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酒楼三楼房间,杜飞雁捏着手帕规矩的坐在桌边,门外侍从敲了敲门,“小姐,侯爷到了。”
杜飞雁理了理衣裳站起身,“快请。”
房门大开,肖战一身墨色衣袍走了进来,麻吉候在门外没让侍从关门,肖战冲杜飞雁拱手施礼,“杜小姐,有礼了。”
杜飞雁福了福身子,“见过侯爷。”
“杜小姐不必多礼。”肖战做了个请的收拾二人对面而坐,杜飞雁有些羞涩,几年前他曾在学堂门口见过肖战,那时皇帝刚为二人指婚,第一眼她便被肖战的气质的和相貌吸引,几年里都在等着盼着与他成婚。
肖战招手示意麻吉命人奉茶,不多时二人面前各一盏茶,肖战先开了口打破沉默,“杜小姐相比已经知晓退婚的事了吧?”
提起这个杜飞雁心里难过,垂眸点头,“已听家父提过,此次约见侯爷我就是想问问侯爷飞雁究竟是哪里让您不满意了?”
肖战不懂她小女儿家的心思,他爹才病故没多久他也没心思去揣测她的心思,更何况上一世的过往历历在目,这一世说什么他也不想在害人家,“杜小姐误会了,你并没有不好,只是我自幼失母是我爹一手将我带大,不论如何我也应为我爹守孝三年,况且世事无常,边关动荡,我早晚是要赴边关的,在下只是不想让杜小姐浪费大好年华,还请小姐成全。”
肖战拱了拱手,他嘴上说着要远赴边关保家卫国也只不过是说辞罢了,这一世他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在上沙场的。
杜飞雁心底一片冰凉,这几年她是真真切切的思慕着小侯爷,甚至为大婚精心准备了一身大红喜服,这事要是传出去她都没脸活下去,如今被退了婚心里既不甘又不舍,还有些恼怒。
“可是,可是我已经等了侯爷几年了,再等几年也是甘愿的。”杜飞雁双手纠着手帕,不敢去看肖战,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然是不要她大家闺秀的脸面了。
肖战微微蹙眉,转头示意麻吉关门,待门关上后他又看了眼杜飞雁身后的侍女谈谈叹了口气,“杜小姐,明日我会备上厚礼亲自登门赔罪,但这婚事不可强求,我见杜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那在下就不再隐瞒了,在下对男女之情并不无意,一心只为家国百姓。这门婚事即便是换成别人我一样也会退掉,前几年是我年少莽撞了,耽误了小姐,是在下对不起小姐,还请小姐海涵。”
肖战起身规矩的拱手赔罪,“杜小姐,你天生丽质温婉大方值得更好的男子,在下并非小姐良配。”
杜飞雁用手帕捂住嘴小声抽噎了几声才起身回礼,“侯爷不必如此。”
听她这么说肖战便知道她的确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这就算是同意了退婚一事,他又说了几句夸赞祝福的话便带着麻吉准备离开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二人之前还有婚约在,无论如何都不该私下见面,于杜飞雁的名声无益。
哪成想刚踏出房门又和王家那位大公子撞了个正着。
王一博手里又不知从哪弄了壶酒拎着,从楼梯走上来一眼便瞧见了肖战,他喝的有些醉,迟疑了一瞬才想起眼前人是谁,“是你!”
肖战沉着脸,他并不想再见到这位王家大公子,更何况身后房间里刚被自己退了婚的杜小姐还在,肖战挖了他一眼错开准备下楼,王一博被张柳扶着摇摇晃晃,错身时硬是抓住了肖战的衣袖。
“你摔了我的酒还想跑?别以为赔了钱就算了,你给本公子道歉!”王一博喝醉了多多少少有些胡搅蛮缠。
肖战有些烦躁,甩了下胳膊竟没甩开那只让人烦的手,“松手!”
