过来一趟。”
顾泽惟还算冷静,随后给李医生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不久,就应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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