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反击（二）
可能是裴凛絮如今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性格也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搞得裴碧玉措手不及。
她以前一旦脸色稍微沉下来，裴凛絮就会退缩，如果裴凛絮还想跟她硬刚，她就会发疯，一会儿哭一会儿闹，说自己一个人养大几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如果不是裴凛絮他爸出事，她也不用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每到这个时候，裴凛絮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当然，那是曾经的、原来的裴凛絮。
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在裴碧玉发疯的时候，还能极其冷静地回怼她的裴凛絮。
“凛絮，”裴碧玉意识到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瞬间摆出一副和蔼长辈的笑脸，想要伸手拉住裴凛絮的手，“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郑导刚才说你要拍的那部片子，尺度可能会有些大，可能你也要知道，艺术原本就是这样的呀！你要为艺术献身的，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你不要想得那么龌龊。你母亲也是这样的，难道你忘了……”
说到裴凛絮的母亲，裴碧玉眼里竟闪过一丝恶毒之色，“难道你忘了，你母亲也是拍大尺度片子才一炮而红的，你没看过她的那部电影吗？她也是躺在床上被男人扒光，和婊子一样，哦对了，她演的好像就是个婊子……”
裴凛絮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仿佛有一股突然冲上脑袋的血液沸腾，那是一种悲伤、愤怒，以及无法言说的恨意。
他想起曾经自己的继母，丝毫不顾及裴凛絮丧母之痛，在家中公然放着他母亲成名的那部电影，甚至笑道：“片场这么多人，她全身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当然了，她指不定和多少人都做过……”
当时的裴凛絮还太小，再加上性格软弱，哪怕气到了极点，也不敢说什么。
可如今不一样了。
裴凛絮沉默地看着裴碧玉，安静了一会儿，他说：
“你再说一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