王一博醉的面颊泛红,刚喝过酒嘴唇水润,迷离的盯着肖战,“不松又能如何?你这人还真是不讲理,长的高了不起啊。”
肖战身后的麻吉脸都白了,生怕他家主子一怒之下将人踹下楼梯,又怕生出更多不必要的事端赶忙凑过去抓住王一博的手,“这位公子,小的给您赔罪了,我家主子才回京不久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麻吉陪着笑脸硬是把肖战的袖子从王一博手里解救了出来,肖战甩了下衣袖,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快步下了楼,麻吉也跟着走了。
王一博哎哎叫了两声都没能拦住这对主仆,靠在楼梯扶手上又骂了两句,张柳搀扶着又是哄又是劝的好容易把自家大公子劝上了楼。
肖战没什么心情在街上闲逛直接回了府上,如今他已经是侯府的主人了却还住在自己之前的院子里,他爹娘之前住的院子一直空着,他并不打算住进去。
麻吉伺候他沐浴后给他擦着头发,肖战脸色还不是很好,“麻吉,明日去打听打听王昌王大人府上那位才认下的大公子是怎么回事。”
这事麻吉没听说过,他家老侯爷在世时和那些文臣交往甚少,这位王大人更是没什么往来,至于小侯爷更是和那位王大人府上的公子不认识,“侯爷,您认识王大公子?”
“不认识。”
麻吉先是不解又突然灵光乍现,“侯爷您是想拉拢文臣?”
肖战转头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今夜那个醉鬼就是王大人府上的大公子,也不知是从哪来的野猴子蛮不讲理惹人烦。”
麻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家主子是想替王大人教育教育儿子啊,“主子,您如今都是侯爷了还和个孩子过不去不合适吧?这要是让人知道了难免会落人口舌。”
肖战懒得和他解释,麻吉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酒楼再次遇上那个王大公子他心中就在揣测,那人是不是跟踪他?怎么就屡次三番相遇?而且他的行径哪里有一点高门大户公子该有的样子,他如此行事究竟是他本意还是有人指使?
上一世被人算计到死让他寝食难安,重活一世迄今为止唯让他觉得可疑的事倒是有那么几件,可让他觉得可疑的人这位王家大公子还真是排的头位。上一世可没听说王昌府上有这么一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不查他不放心。
第二日一早麻吉伺候肖战用过早膳就跑出了府,到午膳时才回来,肖战正在书房看兵书,见麻吉回来也只看了他一眼。
“主子,查清楚了。”麻吉搓了搓手,肖战用眼神示意他靠前回话,“说说。”
“那位是大半年前突然出现在王昌王大人府门口的,听知情人说当时他跟个小乞丐似的,一身破衣烂衫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就在王大人府门口撒泼打滚,又哭又骂的。说他是王大人的儿子,说是王大人十几年前始乱终弃抛妻弃子,反正骂的挺难听的,王夫人实在受不了便让人把他请进府了,一番盘问又让王大人确认了他手里的玉佩确认了他的确是王大人的儿子。外边都在传其实王大人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自己的儿子,那张脸和他娘长的极像,而且名字也是当初他还未考取功名时早就取好的。”
肖战手里的兵书在麻吉开口那刻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什么名字?”
“王一博。”麻吉回道。
肖战微微挑眉,名字倒是不错,像是王昌那种文人会取的,看来当年王昌对这个儿子也是寄予厚望的,只可惜事与愿违,“可知道他为何像个赖子似的?王昌不管他?”
麻吉嘿嘿笑了几声,“主子,这您可就不知道了,说起来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这位王大公子自打住进了王大人府上每日见人就骂,上到王大人和夫人,下到小厮就没有不挨骂的,骂的那叫个难听。”
“为何?”肖战不解。
“听说是因为对王大人不满,奴才觉得他就是拿王大人撒气,听说他娘前两年病死了,他自己也差点饿死,从乡下到京城走了一年多,几次都差点死在路上才好容易活着走到京城,想来心中怨气颇深吧。”麻吉还觉得他挺可怜的,不过想到他昨日的做派又不觉得他可怜了。
肖战点了点头,虽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乍一听也听不出什么错处来,乍一听他也是个可怜人,可他就是觉得不合理,甚至处处不合理,肖战沉思了片刻,“去歇着吧。”
麻吉走后他才再次看起兵书,心中的怀疑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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