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赴费恩的游轮之约,宋嘉言与文清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能登上“自由号”的人全是来自世界各国的富豪,阔太太,少爷小姐,费恩说晚上还有个蒙面舞会,若要参加,盛装出席是最基本的礼仪。
本着放松心情的心态,宋嘉言便穿得好看了一些,散着柔长的头发,身着一套米白色的松弛版型的小西装,脖子上除了抑制颈环,还戴了柔韧的黑色丝绸领带。
领带覆盖在颈环上绑紧,垂落至胸前的镂空蕾丝面料上,而西装领子是交领设计,没有扣子,只在细瘦的腰间用两条带子绑成单结,衣摆下方则是修长熨贴的西装裤。
文清身着黑色禁欲西装,站在宋嘉言身边,衬得像个冷峻的alpha。
宋宇伦站在酒店门口,抬手看了看腕表,又插回兜里,斜了他们一眼,忍不住冷哼一声:“宋嘉言,你个有夫之妇,穿这么花枝招展出去勾引谁呢?”
风有点大,宋嘉言裹紧身上的黑色大衣,发尾打在脸颊上,他用手拨开撩到耳后,冷冷瞥了宋宇伦一眼:“你是不是嫌上次没被打够?别逼我动手打你。”
宋宇伦居然没生气,嗤笑一声:“你一个Omega打得过我?到哪都搬出你那爱戴绿帽的老公,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宋嘉言听着就不顺耳,宋宇伦竟敢编排陆庭颂,真是把他气坏了,声音拉高,眼眸藏有杀气:“宋宇伦,你骂谁戴绿帽呢!”
宋宇伦这两天没逮着他奚落,全挤到现在了,气焰嚣张道:“谁对号入座我就骂谁咯。”
真是侮辱人,宋嘉言气红了眼,抬脚就要踹他,文清适时拉住宋嘉言,把他扯了回来,对宋宇伦冷声道:“伦总,嘴上积点德,对谁都好。”
宋宇伦阴阳怪气:“行,你们两个,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好啊,我闭嘴行了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招惹谁,免得在这儿大吵大闹,丢人现眼,叫外人看了笑话,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这些小Omega计较。”
宋嘉言握紧拳头,真是连和他站在一起都嫌晦气,拧着细眉咬牙道:“宋宇伦,你别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收拾不了你,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宋宇伦:“哟,宋嘉言,看不出来啊,你还学会威胁人了?怎么?你还想让文清去扎我车胎啊?扎吧,反正我有的是钱,对了,以后啊,你让他扎一次,我就亲他一次,看看是谁更吃亏。”
怎会有人如此猖狂不要脸!
“宋–宇–伦!”
宋嘉言胸脯急促起伏,实在忍不了,脚步一迈就要上前揍他,结果文清比他动作还快,两步上前就一巴掌朝宋宇伦扇了过去,凌空啪的一声听着都跟着肉疼,火辣辣的。
此举令宋嘉言一口恶气得以吐出来,看向文清的目光里带上了崇拜,打得好,打得妙,文清果然也忍不住要和宋宇伦撕破脸了,宋宇伦实在是将人恶心得快要吐了,嘴巴跟吃了粑粑一样臭气熏天,惯会侮辱人。
宋宇伦哪里想得到文清会上来扇他,当即捂着脸不可置信:“操,你敢打我?”
文清听着身后传来汽车靠近的引擎声,冷静地说:“有本事你就打回来,我们上法院打官司,让副董事长看看他养了个什么样的好儿子。”
“文清,你以为我不敢是吗......”宋宇伦咬牙切齿,刚要说什么,两辆兰博基尼就缓缓在酒店门口停下,费恩摇下车窗,朝他们招手:“guten tag!我的朋友们!”
原来是看费恩快来了,文清才上去扇宋宇伦的,这样宋宇伦就没办法当着费恩的面打回来了,当街殴打Omega的alpha,可是要被警察抓去拘留五天的,宋嘉言十分佩服,在心里给文清竖了个大拇指。
费恩看他们气氛不对,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嘉言瞪了宋宇伦一眼,寒声拿话堵他:“宋宇伦,吃够教训就消停点,别在人前闹了笑话。”
宋宇伦压下滔天的怒火,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朝费恩的兰博基尼走去,扬起笑脸和费恩打招呼。
费恩看见他脸上的红痕,惊讶地问你的脸怎么红了,谁打的,宋宇伦敛着脾气,笑说没什么事,出门的时候没看路,撞到门框了,费恩说:“哦,那你可真是不小心。”又用英文招呼宋嘉言,“美丽的Omega们,请上车吧,我们该出发前往港口了,我新买了一辆兰博基尼,带来给你们开开,你们有驾照吗?”
