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清辞,混蛋!你发情了啊?”
沈秋急了。
难得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不是沈律师主动投怀送抱的吗?”
历清辞说话仍吊儿郎当,他嘴角弧度上扬,吊里痞气的,怎么看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阴戾狠辣历氏负责人。
他仍紧紧的束着沈秋的腰,倚在沙发上。沈秋被强制跨坐在他身上,紧紧贴着他,他把头埋到了沈秋的颈窝。
低低的温气密密麻麻的悉数喷洒,沈秋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了又滚,应是扯到了伤口,沈秋极小声的“嘶”了一下。
“沈律师,别乱动。”
历清辞的左手在沈秋背上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伤口扯到就不好了。”
“不准再逃了。”
独特而浓郁的苦咖啡味扑鼻而来,苦味纯粹且直接的冲击着沈秋的鼻腔,隐隐约约带着些回甘余味,再联系上历清辞刚才说的带有哄人意味的话,倒又像一丝慰藉。
沈秋絮乱的心渐渐被这股味抚的平静下来了,只有他眼尾一抹红才能暴露出来他刚才的不从容。
“历清辞。”
“历总。”
沈秋再想和历清辞说话的时候,历清辞已经睡着了,他也忽然想起来曾在资料上模糊的看见过历清辞有严重的睡眠障碍,便也不忍再叫了。
黑暗中,历清辞的下巴枕在沈秋的肩膀上,双眼睁开,眸中尽是得逞后的满意。
……
“什么?让沈秋给跑了?”
偌大的地下室内,惨白的灯光窸窸窣窣的撒的无力,黑色的真皮老板座椅背朝着跪在地板上的两个人,男人掐灭指尖猩红,猛把烟头扔在地上。
“理由呢?”
脖子上有蝴蝶纹身的人率先抬了头,“历爷,我们今天真的差点就把沈秋杀了。”
“差点?”
历云木听了,玩笑似的低低笑,跪着的两人听到他的笑声忍不住的颤栗。
没有蝴蝶纹身的人开口,“真的,要不是历清辞……
“闭嘴!”
历云木抄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正中第二人的嘴巴,牙齿与陶瓷烟灰缸碰撞的崩裂声在凝重安静的地下室格外清晰激烈。
粘稠鲜红的血线顺着第二人的嘴角下巴滴滴落在地上,他的门牙被砸断了。
“再顶嘴,烟灰缸正中的就不是你的嘴巴了。”
而是你的眉心。
无人再说话了,有蝴蝶纹身的人扶着被砸的人出了地下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历云木尖锐狠爆的笑声充斥在空旷寂静的地下室,格外渗人,他发狠摆臂把办公桌上的全部东西给胡乱推到地上,眸中的狠毒丝毫不加掩饰。
“沈秋,你凭什么不死?!”
“历清辞,你凭什么去救他!”
“如果你们都死了……
历云木狠狠攥了攥自己的手,攥的自己关节泛白青筋暴起。
如果你们都死了,我就能夺了历家,取代沈家了。
历云木的眸中,是汹涌肆虐的风暴。
历清辞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沈秋被他禁控在怀里整整一夜,腰都是麻的。
“沈律师,真乖。”
他刚醒,尾音上还带着点慵懒的调。
沈秋把捆在历清辞手腕上的皮带解开,被捆了一夜的冷白手腕已经被磨破了皮,有些红肿了。
他看见了,历清辞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
“这可怎么办呢沈律师?要不你给我上点药吧。”
“历总,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律所了。”
沈秋避开历清辞投来的拉丝目光,起身理了理衣服,又恢复了素日里淡漠疏离的模样。
看着沈秋离开的背影,历清辞没强留他,他从容调侃的扬起嘴角。
沈秋沈律师,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明天了。
历清辞神色恢复如初,眸底冷峻,他给助理打了通电话,“去查昨晚的两个黑衣人。”
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供血系统出现什么差池。
“爷,帝城西部房地产的项目还没起死回生,好像有人在背后指使。”
历清辞攥紧手机,咬牙决绝的说了一个字,“弃。”
历氏的项目有绝对的保密性,幕后主使绝不是外人。
出了历清辞家,沈秋给史蒂芬发了消息,问让他查的历清辞生平有没有着落。
史蒂芬很快发来了一个文件。
沈秋:辛苦了,另外,把我的身份瞒住。
坐上出租车,沈秋就打开了那封文件。
上面详细的介绍了历清辞的生平,包括她的母亲是怎么和他的父亲相遇,怎么成了小三,怎么生出来的他,他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在哪儿上的,上大学选的什么专业,毕业后到历氏担任过的所有职务一览。
美中不足的是,历清辞生平介绍的十八岁经历却莫名缺失。
沈秋问了史蒂芬,史蒂芬说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
看来最重要的信息,就在历清辞十八岁那年。
历清辞谜团一样的十八岁,究竟为什么会被莫名隐藏?
