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未擅长示弱,再徐徐图之,却在季天荒这里吃了闭门羹。
其实,一开始季天荒明明很吃这套,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复盘很久,那天确实一身破绽,在Space,季天荒从警惕、怀疑、犹豫,到最后臣服在他的挑逗下。
用情欲作为拉扯的筹码,实在不光彩,但像季天荒这样练成精的铜墙铁壁,别无他法。
许清未想,季天荒应该是在意他的,学戳羊毛要吃醋,连把伞都斤斤计较,所以他不解。
他反复回想,唯一的空白处是因发烧昏睡的那段,莫非……他叫错名字了?
这个念头教他慌神,那天在恍惚中,他听到岑浓问——许清未,你还喜欢我吗?
还……喜欢吗?许清未瞳孔收缩了下,他信誓旦旦的说喜欢岑浓,却跟季天荒睡了两次。
在Space的亲吻,是他撒的钩子,可最先缴械的也是他,在那一刻,忘记了接近季天荒的原因,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但他被吻的天昏地暗。
所以……还喜欢吗?
许清未懊恼的去浴室洗澡,作死般的不调温度,浇了一头凉水。
身上还有季天荒留下的痕迹,有牙印,也有吻痕,他越想越烦,挥拳砸了记墙面。
按季天荒的性格,要是听见有人在自己床上喊别人的名字,即便要保持做作的绅士风度,也会婉转的疏离。
好吧!他睡的还是客房的床,妈的!再砸一记墙!
临别时,季天荒的确有意疏远,可哪有人嘴上说着绝情的话,眼神却像是没餍足的兽!
老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真禽兽到只是单纯的睡他睡上瘾了吧?
擦头发的时候,毛巾扫到耳蜗,有些疼,伸手摸了摸。
耳边不自觉的响起季天荒的声音——活着,不就是为了疼吗?
季天荒,叫他小未的季天荒,究竟在玩什么!
一觉醒来,脑门提字小心肝,还有那锅咸哭了的粥,老家伙使诈扮可怜,诓他整壶带回来……壶?他壶呢!
许清未等不及擦干,骂了句老东西真会玩,便冲出去找保温壶。
同样在想壶的还有季天荒,他漫不经心的听顾臣愈鬼扯,心里想的全是许清未。
他介意许清未喊别人的名字,又一时狠不下心斩断,或是直截了当的问,不过即使问了,也未必是真话。
因为许清未,季天荒变得优柔寡断,这周虽忙,但除了处理方淮抄袭的事,其他的都是他自找的。
想来好笑,他的克制力竟然差到要靠工作来剔除许清未对自己的影响。
而那个小王八蛋,真的没再来堵人,是拉不下脸,还是找到新目标了?
香烟点了灭,灭了点,季天荒脸色阴晴不定,许清未不会蠢到没发现他给他找的借口吧?
偏顾臣愈还碎个不停,他正要让人闭嘴,就看到了许清未……
灰色卫衣,牛仔裤,蓝色双肩包,在酒欲漫漫、处处骚动的酒吧里,许清未像个清纯的男大。
只要他愿意,自有大把上钩的人,眼前的胡渣男就是他故意招惹的。
许清未是跟着季天荒来的,想着如何开口,就看到一个风骚的男人跟季天荒勾肩搭背。
那天他全程昏睡,不知道这位风骚男是拯救过他的顾医生,只道是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而季天荒居然不反抗!还……他妈笑的跟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一样!
呵!对别的男人笑,对他呢?不是阴阳怪气,就是给点甜头就甩脸。
因此他改变主意,来点刺激的!
几分钟前,他一副初来乍到的局促,不自信的四处张望,一不小心撞到了喝酒的男人,然后手忙脚乱的帮人胡乱擦拭,嘴里嘟囔着歉意。
胡渣男很上道,轻易中计,安慰无助的小白兔,趁机摸上手。
小白兔容易慌张,面对轻薄只会说不要,一直退到墙角,任他壁咚。
胡渣男气息乱了,正要下嘴,腰侧被踢了一脚,而小白兔双眼通红的盯着另一个男人,软萌萌的喊了声——哥。
季天荒打人,慌得却是顾臣愈,他慌到捂住差点喊出声的嘴,季天荒哎!出了名的战五渣,虽然身强体壮力气大,可逢架必输!
季天荒学什么都快,除了武力值,跆拳道、柔道、拳击,全部扑街,若不是顾臣愈阻止,怕是还会多一项打叉的散打。
要是在小男友面前被虐,凭老季的傲气,不得失踪个一年半载去瀑布下勤工苦练?
顾臣愈当即放下酒杯,非常义气的用一张顾医生私人诊所的VIP卡劝走了胡渣男,可姓季的没道义,不给他看戏的机会,拉着小可爱就从后面走了。
酒吧后边的巷子里,有家廉价的小旅馆,粉色led灯上写着,可按小时计费,显眼的可怕,像深怕有人不知其意。
季天荒本不会选这种格调的旅馆,但今天他没有开车,只能就近。
一个穿着正式的男人,带着眼尾还未消红的男生,前台小姐一副很懂的样子,登记时偷偷安慰许清未:“弟弟啊,生意不好做吧,老男人没轻没重,受不住要反抗啊!”
好看的人去哪里都有人关照,许清未的手里正捏着前台小姐赠送的杜蕾斯,呵!特大?季天荒的生猛肉眼可见嘛?
