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重而缓缓地走向寝殿,脚步似灌了铅般。当看到青妃坐在外院的秋千上,一袭白衣随风轻扬,那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进他的鼻端,皇上的思绪瞬间飘远。
往昔爱人的音容笑貌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放映,恍惚间,他竟觉得眼前的青妃与逝去的爱人有了几分重叠…
皇上有些恍惚,只记得爱人还在之时,你是这般荡着秋千,而他轻轻推着。
青妃察觉到皇上的到来,盈盈起身,莲步轻移至皇上跟前,福了福身:“皇上万安。”那轻柔的声音似一阵春风,却吹不散皇上心中的阴霾。皇上凝视着清妃,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似在她身上找寻着爱人的影子。
青妃微微抬头,触碰到皇上那深邃且迷离的目光,心中一惊,却也不敢多言。皇上伸出手,轻轻为青妃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青妃脸颊绯红,低着头,心跳如鼓。
“你似她……”皇上喃喃道,声音中满是眷恋与哀伤。清妃心中一紧,她明白皇上口中的“她”是谁。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不敢回应,怕破坏了这微妙的氛围。
皇上长叹一声,放下手,缓缓转身,继续朝着寝殿走去。青妃望着皇上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或许只是那一抹幻影,现在的宠爱都是偷的别人的。在皇上心中,真正占据重要位置的,始终是那位逝去的爱人。
皇上紧皱双眉,端坐于床榻之上。青妃面沉似水,手捧一杯茶水和一个锦盒中的丹药,徐徐走来“圣上,今日操劳过度,该服用清心丸了”服下后,皇上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元子攸伤痕过重,发炎,高烧不退。一旁的太医战战兢兢地对皇后道:“娘娘,太子殿下伤口感染,高烧难退,怕是……”皇后怒喝道:“庸医!若救不好太子,拿你是问!”忽然,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去请六皇子,不要惊动了旁人!”六皇子是皇后的小儿子,医术高明。
会医术的六皇子(元洛风)带着药箱和随从,匆匆赶去。
元洛风心急如焚,一路小跑冲进元子攸的房间。看到焦急的母后“母后…”又看到元子攸满脸通红、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的心猛地一揪。他赶忙上前,熟练地为元子攸把脉,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
元洛风迅速调配好药剂,亲自喂元子攸喝下。在等待药效发挥的过程中,元洛风一直守在床边,仔细观察着元子攸的状况。
皇后知道元洛风医术高明,元子攸应该无大碍了。也就放下心了。特地下了命令,太子病重,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肖赞第二天知晓元子攸病重,心急如焚,不顾皇后不许任何人打搅的命令,直奔太子寝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他。
正在僵持时,元洛风从里面出来,看到肖赞,心中一动。他知道肖赞与元子攸情谊深厚,便对侍卫道:“让他进来吧。”
肖赞冲进房内,看到昏迷的元子攸,眼眶泛红“元子攸…”元洛风看着他们,心中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默默退到一旁。
此时,皇上也听闻太子病重。皇上微微皱眉,却也并未说什么。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给其他皇子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地劝说或者干预。毕竟,这样的举动显示出了某种决心和威严,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形势和自身的立场。其他皇子们或许会意识到,此时再去强行劝阻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后果。因此,他们可能会选择保持沉默或者采取更为谨慎的态度来应对。
又过了一日,元子攸缓缓恢复神智。元洛风悉心照料,元子攸勉强可以起身了。在元子攸的记忆中,肖赞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他。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元洛风端着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便望见元子攸坐在床榻上,神色有些黯然。“怎么起身了?身子可好些了?还痛吗?”
元子攸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嗯,已经好多了。”元洛风点了点头,端着药在床榻上坐下,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吧。”元子攸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元洛风看着他乖乖喝药的样子,叮嘱道:“这几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元子攸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肖赞他……有……没有来过……”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
元洛风望着眼前这个竟流露出些许羞涩的人,心中暗自诧异。毕竟,往日的元子攸浑身散发着戾气,脾气甚是暴躁。想到此处,她不禁调侃道:“哈哈……三哥,你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之前那般无所谓、脾气暴躁的你,如今却好似一个哀怨的小弃妇。”
元子攸面色微赧,眼神闪烁。元洛风见此情形,只得嬉皮笑脸说道:“那日你晚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母后言切勿惊扰你。次日肖赞刚得知便即刻赶来。其双目赤红,显是心急如焚,口中不停呼唤你的名字。”
元子攸闻得此言,心潮澎湃,难以自抑。嘴角亦不由自主地上扬。
元洛风见元子攸如此神态,笑容愈发深沉:“当晚,你死死拉住肖臣相之手,口中念念有词,皆是肖赞之名。哈哈,我在一旁,见他面红耳赤,直至耳根~”
元子攸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元洛风:“你莫要胡说!”
元洛风笑得前仰后合,“三哥,我可句句属实。肖赞当时那窘迫的模样,我可没记错。”
元子攸心里又羞又喜,嘴上却还硬撑着:“谁管他什么模样。”
正说着,肖赞来了。他手里提着食盒,快步走到床前,看到元子攸脸色好了不少,松了口气:“可算好点了。”元子攸看到肖赞,想起元洛风说的话,脸又红了几分,别过头去。
元洛风在一旁偷笑,故意道:“肖赞,三哥念叨你好多回了呢。”
肖赞不明所以,只当是元洛风打趣,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嘛。”
元子攸恼羞成怒,抓起一个枕头朝元洛风扔去:“你再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元洛风灵活一闪,笑着跑出门:“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
房间里只剩下元子攸和肖赞,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肖赞打开食盒,拿出一碗粥:“这是我亲手熬的,你尝尝。”
元子攸看着那碗粥,心里暖暖的,小声说:“谢…了”
肖赞温柔地看着他:“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了,只是我也没想到皇上竟会为了卿妃如此罚你。”
元子攸沉默须臾,沉凝道:“父皇现今恰似一具傀儡,此不恰好遂了苏王的心意!”
肖赞轻叹一声,端坐于床边,“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这性子,以后做事还是要多思量。”
元子攸慢慢吃着粥,肖赞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此时,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份感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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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