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总,他的血,能救你。”
出了法院,历清辞接了助理的电话,他眯了眯眸子,“你是说,沈秋沈律师?”
“对。”
“他的血液是罕见的熊猫血,能克制你血液里基因突变的部分。”
“好,我知道了。”
“挂了。”
挂了手机,他抬头,不远处看到车内同样刚出法院的沈秋。
“沈秋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明明能胜诉这个案子的!一千万啊!你知道一千万对我们会所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沈秋不出意外的,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他坐在驾驶座上,淡漠疏离的神情中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方向盘,默默听着同事对他的训斥。
任谁也不会料到,眼前沉稳气场强大的男人竟是一个Omega。
“说完了?”
待到电话那头的训斥声停止,沈秋终于出声,嘴唇的弧度若有若无。
“说完了我就挂了。”
“沈秋你——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被挂断。
“多事。”
沈秋烦躁的揉揉眉心,拉动引擎,准备开车。
“沈律师。”
车窗被敲响,窗外传来不疾不徐富有磁性的声音。
沈秋刚打开车窗,下巴便被有力的大手紧紧锢住,抬眼,便对上历清辞深邃的眸。
“历总,请自重。”
沈秋想要挣脱,但一个Omega再怎么强健也比不上一个Alpha的力气大。
更别说眼前的这个历清辞更是重量级。
“哦?要我放手?凭什么?”
历清辞说着,手上的力气便又加重。
“凭你成功给我败诉了?”
历清辞放出一些信息素,细腻的苦咖啡味道立马弥漫在沈秋的车周围。
闻到历清辞的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沈秋的心跳莫名的加速,血液仿佛沸腾。
他的眼尾染上几分红,仍强撑着说,“历总,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孩子都懂得的。”
“可是我刚调查了,沈律师之前,可没有过败诉的案例。”
历清辞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沈秋的下巴捏碎掉。
沈秋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和下巴剧痛,冷月破冰般笑出来,“历总,实在对不住啊,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才败诉的,要不我赔偿你点吧。”
历清辞眼睛微微眯起,“沈律师,我想要的,你恐怕赔不起吧。”
“历总你还没说,怎会知道我赔不起?”
“那沈律师,你把你自己赔给我可好?”
沈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稍纵即逝,他发狠的挣脱历清辞的束缚,“历总,玩笑可不兴这么开。”
随即,便开车扬长而去,只留矗立原地的历清辞。
“沈秋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吗?”
“九爷,说来也奇怪,沈秋他十八岁以前的身份信息生平经历,全都空白。”
“只知道他的家人是被历家一门人害的。”
“接着给我查。”
“是,九爷。”
沈秋下了车,拿着文件夹回到自己的公寓。
进了屋子,他把文件夹随意的丢到餐桌上,径直冲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
待到身体完全浸入水中,沈秋才觉得发烫的腺体终于慢慢降温,他闭眼,脑中不断思索。
历清辞和历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从没听历家提起过历清辞?当年历家灭沈家满门一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等到洗完澡,沈秋终于冷静下来,他身上属于历清辞的气息被完全浸掉,他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心想下次出门必须多带几只抑制剂了。
手机响了,沈秋接了电话。
“Autumn,你让我查的你们家当年的事情又有新消息了。”
“发到我的邮箱。”
“另外,给我查查辞遇集团总裁历清辞的生平。”
“好的。”
挂了电话,沈秋接收了史蒂芬给他发来的邮件。
半晌,他终于看完了那封邮件。
邮件里说,03年夏天沈秋一家去三亚度假,中途遇到车祸,因此除他之外的一家人全部丧生。
03年?那时候沈秋才四岁多。
沈秋抬手扶了扶眼镜,凝眉,想要想起5岁以前的一些记忆。
五岁前的回忆像是一片崩塌的废墟,探不究竟,越往深处挖,挖出来的越只有自己的血肉。
想的头疼,沈秋干脆不再去想,打开附件里的视频。
视频中,只见他们家的车正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突然后面高速行驶过来一辆车,只一刹那两车相撞,火光冲天,各种零件满天都是。
视频到这儿就结束了,沈秋放大视频,想要看与他们家车相撞那辆车的车牌号。
奈何已经过了19年,尘封已久,监控录像早已不清晰,只能看到车牌号开头是“帝A·86”。
帝城的车,而且开头是86,会是历家谁的车?
