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肖小侯爷与杜家小姐婚事作废一事传遍京城,肖战找人放出消息说是自己要为老侯爷守孝自觉对不起杜小姐才向皇帝请旨将这桩婚事作罢。
第二日便有媒婆递了拜帖到杜府,杜小姐在京城里也是有名的大家闺秀,想要求娶她的公子哥大有人在。
肖战也只是从麻吉那听了一耳朵便没在管,婚事作罢了,这一世杜家应该会平安吧。
“麻吉,万祥寺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侯爷,长生烛,香油,贡品都用的是最好的,老侯爷和老夫人的牌位也已经供奉起来了,住持说这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好,那就十五去万祥寺,你让下人都准备好,你亲自监督别出什么纰漏。”自打老侯爷病故后肖战极少出府,安心在府里看书写字,沉稳的不像二十出头的年纪。
“是,侯爷,我听门房说老管家有想回老家给老侯爷守灵的想法。”麻吉站在书案边研墨,“主子,您看要不要让老管家回去啊。”
肖战放下毛笔,上一世他早就练了一手人人夸赞的草书,重活一世这手字是一点没荒废,“老家宅子也没什么人,他跟了我爹一辈子如今也该留在京城安享晚年。”
麻吉放下墨锭,“主子,老管家跟了侯爷一辈子如今让他一个人留在侯府想来他也是不愿意的。若是将来主子您不在了麻吉也是想您在哪我就在哪的。”
肖战将刚写好的纸张揉成一团,蹙眉看向他,“倒是我不周到了。”
上一世麻吉并未跟着肖战去边关,他爹去世后老管家也没有回老家,而是留在京城替他看着侯府。如今想来,老管家也是和他爹自幼相伴风风雨雨走过几十年,这份主仆情谊是他不能理解的。
麻吉又拿起墨锭继续研墨,“主子,您这字可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回头您写一副送给奴才呗。”
肖战顿了下,他都不记得上一世麻吉是什么时候成家的,或者他有没有成家他都不知道,“麻吉,你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麻吉一愣,紧跟着脸红了,“主子,您,您这,您说什么呢。”
肖战抿着嘴笑了下,“有相中的姑娘吗?要是有就说,本侯给你做主。”
麻吉赶忙放下墨锭,“主子,院子里还有活儿,我先出去了。”
麻吉落荒而逃。
当天傍晚老管家便得了肖战恩准回老家给老侯爷守灵,第二日一早老管家带着自家侄子去见了肖战。老管家一辈子没娶妻生子,侯府便是他的家,他的一切,这侄子也是自幼跟着他的,这几年更是跟着他做事。早在老侯爷还在世时他便有意让自家侄子在自己死后继续服侍老侯爷,只是没想到老侯爷去的这么早。
他举荐自家侄子做侯府管家接自己的衣钵,把这侯府交给别人他不放心,自己养大的孩子什么心性他也了解,老管家总想着若是有一天老侯爷不在了,自己不再了,小侯爷该如何,总归要搭理侯府上下的。
肖战自然不会拒绝,老管家的这个侄子他也是知道的,上一世老管家在侯府去世后是他这个侄子为他扶灵发丧,也算是个忠孝之人。
十五那日肖战带着老少两位管家和一众家丁去了万祥寺,他将父母的长生牌供奉在那。
父母的长生牌是肖战亲手写的,规规矩矩一笔不错,又书下祈愿书一并供奉,供奉仪式结束后他还要在寺庙里听经礼佛三日。
若是在上一世他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人死如灯灭,更何况上一世在沙场上两国交战死在他手里的亡魂不计其数,浑身煞气的大将军又怎会信神佛?可重来一世他信了,若不是真有神佛他怎会重生?
