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贺峻霖的劝说,贺峰应下了这个条件,遣散了各位长老,回房间立刻拟折子。
这个时候,贺家老二贺宇轩被管家派去的人接了回来,他走进正堂时,贺峻霖披着冬日里才会披的毛裘,靠在椅子上,脸色很差,不时地还会咳嗽,灵儿在一旁轻轻地抚拍着贺峻霖的背脊,将一旁的茶水递到他的嘴边:
“小少爷,您身子弱,经不起折腾,这件事情就交给二少爷和老爷去处理就好了呀,您需要休息。”
“无妨,此事关乎整个贺家的命运,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啊。”
“咳咳咳!”
“霖儿!”
贺宇轩快步上前,一脸担忧地接过灵儿手中的茶水,自己亲自喂给贺峻霖喝下,又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直到那阵剧烈的咳嗽渐渐平息。
“霖儿,你的身体本就不好,何必如此操劳?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养病才是。”
贺峻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此刻他才看清贺宇轩的相貌,眉眼间和自己很像,同自己一样,眉眼都遗传了母亲林纾只是贺宇轩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与稳重,那是岁月与历练赋予的。他轻轻摇了摇头,
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二哥哥,宫中情况如何?三哥哥之事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可知晓了?”
“放心,管家派人去接我的时候,是我散朝了准备回家的时候,所以,我猜测,陛下并不知晓此事,但也不否认三弟这件事情不是有人蓄意诬陷的。”
“所以,还请二哥哥陪我去一趟官府,我们去见一见三哥哥,去问问其中更为详细的过程。”
贺峻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他轻轻推开灵儿想要再次搀扶他的手,试图站起身来,却因身体的虚弱而微微颤抖。贺宇轩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将他扶住,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霖儿,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外出奔波,更别提是去那鱼龙混杂的官府了。不如这样,我先去官府探探情况,回来后再详细告知你,如何?”
贺宇轩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试图说服这个固执的弟弟。
贺峻霖却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二哥哥,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亲自去。三哥哥是我们的亲人,他的安危直接关系到我们贺家的未来。而且,我也想亲眼看看,那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何物,是否能找出其中的破绽。”
见贺峻霖态度坚决,贺宇轩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确保这次出行的安全。他转身对灵儿吩咐道:
“灵儿,你速去准备马车,再带上几个身手好的家丁随行,务必确保小少爷的安全。”
灵儿闻言,连忙应下,匆匆退下准备去了。
不久,一切准备就绪,贺峻霖在贺宇轩和灵儿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向着官府的方向行进。
车内,贺峻霖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
到达官府后,贺峻霖在贺宇轩和家丁们的保护下,顺利地见到了被囚禁的贺家三少爷。三少爷见到贺峻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
他急切地想要开口询问家中的情况,却被贺峻霖轻轻按住了手。
“三哥哥,你先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你先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贺峻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日,宫中的安嫔娘娘小产,大出血,但是那个时候浩翔被陛下安排在外面巡查,没有及时接到消息,作为浩翔的朋友,我当然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焦急万分。我本想入宫探望,却被告知宫门已闭,非召不得入。”
“无奈之下,我只能立刻骑上我的那匹马赶往南平王府报信,结果就在距离南平王府不远的街口,我的马突然失了控,撞翻了路边的货摊,货物散落一地,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
“就在我试图稳住马匹时,突然一对母女闯入了街道,就这样,她们被撞到在地,可我敢保证,飞儿的秉性就算失控也不会撞死人的,只是当时那对母女被撞倒在地之后,又开始七窍流血,死在了那里。”
“事情就是这样,我被关到了这个大牢里面,也不知道浩翔有没有得到安嫔娘娘小产的消息。”
贺峻霖听完这些,心下了然。
一旁的贺宇轩听完了整个的过程,恨铁不成钢地上前,揪起贺瑞泽的耳朵
“臭小子,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也就算了,怎么这么明显的圈套都能掉进去,你怎么不仔细想想,要是安嫔娘娘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后宫中早就晓起波澜,再怎么说安嫔娘娘怀着的是龙嗣,怎么可能当时紧闭宫门呢?”
“那么危机的时刻,肯定早就通知南平王了,根本不用你亲自去!”