费恩蓝色兰博基尼后面跟着红色兰博基尼,代价司机已经下了车,为他们打开了车门。宋嘉言没驾照,也听不懂费恩在说什么,看向文清:“他说什么?”
文清有驾照,朝费恩点点头,走向暗红色的车子:“问我们有没有驾照。”
“哦,”宋嘉言没有考过,他的腿没办法开车,开了恐怕会发生意外,再次变成植物人,“我没有。”
俩人上了车,跟着费恩一路开到港口,吹得头发都乱了,但风景还是不错的。
停了车,费恩领着他们去检查护照签证,然后在夜色中走过长长的红毯,登上“自由号”微陡的舷梯。
费恩说船上的服务生都精通英文,所以不必担心沟通困难的问题,他们可以敞开了玩,敞开了买,该吃吃该喝喝,只记得给小费就行,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但船的内部信号不好,要到顶楼去才可能好些,舞会在下二层,九点半开始,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跳两支舞,结交一下有趣的朋友,费恩交代完之后,就领着宋宇伦去他的房间,祝他们玩得愉快。
宋宇伦同费恩勾肩搭背,你来我往地说笑着走远,还偷偷把手伸到背后,朝宋嘉言竖了个中指,宋嘉言真是无语,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拳,又怕宋宇伦趁他没防备之时推他入海,以后好顺利坐上集团总裁的位置,只能忍下心中不悦,心中加强了警惕,又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给宋宇伦制造丑闻的机会,最好找两个好看的鸭子,一起送上宋宇伦的床,让他玩3p玩到下不了船。
而宋宇伦确实有心在船上整宋嘉言一遭,在J市时,宋嘉言夫夫俩的污蔑与毒打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没那么容易忘记。
他回江昙后着手调查了陆庭颂一番,想搞黄宋嘉言与陆庭颂的婚事,最好是撕破脸,赶快离婚,这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真让他调查到了。陆庭颂竟有个与宋嘉言长得十分相像的前男友,还颇有一番纠葛,这消息放出去,谁人不觉得宋嘉言是个替代品,宋嘉言也会崩溃的吧。
只不过,在这件事曝光之前,他要做件更好玩的事。
陆庭颂的老相好向与期,现在嫁了个极有势力的恶势力太子爷,名叫乔蕲,巧的是,成宣欠的就是乔蕲的钱,成宣来和宋嘉言借钱的时候,宋宇伦刚巧撞见了,便心生诡计,答应替成宣还了这笔钱,再利用这次德国出差的机会,率先同费恩提出让他帮忙预约“自由号”的邀请函,再借机邀请宋嘉言一起去,他则与乔蕲联系,达成一个互利共赢的小小合作。
乔蕲此人,宋宇伦略有耳闻,心狠手辣,斯文败类,风流不羁,对送上门的人来者不拒,宋宇伦将宋嘉言的照片打包成邮件发给乔蕲之后,乔蕲果然对跟向与期长得十分相似的宋嘉言感兴趣,答应邀约飞往德国,见一见这个妻子的前男友的妻子,反正在国外,干起什么事来,也方便得很,顺带游玩一番,岂不快活。
只要乔蕲把宋嘉言弄上床,宋宇伦不信宋嘉言还能和陆庭颂好得下去,届时,陆氏说不得想撤资,但这八个亿陆氏签了合同,没有单方面解除权,不能终止合同,他便理所当然的成为项目负责人,把宋嘉言一脚给踩下去,再稍稍使点手段,让宋嘉言彻底没有翻身之路,总裁的位置,指日可待。
私人游轮很大,共有十层,可以容纳三千名游客,宛如一座可以移动的豪华小城,里面设有各种设施,上五层有游泳池,商场,大剧院,健身房,客房套房,下五层有酒吧,拍卖场,会所,赌场,角斗场,每一层都安排了餐厅,吃食琳琅满目,这里的一切,都在供人玩乐,奢侈淫靡。
隔着舷窗,宋嘉言望向漆黑的海平面,海上有风,吹着海水卷起波浪,飘来咸咸的海水味,开船之后,他们会远离灯火通明的工业码头,进入冬季的海洋。
夜晚会有海豚吗?
