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湘气象台报道,竹湘气象台报道,今天是竹湘十年来最大最长的一场雨,请各位市民关好门窗,出门准备好雨具……”
路边电器店的厨窗里的电视正巧在播放气象台的报告。豆大的雨水滴落在伞上,演奏出一首优美的交响曲。水洼上的倒影只记录住了行人匆匆的脚步。
暴雨天当门的人并不多的,路上的行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在密密麻麻的雨中有位穿着校服的少年缓慢行走着。
在暴雨天出门的人脑回路和行动力都恐怕都异如常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淡黄色伞下的人面露不悦。女娲最得意的作品正浪费着自己的颜值,做一些奇怪表情。
发来信息的人是没带雨具困在商场的‘傻子’。
AAA时雨:"到哪里了!"
伞下的人沉默地看着AAA时雨发来的卖萌表情包。
有时候付岑雨怀疑他们家的年纪排序真的没出错嘛,洛时雨大部分时间实在不像一个哥哥。
把手机放进校服口袋里,付岑雨调整一下雨伞的角度,让淋在身上的雨滴再减少一些。
洛时雨的脑回路和行动力已经不是异于常人的程度了,这根本是完全靠生物本能再行动吧!
作为学生会成员按校方要求,学生会成员要比其他同学提早两天到准备开学的各项事宜。
在提前返校的两天里付岑雨经历了可乐被别人打翻,黑笔莫名漏油,天气湿热洗好的衣服无法晾干。
以上种种导致付岑雨只剩一套校服可穿。
明天便是正式开学,付岑雨作为高二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是一定要穿校服的,可偏偏洛时雨没带伞偏偏这个人只能由自己去接。
洛时雨的原话是:“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不能随便打车。而且打车费45太贵了。”
付岑雨无语,有名气的人还缺这45元?
眼前的银丝越来越密,付岑雨不仅要注意伞的位置,还要注意马路上时不时出现的快车。
及肩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粘在脖子上,但付岑雨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整理自己的头发,付岑雨在想等接到洛时雨和自己一定要说他!
付岑雨和洛时雨并不是亲生兄弟,他们是在于孤儿院认识的。同期一块认识的还有个女孩叫凌清雨。
三个懵懂天真的孩子仅仅因为彼此的名字都有一个雨字便交好起来,孰不知这个他们以为的缘分,只是因为他们被送来孤儿院的那天正巧都下着雨。
不过就算现在三人知道了自己名字中的雨真正意思,他们可能也只会感叹一句“都是在雨天被送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缘分呢”
事后三人还学着院长卧室里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一样结拜为姐弟。
离开孤儿院时,三人刚好到上小学的年纪,有位富人承诺让付岑雨接受最好的教育和享受优质生活,只要成年时将一颗健康的肾移植给她的儿子就行。
幼小的孩童怎能玩过坏心眼的大人,付岑雨虽然不知道移植是什么意思,但是当听到能够学习时候的窃喜立马填满心脏。
他也好想好想跟同龄人一样去上学。
可……
后知后觉的担忧袭来,
还未做什么就提要求是种讨人厌的行为,付岑雨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点。
但比起学习付岑雨更喜欢有洛时雨和凌清雨的生活,他们是亲人。付岑雨怎么可以抛弃亲人呢?
好在富人并没觉得付岑雨逾矩,询问院长后,立马便办好手续带三人离开。
“嗡嗡—嗡…”
摩托车的发动机声音撕开雨天的寂静,强势的闯入付岑雨的耳朵,一辆银白色的摩托车呼啸而去隐匿于银丝之中。
没装消音装备的摩托车车响实在扰人,被溅起的积水在空中跳了段优美的芭蕾舞最后在付岑雨的裤子上落幕。
身体本能将雨伞挡在身前,遮往上半身,除头发肩部无一幸免,下半身校服裤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付岑雨没有停顿,将重新伞打好继续向商场走。
在心里默念,这个人开这么快一定会翻沟里的。
…
美男湿身向来吸睛,如果这位美男穿的不是校服就更好了。
校服让人有罪恶感。
付岑雨会湿成选样是洛时雨万没想到的,青训营给洛时雨这些青训生放了一下午的假。
洛时雨原本是打算在商场买些零食递给付岑雨让付岑雨上学吃的,学校超市里的东西死贵还不一定好吃。
可老天就是好巧不巧的下了雨。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像得是没得到糖里的孩童,哭声伴随着打嗝转化成雨水和闪电.