贺瑞泽被贺宇轩这一揪,疼得龇牙咧嘴,却也难掩心中的懊悔与自责。
“二哥,是我太冲动了,没有多想就……”
他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懊悔。
贺峻霖见状,轻轻拍了拍贺宇轩的手臂,将贺瑞泽的耳朵从贺宇轩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好啦,二哥哥,三哥哥也是心急如焚,情有可原。从三哥哥的描述来看,这起事故疑点重重,从安嫔娘娘的小产开始,这件事情就是冲着三哥哥来的,还有一种可能,是冲着南平王去的。”
“二哥哥,你在朝中可还有能够了解后宫之事的人脉?”
贺宇轩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人脉自然是有的,但后宫之事向来隐秘,非等闲之辈能够轻易探知。不过,我有一位旧友,在宫中担任御医,或许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风声。只是,这需得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如此甚好,二哥哥,即刻联系这位御医,咱们现在需要证实一件事情。”
“何事?”
“安嫔娘娘是否小产?若如我所想,安嫔娘娘并没有小产,那么这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朝堂中有忌惮我贺家的官员,利用后宫之事布局,先是用药物造成安嫔娘娘小产的假象,然后再让陛下将南平王支开。”
“三哥哥与南平王关系好是众人皆知的,那么这个布局之人这样做,故意让三哥哥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一时冲动之下出宫去寻那南平王。”
“而三哥哥的飞儿所食的粮草已经被提前下了药,到时候再收买那对母女故意死在三哥哥的马失控的场面之下。”
“这样,三哥哥没有及时将消息传到,倘若到时安嫔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所有的罪名都会自然而然地落在三哥哥,甚至我们整个贺家的头上。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旨在削弱我们贺家的势力,甚至可能借此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贺峻霖的分析让贺宇轩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点了点头,认同了弟弟的推断:
“霖儿,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若真如你所言,这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我会立刻联系那位御医朋友,务必确认安嫔娘娘的真实情况。”
就在贺宇轩离开之前,贺峻霖拦住了他:
“二哥哥,先等等。”
随即从袖口处拿出了纸和笔,是他在进入官府的时候从官府的那位李大人身上顺来的。
“三哥哥,将这整件事情的过程写下来,还有,将那对母女的样貌画下来。我们后续会用得到。”
贺瑞泽闻言,连忙接过纸笔,虽然身处牢狱之中,但事关家族清白与自己的清白,他此刻显得格外认真。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边回忆着那日的每一个细节,一边细致地描绘着那对母女的面容。尽管时间紧迫,且记忆可能有所偏差,但他还是竭尽所能地还原了那个场景。
待一切记录完毕,贺峻霖接过纸张,仔细审视了一番之后,将纸张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到了贺宇轩的掌心之中。
“二哥哥,一定收好,一旦证实了安嫔娘娘的事情,立刻去往南平王府,将这张纸和御医的证词交给南平王,我想他会愿意帮助我们找到这对母女的。”
“霖儿,你的意思是,那对母女可能是诈死?”
“对。等我们查到所有的真相之后,将一切的证据交给南平王之后,此事便彻底掩埋下来,不可再提,更不可拿着这些证据放到陛下面前,申诉什么冤情。”
“为何?”
“别忘了,三哥哥的事情是为何。既然,皇帝陛下想让我们贺家下台,那么这个台阶,我们贺家下了。从此无论是与他国的战事还是朝中之事,我们贺家再不掺和其中任何一件事情。”
贺峻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沉与决绝,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二哥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我们贺家虽世代忠良,却也难逃权谋的漩涡。此次事件,显然是有心之人针对我贺家而来,其目的不仅在于削弱我们的势力,更在于试探陛下的态度。”
“陛下若真有意保我贺家,自会查明真相,还三哥哥一个清白。但若陛下默许此事,甚至参与其中,那么我们手中的证据,便成了催命符。一旦我们贸然行事,只会让贺家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因此,我们需得步步为营,谨慎行事。先通过御医确认安嫔娘娘的真实情况,再暗中寻找那对母女的下落,查清她们是否真的诈死。同时,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陛下真的有意舍弃我贺家,我们则需寻找退路,保全家族血脉。”
贺宇轩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贺峻霖所言非虚。他紧握着手中的纸张,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霖儿,你放心,二哥哥定不负所托。我会尽快联系御医,查明真相。同时,也会暗中调查那对母女的下落,以及背后布局之人的身份。”
“至于家族的未来,我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无论结果如何,我贺家都不会轻易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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