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纳兰辞察觉到了纳兰允的不同，过去的纳兰允受伤后第一个关心的是自己母妃的心情与安危，但是这一次，熟悉的目光绕了一圈却落在自己身上，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

“你感觉如何，可是有不适？”齐德妃扶着纳兰允起身，她眼里满是关心，纳兰允看着虚弱至极，更是让她心痛，自是没发现这些。太医说没事，但是在她眼里，这看着事大了。

“母妃，儿臣无碍。”磕磕绊绊但说出口的安慰也算是抚慰了齐德妃的心，母子情深的画面让旁人多少有些许触动。

纳兰辞看着纳兰允，不一样，但又一样，好像变了，又没变，他有点看不清，墨尘竹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出来观察，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他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不能马上下定论。

“瑞王殿下，好巧啊！”刚刚出了二皇子的寝宫便遇到了完颜殊，“瑞王殿下是要去哪？需不需要……”

“不用了，完颜公子，我们好像不是很熟。”纳兰辞表示拒绝，尽管完颜殊过分热情也不行。

“可是我一个人在大梁没有认识的，瑞王殿下是我唯一认识的…”说着还委屈上了，六尺高的男的，一瞬间看起来和大型犬一样，温顺且无害。

纳兰辞知道这是他惯用的手段，装可怜，博得同情心，然后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东西，就是这么简单。

这一次他又想得到什么？

“行，那完颜公子想去哪里？”纳兰辞先将刚才的疑虑放在一边，佯装认真的看着完颜殊。

“我听说这边上有集市，我没见过中原的集市，想去看看，然后尝尝这边的吃的。”虽然吃的吃过看的也看过，但是他要想让纳兰辞陪着自己，就只能这样个借口，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博取同情心。

“好。”

其实这里的集市和京城内的没差多少，这种的集市他们都曾一起走过好几遍，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都有听不完的戏，如今各怀心事的走着反倒安静不少。

“要不要我带你…”

“要不要去看……”

莫名其妙的默契很碍事，完颜殊是这么认为的。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重复，很尴尬。

“我记着这附近有个茶楼，那里的说书先生讲的还不错，想着要不要带你去碰碰运气，说不定碰到了还能听上一听。”纳兰辞温声道。

“好 !”

那先生其实每次讲的都是同一个故事，只不过每次都会是不同的角度，讲的是天上的天才神子入魔的故事。

这段书一直没听完，每次都是前半段，不同的角度，有龙王，有神子的师傅，也有神子的朋友…其实是有很多角度，但是独独没有神子自己的角度。

希望这次可以听完。

坐下没多久，说书先生也开始讲起来：且说那龙宫里出了个天才少年……

“瑞王殿下，齐德妃召见。”刚听到天才少年与那师傅之间有些许不得而知的事情时，纳兰辞的侍卫赶进茶楼禀报

“不好意思，在下不能继续奉陪完颜公子了。”纳兰辞起身，“完颜公子打算…”

完颜殊刚刚听到没听过的一段，虽有些许不舍，但也是起身：“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跟着瑞王殿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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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辞随着侍从到了齐德妃的殿内，坐在那里西西品茗的齐德妃抬眸，眼底算不上是什么好的情绪

“五儿对我都这么怠慢了，看来是封了王爷，高人一等啊。”齐德妃没有起身，继续喝着杯中的茶。

皇后早逝，因为皇帝对皇后的喜爱，便从此不封后位，如今齐德妃的位分便是这后宫之中最高的，再加上掌管协力六宫之权，如今的齐德妃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得罪的。

“齐德妃安，今日儿臣得了空闲去茶楼听了些故事晚了些，失了礼数，是儿臣的不是。”纳兰辞作揖道

“算了，不和你计较，说说吧，允儿落水的时候你在哪里。”齐德妃看着手中的手帕，“本宫听了些风言风语，怕入了皇上的耳朵不太好，特地唤五儿来一番，可不能冤枉了不是。”

纳兰辞立于殿中，眼底闪过些许嘲讽，齐德妃依旧功力未减，还是喜欢话里带点东西。

“儿臣在雾林。”

齐德妃明显不信：“那种地方？你平日里可不像爱去那种地方，若是骗本宫，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自然，儿臣绝无半句虚言。”纳兰辞依旧坦荡，如今他大抵知道是谁干了，但是还需要确认，先从齐德妃这里离开才是上计。

又是一顿的虚假关心对话，出来的时候也到了晚膳的点了。

“是不是他？”

“应该是”纳兰辞已经习惯了墨尘竹的突然发话，“你知道的，上次纳兰允可没有突然去什么湖边闲逛，他是在行宫里写了好几日的诗。”

“会不会是变数，再渡本就容易产生变数。”墨尘竹也不想把事情想的太坏。

“无所谓了，现在我很饿，要回去吃点东西了，至于纳兰允究竟是谁，不重要了。”纳兰辞不去想这一切，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二皇子落水自然是先行回宫修养，但是皇帝表现的实在冷淡，除了最初程太医检查的时候在，后面竟没去过问一次。

这件事自然会让人多想，纳兰峰在柳嫔宫中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暗暗叫好，但还是表现出很担心的样子：“父皇怎么可以半句都不过问二哥的情况，要是二哥知道岂不是会......”

“他怎么样又如何，这说明你父皇本就不重视他，当年纳兰辞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晕过去的时候，你父皇的表情，那是头一遭，还好云柔那个贱人死的早，不然这皇后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柳嫔满不在乎的说道，她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她的峰儿，自然是希望太子之位落在自己儿子头上。只是自己这个傻孩子过分心善，竟然还会替纳兰允那斯着想。

“母妃，今日同蛮族的那小子比了一遭，他倒是运气好捡了个东西与我打了个平手。”纳兰峰有些许轻蔑的说道，“不过下次，他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那是自然，送过来的质子，能是什么厉害角色。”柳嫔应声附和，在她眼里，任何人都比不过她的峰儿，高位之上的那位也是，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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