历老爷子有六个孩子,大儿子家的车统一都是“81”开头,二儿子家的车都是“82”开头,如果都是这样以此类推那就也不难推出是谁要害他们家。
可难就难在,“83”“84”“85”“86”在另外四门的开头数是随机的。
也就是说,除了大儿子历韦和二儿子历沉,其他四个人都有害他家的可能。
沈秋又给史蒂芬打去电话,叫他去查86开头的是历家谁那一门的车牌。
天色不早了,沈秋换了睡衣,去阳台上浇花。
浇完花,沈秋在阳台上坐下,倚了窗台,从松松垮垮的黑色丝绸睡衣口袋中摸出来半盒烟。
他背对着月光点了烟吸了一口,感受苦淡的烟味充斥着肺、鼻之间,沈秋吐出烟,飘渺的烟雾模糊住他的脸,更让人看不真切他。
有人敲门。
沈秋掐灭指尖的猩红,把烟头丢进垃圾桶。
“谁?”
走到门口,他问。
“开门不就知道了。”
是历清辞。
他的声音太过于悠扬有磁性,很有辨识度。
月黑风高,孤A寡O。
他历清辞想做什么?
沈秋握住门把手的手迟迟拿不定主意,“你来干什么?”
历清辞在门外勾了下唇,语调闲散,“干什么?当然是来干你啊沈律师。”
“忘了停车场我对你说的那番话了?”
沈秋抬手扶额,不是历清辞他有病吧?怎么像条发情的公狗追着自己不放啊?
他深吸一口气,皲裂的表情又恢复那般冷淡的模样,“历总,我是个无趣的人。与其在我门口耗费您宝贵的时间,倒不如趁这个时间多派人找几个娇美可人小甜O去啊。”
“巧了沈律师,我就喜欢驯服无趣的桀骜Omega。”
“沈律师,确定不开门吗?”
历清辞还在步步诱引。
沈秋从猫眼往外看,看到只有历清辞一个人在门口,便回卧室打了一针抑制剂,又拿出一支,之后去阳台拿了一个空花盆。
他历清辞要是真敢动自己,就把花盆扣他头上!
一切准备就绪,沈秋开了门。
历清辞借着沈秋关门的时机,拽住他的手便把他抵在了门上,沈秋的后背与木制门撞击,发出“咚”的闷响。
属于历清辞的浓郁苦咖啡气息再次弥漫在狭小的玄关。
得亏沈秋提前打了一支抑制剂,不然现在他肯定腿软的站不住了。
历清辞低了低头,唇移到沈秋的锁骨处,轻咬了一口,贪婪的吸取着沈秋身上淡淡的凌冽冷杉气息。
沈秋身上的气味,让他舒服,心神宁静。
不同于道格拉斯冷杉气味的浓郁、层次更加丰富,沈秋信息素的味道就是单纯的清淡冷冽的白冷杉味。
这股味道犹如深冬的寒雪,凌冽且冷淡,在历清辞鼻腔中肆意蔓延,让他有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他躁动的心不知怎的竟缓缓平复,沸腾的血液似乎凝结。
奇怪,一般如果一个正常成年男性Alpha闻到Omega的味道,怎么说也会起一些反应,可是为何沈秋的信息素不但没有调情的作用,反而还让人清醒?
他直起身,扣上领口最上方的两粒扣子,又恢复先前在门口时的斯文模样。
“无趣。”
历清辞说完,轻车熟路的来到沈秋的客厅,坐到沙发上。
还在玄关的沈秋满头问号,不是?我们很熟吗?还有,明明是他不行,历清辞凭什么说自己无趣啊?
紧跟着历清辞,沈秋来到客厅,在历清辞面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历清辞来也来了,耍流氓也耍了,不问他点什么自己岂不是很亏。
“历总,我们沈、历两家有仇,我想你是知道的。”
历清辞懒散的抬眸,“不错。”
“那你为何要追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哪天,我把你杀了。”
“沈、历俩家的仇是父母辈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历清辞嘴角微微一翘,眸光锐利的看向他。
沈秋那双清浅的眼睛自然而然与他相对,他眉目中染上几分认真的神色,自嘲的笑,“当真只是父母辈的事?”
“那是因为历总您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痛苦。”
历清辞话锋一转,一针见血的问,“沈律师说这么多,究竟是想问些什么?”
见他一点就通,沈秋也不再循循善诱的往下引话题,“86开头的车牌号,到底是历家的哪一门?”
“不知道。”
历清辞语气淡淡的,带着笃定。
“你是历家的人,怎会不知道?”
沈秋从上到下的把历清辞扫视一遍,带着几分审视。
“想知道吗?”
“明晚十点,来辞遇集团找我。”
“历清辞!”
历清辞说完,起身离座刚要离开,却被急于知道答案的沈秋抓住,他低头,视线划过沈秋骨节分明的手。
“怎么,不舍得我走?”
“你好歹把话说清楚。”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历清辞捧起沈秋的手,吻了一口。
“明晚,等你。”
撂下这话,历清辞终于迈着步子离开,只留下站在原地的沈秋直勾勾盯着那只被历清辞吻过的手。
“喂,医生,我要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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