肖战回斋房沐浴更衣,一众家丁跟着新管家下山回了侯府,只留下麻吉和老管家在寺里。
“麻吉,陈伯去歇着了吗?”肖战沐浴后换了一身莹白的素袍,长发微湿披散在身后。
“回主子,陈伯说是去后山了,听陈伯说他多年前曾陪老侯爷在万祥寺修行过一段时间,就在后山,想来是故地重游去了。”麻吉拿了块巾帕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听他这么说肖战才想起年幼时他爹的确有段时间不在府上,他娘亲说过他爹去修行去了,那时他还小不懂这些,想来便是来万祥寺了。
“你去准备素斋吧,我去后山寻陈伯。”肖战拂开他的手起身离开了斋房。
后山树林茂密,有不少乱石林立,上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陈伯多年前跟随老侯爷来的时候还年轻,腿脚灵活还有点功夫在身上,如今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便走不动了,不得不坐在石头上歇息。
气还没喘匀听到林子里有声响,陈伯寻着声响望过去,只看到一片墨色衣角,不多时才看到那片墨色走了出来。
王一博一身墨色长衫,头发高高束在脑后,嘴里衔着根草,靴子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走上小路才注意到坐在石头上的老头。
“老丈。”王一博冲他拱了拱手。
“小公子。”陈伯笑了下拱手,看这小公子的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那身衣服料子可不是便宜,“小公子怎么从树林里出来的?莫不是在打野味吧?”
王一博被说中了心事却丝毫不觉羞耻,笑眯眯的坐到了另一块大石头上,脱了靴子在石头上敲了敲,“老丈好眼力啊,可惜这山里的兔子都太狡猾了,根本抓不到,我都来了几次了一次都没抓到,也不知道那些兔子怎么回事,守着这么大一座寺庙都没学会普度世人。”
陈伯听了大笑了几声,只觉这小公子有意思,“小公子也是来万祥寺祈福的?”
“嗯,听寺里的小沙弥说寺里来了什么大人物,让我别乱跑。”王一博穿上靴子站起身跳了两下又踩了踩,“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早知如此我便晚几日再来了。”
陈伯也没想到小侯爷来供奉长生牌会对别人造成困扰,王一博甩了下头发,“老丈,可要我扶你下山?”
陈伯原本是要上山的,如今也只能作罢了,自己的腿脚相比也是走不上去的,“好,那边麻烦小公子了。”
王一博搀扶着陈伯起身,“老丈,你脚下可稳着点,你要是摔了我可救不了你啊,我这身子骨可背不动你,到时候只能把你拖回寺里。”
陈伯心情愉悦,“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小公子放心绝不会拖累小公子的。”
“那就好。”王一博嘴上说着不中听的话手上稳稳扶着陈伯,脚下更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一老一少聊了一路,还未走到山脚碰上了来寻陈伯的肖战,肖战一眼认出了王一博,蹙着眉远远打量着他,见过两次他都是那副短打打扮,今日倒是不同了,看着有些世家公子的贵气了。
“陈伯。”肖战大步走过去,陈伯见是肖战赶忙开口唤了声公子,他还记得王一博刚才对寺中贵人的不满,“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老丈,你家人寻你我问便先走了。”王一博放开陈伯,双手背在身后捏了捏有些僵的手指,肖战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王一博毫不畏惧的回看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看自己,“这位公子为何如此看我?”
肖战有一丝诧异,这人好像不记得自己,而且今日的他脾气性格似乎也与之前大不相同,难道他不是王一博?可若不是怎么会与他长的一模一样?
肖战收敛了表情拱手道谢,“多谢照拂陈伯,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王一博摆了摆手,“不必。”他不喜这个男人,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危险,转头冲陈伯拱了拱手,“陈伯我先走了,有缘再会。”
“好好,王公子慢走。”
王一博小跑着跑远了,肖战这次扶上陈伯的胳膊,“陈伯,那位公子你可认得?”
“小侯爷,老奴自己走就行。”陈伯没能挣脱肖战的手硬是被他扶着往寺庙走,“那位是老奴刚才在山上偶然与上的,真是位心善的小公子,也不知道是京城哪个王家的公子。”
“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肖战心中疑惑更重,的确是王一博,可这人清醒和醉酒时怎么会是两幅样子,两次醉酒纠缠于自己今日再见怎么一副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样子?
对他的怀疑前几日才压下去今日又疯长了,肖战望向前路的眼眸暗了暗,要在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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