季天荒脸色难看,不是针对许清未,是为自己的沉不住气。
兔崽子明显是装的,他太熟悉那双狡黠的眼睛,而且!他不信巧合,酒吧规模不小,偏就选在正对他的位置被欺负?
知道是演的,他还是受不了,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以往的收敛裂开了口子,从电梯忍到房门关上的那刻。
“哥,我是来……”许清未话没说完,抱在怀里的背包背粗暴的丢到一边,然后这是他今夜的第二次壁咚,只是对象换成了他真正想钓的鱼。
“他对你做了什么?”季天荒说话时,带着酒气,不浓但烈。
“你先放开我,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来找的你,我……”
“做了什么?”季天荒眼里的血丝,暗示他在克制,“许清未,回答。”
“就,摸了手。”
“还有呢?”
“脖子。”
“为什么要碰脖子?”
“他说,我脖子很好看,哥,我……疼!”
“疼什么,不许叫。”
季天荒下口了,细碎的啃咬,齿痕不深,但他可以耐心的留满印记。
“哥,我错了。”许清未仰头,还想道歉,嘴被捂住,然后颈间的热气挪到了耳边。
“还碰了别的吗?继续说。”季天荒不理许清未的求饶,从听到岑浓的名字,到顾臣愈说淡淡刺青的老板娘叫岑淡起,他就憋着火。
“没了,哥,真没了。”许清未为这凶狠的“热情”倒吸了口气。
“那……我可以碰别的吗?”季天荒退了半步,松了领带,瞥了眼许清未的手,“前台小姐给你了什么?”
许清未捏紧手心,看了眼季天荒,又低头不敢再看,他心生惧意,这回不是演的,是方才的冲击太大,还没缓过神,更因他在季天荒的眼里看到了……悲伤。
季天荒在难过什么?是自己让他伤心了吗?
许清未狠狠咬了口嘴里的软肉,本是想让自己清醒,他处心积虑的想拿捏季天荒,结果因为那一眼莫名的悲伤而……后悔了。
季天荒不知道,也不想猜许清未在为什么沉默,他伸手,说:“拿出来。”
许清未听话的照做,目光越过季天荒的肩头,看向那张粉色的双人床,圆形,鼓鼓的,操!是水床啊!
尽管不合时宜,他还是想歪了,季天荒很疯,这床不会做到一半就……
“别看了,不做。”季天荒被许清未心虚的样子逗笑了。
他一笑,许清未的心就不那么慌了,可很快,他又慌了,不做?是这次不做,还是以后都不做了?
“哥,那天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许清未示弱,不去抓手,只扯了扯季天荒的衣摆。
季天荒垂眼,看了眼拽着自己的手,说:“自己想。”
许清未心一沉,那就是有了!还没细想,季天荒掰开他的手,指了指床,说:“过去坐好,有话问你。”
粉色的水床,有种冰凉的柔软,凹陷一处,储存的水会像小浪一样打向另一边。
在季天荒眼里,许清未就是在粉色浪头上吐泡泡的小鱼,而许清未每吐一个泡,他就心痒的想戳破一个!
“哥,你……不过来吗?”许清未有点傻气的拍拍身边的位置。
“不了。”季天荒在心里补完,我怕忍不住吃鱼,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许清未失望的哦了声。
季天荒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开始审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跟踪你。”许清未选择诚实。
“从哪开始的?”季天荒并不意外许清未会坦白。
“Space。”
“来了为什么不找我?”
“我不敢,”许清未小声说,“因为……不确定你还想不想见我。”
“所以就跟到了酒吧?”
“嗯,”许清未舔了下发干的唇,犹豫了会,还是问,“那个骚包男是谁?你的新欢吗?他为什么可以靠你这么近!”
骚包男?是指顾臣愈吗?
许清未的三个问题,像极了吃醋的正宫,可惜,他们并非情侣,一个居心叵测,一个……垂涎美色?
季天荒暗叹,思来想去,他的一再包容,除了想一探究竟,就是贪图许清未的美色。
思及此,他自嘲的笑了,可这笑容在许清未眼里,是还在念念不忘骚包男。
他决定孤注一掷,起身,捡包,拿出保温壶扔进季天荒怀里,又趁他不备,抢走了杜蕾斯,说:“放心!我没有再来找你的借口了!这个,你不跟我用,我可以去找别人,再见!”
季天荒想,把人逼急了,抬眼对上气急败坏的许清未。
他都说要找别人了,老家伙怎么还没动静?
许清未走了不甘心,不走又丢脸,最后心一横去开门,刚摸上把手,季天荒从身后搂着他。
“东西本就该有借有还,为什么要生气?”
“你他妈就是想吊着我!”
“许清未,”季天荒的嗓子又哑了,他掰开许清未的手,拿回杜蕾斯,意味不明的说,“喜欢打耳洞?那位骚包男推荐了我一家不错的店,老板娘很厉害,打耳洞不疼,刺青也很厉害,要去试试吗?”
PS:季:壁咚很俗气哎!不符我的高冷人设!仙冷笑:啥?你高啥冷啥?都钓成啥样了!还高冷~季:生气。。。仙:哼~再作,下回给你添个丢人的人设~另~顾医森在打喷嚏,谁闷骚了!谁在蛐蛐我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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