付岑雨把从朋友那借的伞给洛时雨,两人并肩一块走入雨中,回家的路上很安静耳边只有雨声和汽车的滴滴声。
……
洛时雨身上基本没湿,进家门后径直趴在沙发上,付岑雨提醒他:“把肚子盖着,别着凉了。”
头发糊在脸上的感觉很糟,可感冒会的话更糟,接过洛时雨递来的纸巾,付岑雨擦去脸上的水,他走进厨房烧水准备煮些生姜茶。
付岑雨看着沸腾的开水想了想,还是决定倒些可乐放进锅里,他和洛时雨都不喜欢姜味,放些可乐不仅压味还好喝。
两双碗黑糊糊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汤面上还飘着些不明物体。
不顾洛时雨惊愕的神态,付岑雨给了一个必须喝完的眼神便进屋洗澡。
付岑雨可不能冻着,这年头病假可不好请。
洛时雨看着姜汤下意识的闭上眼,刚端起打算偷偷倒掉,付岑雨冰冷的声音响起“倒了就把你埋了。”
付岑雨不知何时从房间里走出来直勾勾的看着洛时雨。
不久后捧着两个空碗回厨房,付岑雨思考起校服问题。
洛时雨的校服裤在休学后就被洛时雨自己绑成了拖把,此时正安稳地躺在卫生间的水桶里,凌清雨的校服码太小,而且凌清雨并没有机会穿校服,所以没有洗。
浴室的热气已经溢出,付岑雨只得放弃正品校服,找了件和校服裤颜色差不多的替代品。
幸好自己在洛时雨要把校服上衣剪成抹布时自己阻止了。
付岑雨想着把衣柜里洛时雨放在他这的校服拿出放到床上,付岑雨是偷偷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只要没人发现自己,把校服裤吹干应该不成问题。
整个身体泡在热水里时,付岑雨吐出口浊气。浴缸正对着镜子付岑雨看向镜子中的人,眉眼不似男性硬朗,也没有女性柔和。
下嘴唇很薄,唇线向下。整张脸被热气蒸的像饱满的苹果,乌黑的头发漂泛在水面上,带有薄茧的手抚上肋骨处的黑色纹身。
C.
这是付岑雨姐弟三人共有的,代替血缘证明他们是一家人的东西。
想到有趣的事,付岑雨背向镜子笑了起来。
长发吹起来又烦又累吹的同时还要梳,从梳子上理下一大团头发,付岑雨不免担心起他以后的日子会不会秃。
犯错总有一天会遭谴责的。
学校的电话打来时付岑雨刚吹好头发准备吹裤子,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止奏乐,银丝帘掀开让阳光露出。
付岑雨想这十年一场的大雨,未免下的有些短了。
洛时雨带着付岑雨开着家里停用半个月的电瓶车驶向学校,带有腥味的热风吹在身上难闻,让人想吐。
付岑雨焉焉地趴在洛时雨向背上他想不通,校长怎么会可能找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学生有事。
打电话的人最好有事。
正在开车的洛时雨,感到腿上一疼喊出声:“小岑,你干啥!”
付岑雨不正面回答洛时雨:“开你的车,别讲话。”
高中的学习枯燥乏味让人晕厥,洛时雨自然是不喜的,于是高二洛时雨决定休学进了青训营奔赴自己的梦想。
三个同龄人却过着戴然不同的生活。
明星.青训生.学生.
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上学没有家里人陪着。付岑雨难为情地想自己一定会寂寞的。
付岑雨想着又掐了洛时雨一下。
“痛!小岑!为什么又掐我?”
到学校后,付岑雨没有留恋地直接转身走进学校里,他的背上突然跳上来一个人,这一举动导致付岑雨差一点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来人的声音洪亮语气上扬,让付岑雨的心中的无名火又上一个层次。
付岑雨背上的人叫张海谨,是付岑雨高一时除了洛时雨外唯一能讲得上话也是付岑雨唯数不多想搭理的人。
“岑哥,同班我们俩还是同班同学。”
“哦,你先下去。”付岑雨冷静应对现在的局面,待张海谨放开自己后,付岑雨立刻踢上这人的屁股无奈到:“说了几次不要突然跳到我背上。”
两人间的动静很大,尤其是张海谨的声音吸引了很多路过的人,开学前的学校并没有学生愿意来。
除了他们这些有活干的同样是学生会的冤种,学生会几名平时和张海谨交好的给人看见两人大着胆子打趣道:“校花来了,快迎接。”
“校花啊怎么可以脚沾地呢,小海子快把人抬回去。”
张海谨向众人打哈哈(和稀泥)把付岑雨从学校大门口拉走。
至于为什么付岑雨一位一米八二的准标准帅哥为什么会是校花.