来到海上,宋嘉言就想看看海豚什么的,不过大冬天的,又是晚上,海豚应该不会太活跃,晚上风又大,站在甲板上也会很冷,明天再上去看看吧。
很快时针就指向九点半了,宋嘉言就想起费恩说有舞会,陆庭颂总是说跳舞跳舞,正好趁这次机会,他去观摩观摩别人是怎么跳舞的,游轮手册上,印了几张剧院的图片,好像是有舞剧演出,上面的舞蹈演员穿的正是芭蕾舞裙,待会儿他都去看看,好偷师回去跳给陆庭颂看,迷死这个老男人,叫他再也不敢想着别人。
宋嘉言这般想着,打起精神,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以防万一又戴上抑制手环,全副武装之后就去隔壁敲文清的门,文清拉开门,宋嘉言兴奋地眨眨眼:“文清,不是说有舞会吗,我们去看看吧。”
文清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宋嘉言:“啊,为什么,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
文清说:“你忘了我们的计划?我得去盯着宋宇伦,找机会下手。”
提起宋宇伦,宋嘉言斗志被点燃,左右瞄了一眼,然后悄声说:“那好,我跟你一起去,不过这里看着挺正经的,好像没有鸭子,也没有小姐。”
文清:“鸭子不会光明正大的跑到商场里来招揽嫖客,我看了游轮分布图,会所应该在下五层,但你别跟来了,以免宋宇伦发现,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宋嘉言担忧道:“不行,我和你一起,你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发现不了,随便找个鸭子给他点钱,让他帮忙拍几张,再录点音就好了。”文清此番有别的任务,打发宋嘉言,哄孩子似的说,“你放心去玩吧,等明天早上,他出轨的证据就能拿到手了,若他不上钩,我就给他下点药。”
宋嘉言瞪大眼睛:“这不好吧?”
他没想过要给宋宇伦下药,只是想趁宋宇伦出轨的时候拍几张照片,寄到宋宇伦未婚妻那里去,再稍加煽风点火,宋宇伦就会陷入风波之中,但这和主动下药陷害可是两码事,宋宇伦要是查出是他做的,不得把他整死?
文清淡漠道:“怎么不好?他给你下过迷药,你给他下点春杳怎么了?宋总,他这么对你,污蔑你,你难道不想报复回来?”
“……那,那好吧。”宋嘉言被他说动了,只好应了,嘱咐他多加小心,反正他与宋宇伦已经撕破脸,事情曝光之后,宋宇伦或多或少会怀疑到他身上。不过没关系,到时候,他就学宋宇伦,死不承认这是他做的。
宋嘉言走后,文清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从客房区离开,穿过拐角时,肩头忽然一沉,搭上一只手来,文清顿时警惕地回头看,见到来人后脸色微顿:“你怎么来了。”
陆庭枭穿着黑色皮衣,搂住文清的肩膀,气息朝他侵袭,压低声音提醒文清说:“你别动手,这里有监控,被查出来就麻烦了。”
文清挑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傻子。”
陆庭枭加重了语气:“文清。”
文清抬眼看他:“怎么,你以为我想在这里杀他?”
陆庭枭显然是这样想的,说:“不要以身涉险。”
文清忽而轻笑:“宋宇伦有什么危险的?跟他比起来,你才是更危险的那个吧?”
陆庭枭皱眉,扣住他的脖颈,同他对视:“宝贝,听我的,别冲动。”
文清白了他一眼:“陆庭枭,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折手段,十恶不赦?”
陆庭枭伸手朝他后腰摸去,冰冷坚硬的东西正别在文清腰间,敛眉问:“那你带这个干什么?”
文清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我登记过,合法的,用来防流氓近身。”虽然在酒店门口,宋宇伦说那些腌臜话的时候,他是想掏出来一枪崩了宋宇伦。
陆庭枭还是不放心:“确认他和对方交易之后就马上跟我回国,这些足够定他罪了,不要偷他的护照,也不要把他扔海里喂鲨鱼,更不要把违禁物品塞他嘴里,他死了警察会查到你身上,懂了吗?”
文清扭身往电梯走去,声音冰凉:“他还没资格,这是你才有的殊荣。”
想起以往精彩的遭遇,陆庭枭露出邪笑,跟上去说:“宝贝,你真辣,只有你敢这么对我。”
“……”文清无视他的言语骚扰,问,“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你哥呢?也来了吗?”
陆庭枭说:“来了,正在暗中盯着他新过门的漂亮老婆,谨防他出什么意外,你不知道,我哥可宝贝宋嘉言,一听到宋宇伦可能有动作,就逮着我飞过来,那脸色着急得跟我着急你一样,生怕宋嘉言被人抢了去,啧啧。”
文清评价:“你们alpha,都一个德性。”
把Omega看得跟骨头一样,自己咬着玩可以,一旦别人想碰就马上露出獠牙,还特别喜欢玩火自焚,简直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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