沈秋这么费脑一想,昨天刚被迷魂香灌过的脑袋又疼了,他捏了捏眉心。
到了律所,沈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办公桌上的文竹浇了儿点水,昨天基本一晚都没睡好,他打算小憩一会儿。
“叩叩”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来,沈秋苦笑一声,得,现在一会儿都睡不了了。
抿了一口昨天没喝完的速溶咖啡,沈秋戴上了银框眼镜,“请进。”
“沈律师,你的脸怎么了?”
助理有点吃惊的指了指沈秋的脸。
“没什么大事。”
“昨天的那个案子不用管了,原告说他已经提前约好其他的律师了。”
沈秋说。
“嗯,好,这是昨晚投过来的几个新案子。”
沈秋随便翻了翻,捡出来几个普通平常的简单案件,转了转打开笔帽的银白色钢笔,“让律所最近新入职的那批人来练手。”
“上个月那个跨国人口贩卖案的母亲已经安顿好国内的一切了,她说随时都可以一起去U国。”
沈秋仍在翻看案件,听到这儿他的动作一顿,猝然抬起头,“明天就去U国,不,今晚,我现在就定机票,你去联系张夫人。”
国内一切的消息都传达的太慢了,沈秋至今都不知道那个被卖去U国AB市的小女孩现在是死是活,只能每天通过U国AB市警方每天传来的消息来判断。
那个把小女孩拐过去的U国人已经找到了,小女孩的下落这两天就都能解开,基本上过去就能开庭。
看着手机上国外AB市警方每天发来的触目惊心的文字,沈秋心慌。
他怕到时带着张夫人到那儿时,那起跨国人口贩卖案变成跨国杀人案。
沈秋订好机票又给张夫人发过去一条消息。
沈秋:你做好准备。
当晚,沈秋就把他家里的那些花草托人安顿好,只带了一个装有这起案件材料的公文包前往机场,轻装上阵。
沈秋的座位是飞机上靠窗的位置,他将手臂松松的倚在飞机窗台上,银白的发色越发衬得他清冷生人勿近。沈秋低了头,似是在看几十千米的高空下大陆上星星点点的楼房大厦。
机内敞亮温暖,机外深黑刺骨。
一辆名贵的私人直升机从沈秋的眸底下呼啸着过去,稍纵即逝。
“帮我查查沈秋今晚订了AB市的哪个酒店,几号房。”
“好的,九爷。”
历清辞舌头抵了抵牙关。
沈律师。
你又入局了。
……
沈秋基本上是凌晨四点才到的AB市飞机场,U国和华国有时差,现在U国已经下午四点了。
下了飞机,沈秋酒店都没去就和张夫人会和去了AB市的警局。
AB市的警局局长接待了他们,并和他们谈了在U国开庭要准备什么材料,要求他们在这儿住上一天,明天,他们就能找到小女孩了。
上次见面还一头青丝的张夫人已经满头白发了,她的眼睛红肿的像被蜜蜂蛰过,声音破旧收音机般刺耳,“求求你们,快点,再快点。”
沈秋扶了几乎要倒下的张夫人一把,他的眸仍不带情绪,只用流利的U国语言替张夫人要求,“再快点。”
“我们会尽力的,沈律师。”
“谢谢。”
回酒店的路上车内气氛有点压抑,沈秋突然想起自己的发情期就是这两天了,他订了几支抑制剂,送到酒店。
回了酒店安顿好张夫人,沈秋回了自己的房间拿着房卡刚要开门,却见套房的门虚掩着。
他没多想,因为刚才张夫人的房间门也是那样虚掩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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