这要从一年前那个蝉鸣大噪的夏天讲起…
刚从初三升上高一,大多数人都还是青涩懵懂的,对周遭事物感到好奇“不一样”就会招人耳目。
“他和我们不一样”
在一众学生中付岑雨和洛时雨两个男生留靠齐肩长发,按理讲是不符合校规的。
可一个是中考状元、一个是中考状元的家属,校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像女孩子一样扎起来就行。
洛时雨有点高冷但不多毕竟他还要当付岑雨的语言翻译器,不然以付岑雨的说话方式太容易挨揍了。
有热闹当然得凑得,眼睛也当然是不带得。
那年新语高校学生私底下拉的微信大群里,校花争论中上有两张特殊的照片引人注目,想两张都撤回当然不及。
付岑雨的学生照在校花争论中一路厮杀来到第一名。
于此洛时雨荣得三个月的家务,以此赎罪安慰付校花受伤的心灵。然后被付岑雨知道‘付校花’这个称呼又挨了一顿胖揍。
学校里打趣的声音自然少不了,善意或恶意对付岑雨来说都不是很重要,只要不要当他的面讲就行。付岑雨宽容性很强的。
付岑雨不喜与他人社交,付岑雨认为无用社交会浪费太多时间,内耗不是他的喜好
……
新语高中的宿舍是四人间,屋里是上床下桌的样式。
不过现在这个宿舍只有付岑雨住,他是高二才住校的,当然不知道住校生的苦楚。
听张海谨讲,付岑雨宿舍里的另外三人早就打算改成走读,住校的日子太苦,两个星期才回一次家不说,每天早上还要绕着操场跑三圈,在累死累活骂遍所有人之后,去吃饭还要饭前演讲!校方美其名曰,让学生知道珍惜粮食。
付岑雨不知道自己正在享受自己本学期最悠闲的一个早上。
他打算无所事事的过完这个早上。
让付岑雨站在校门口像小哥小姐一样,微笑招待新生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付岑雨对此给出的理由是:“校花要保持高冷,你见过哪个校花不高冷还去接待新生的。”
每到这个时候张海谨就会精准吐槽:“岑哥这个时候都挺愿意当校花的,虽然平时也高冷的不行吧!”
搬行李是个体力活,付岑雨不理解当初为什么没有人帮他搬行李,而自己却要去帮别人帮行李。
张海谨自然知道自己好兄弟的性子,将找转校生这个可以偷懒且不用和太多人打交道的任务交给付岑雨。
“找人?”付岑雨面上没什么表情,夹着照片的手修长白净,这骄阳似火的,乱走动的话人会化掉的。
“那岑哥你去搬行李?”张海谨刚提出这个建议,付岑雨立马留给学生会的众人一个冷酷决绝的背影。
可后脑勺那一晃一晃的马尾又让这个背影变得有些可爱?
还真是一点事都不想干啊,校花。
不知哪个人问出:“海谨你是怎么和付岑雨玩的这么好的,明明你俩看起来都不像一路人。”
张海谨逆着太阳光,露出雪白的牙齿:“你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不过岑哥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其实内在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张海谨的发言让学生会留下的其他人发出疑的诶声。
付岑雨和老妈子完全沾不上边吧。
这难道就叫人前人后的反差感吗?
下雨过后的气温总是闷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耀原着大地。
距离学生会的根据地有一段距离后,付岑雨才走到在一片树荫下观察起了张海谨给的照片。
学生证这个东西,一照丑三年。付岑雨也不例外。他拍学生证时头发才长到耳垂往下一点,扎不起,整不了,样子十分滑稽。
而这张照片上的人留着噩梦般的寸头却依然帅气,脸上的表情没有笑也没有故意绷着。
只是都是十七岁的高中生了,怎么还要人找?没有手机?没有微信?
付岑雨将照片塞进裤子口袋打算闲逛一会儿,他决定等下次张海谨找自己帮忙写作业时,自己一定会答应。要不是有张海谨在估计自己没法这么闲。
找人是个细活。
付岑雨这么觉得。
一阵冷风袭过,是与夏天截然不同的温度,付岑雨忍不住搓了搓汗毛炸起的手臂,心想去食堂后巷待会儿吧,那边应该气温会刚刚好。
想好目的地,付岑雨抬脚便走路过校内超市时用校园卡还买了根火腿肠。
食堂后巷并没有食堂内部干净整洁,毕竟没人会在食室后卷吃饭,但猫会。
付岑雨忍着羞耻心此在食堂后巷叫着“汪汪、汪王。”
汪汪这个名字是张海谨取得,付岑雨早已懒得吐槽张海谨的脑回路,咪咪不比汪汪好听几万倍!更适合猫咪?
一只银白色,尾巴上还绑着根淡黄色丝带的猫咪草丛中缓缓走出慵懒地走向给自己带食物的漂亮人类。
“喵~”
付岑雨蹲下身子去撸这只不着家的主子,付岑雨是不喜欢猫狗之类的动物的,但架不住洛时雨
和张海谨的激力推销着不知道从哪来的猫,语文分别考30和32分的两人恁是把洛时雨怀里的流浪猫夸上了天。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汪汪似乎是一只有主的猫咪,至今为止付岑雨就在校园里碰见过它三次。
第一次是洛时雨和张海谨的推销表演。
第二次是汪汪突然出现叼走付岑雨买来扎头发的丝带。
第三次就是现在
…
开始连载了,这次是付岑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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