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的小镇,外地游客不算多,整个小镇北面是拔地而起的高山,南边却是海岸线。挨着教堂这边的浅滩,几乎都是礁石,往北是断崖,若绕去教堂后面的墓地,黑夜里,隐约能看到庄园酒店露台酒吧的灯光。
小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聚集在小镇的南边,海岸线附近,那里有风景不错的沙滩,也有停泊渔船的码头。
教堂的地理位置,其实是相对比较偏僻的,周围没有住户人家,这边的礁石区,又挨着崖壁不远,所以这里到了夜晚,几乎是看不到什么人的,人烟稀少到连夜晚指引方向的路灯都没留几盏。
望着那道黑夜中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直到消失不见,王一博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玫瑰,凑到鼻间闻了闻,王一博感觉那玫瑰花上,仿佛还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
说不上来那种味道是什么,或许是他身上带着的淡淡体香,亦或者是一种特殊的感觉,王一博形容不来,只是觉得那感觉让他很舒服。
“少爷。”
黑暗之中,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忽然低声叫住了肖战。
肖战未曾收敛起唇角的笑意,几下脱掉了身上的白色衬衫,伸手穿上老人为他抖开的黑色长衫,随口问着:“九叔,爷爷的祭品都准备好了吗?他老人家最喜欢的伊川杜康,也到了吧?”
老人是肖战12岁那年,从故去的父母身边被爷爷带走后,一直照顾他的人。这个人是肖战爷爷的心腹,一直被肖战亲切的唤作“九叔”。
“放心吧,少爷,老爷喜欢的那些吃食,都备下了。”九叔说着,为肖战整理着身上的长衫,连同领口特意备下的罗马领,也贴心的为肖战打理好。
待肖战穿戴整齐,他便顺着教堂后面的小路,往回走,一旁的九叔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博也长大了呢!我看他最近半年常来波尔诺,应该是在庄园酒店长住了。只是爷爷忌日过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走。”
刚刚遇见王一博的时候,肖战明明与他很客气的攀谈,可这会儿跟九叔谈起他时,肖战脸上淡然的神色,明显与刚才不同,仿佛他们早就认识了。
九叔耳聪目明,即便肖战脸上的神色不露半点破绽,但王一博总归是肖战在意的人。虽然两人明面上并不熟悉,彼此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每每有王一博来到波尔诺的消息传来,肖战总会变得异常的兴奋,届时无论他人在哪,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边的事情,赶回来。
“少爷,老爷临终前,是嘱咐您,照顾好D家这唯一的血脉,但老朽还是不得不提醒您,有些事,适可而止,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才好。”
“诶~!”肖战不止一次听到九叔念叨这件事了,人前稳重的他,这会儿闭着一只眼睛,俨然一副任性孩童的模样,掏着一只耳朵,口气很是明显的敷衍着:“我知道~知道!我就是看他年纪轻轻,整天板着一张臭脸,逗逗他罢了!不会对他做出过分的事情,您老放心吧!”
肖战边说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还不忘了转头催促着身后快步跟上他的九叔:“您忙回去吃饭吧!桌上的饺子都该凉了!饺子汤在锅里,想着自己盛。”
嘱咐完九叔,肖战便用指纹解锁了教堂后面的一个小门,一溜烟儿地钻了进去。
王一博在中庭待了一会儿,才起身往中庭侧面的小门里走,那里有一间私密性很好的告解室。
一分为二的告解室,并不大,与一般的教堂不同,这里的告解室更为隐秘,有着不同朝向的出口。告解室的中央,设有双层交错网格的木板,一边是教堂里的神父或者神官用来倾听的房间,另一边,便是前来忏悔罪孽,或者宣泄内心的圣徒用来倾诉的房间。
但无论这间一分为二的告解室里坐着怎样的两个人,被那个只能穿透声音的木板隔开的他们,皆是不可能看到对方面容的。
而且这个房间的两个出口并不想通,若真的想要从圣徒所在的房间走到神父所在的那一边,最快也要穿过偌大的中庭,出了教堂正门,再绕去一侧的偏门进入教堂的内室,才能看到走廊尽头的另一个告解室的入口。
王一博对木板另一边坐着的人是谁,不感兴趣,他听得出用来放大声音的传感器是做了声音处理的。也正是这样,王一博才能从这私密的空间里,寻找一点心灵的慰藉。
“神父。”锁好了告解室的门锁,王一博如往常一样,先警觉的检查了这间仅有一平米大的房间,确保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窃听器和隐藏摄像头,才放下手中的玫瑰,挪开脚边的高脚凳,坐了上去。
虽然告解室里确实没装任何监听设备,但中庭有不少的位置上,都装了最高端的隐形摄像头,其中一个,正对着通往告解室的走廊。
身为一名顶级的职业杀手,王一博竟是一直都没发觉中庭墙壁上的那些摄像头,其实这一点并不奇怪。因为当初装那些设备的时候,肖战亲手为那些设备做了伪装,所以那些藏在壁画间的隐藏摄像头,至今为止,都没能被任何人察觉。
与王一博一板之隔的肖战,即便没从教堂外遇见王一博,也知道隔板对面坐着的人是谁。
相比王一博此刻所在的逼仄房间,肖战这边却不像普通的告解室那样,简单的只有一张椅子,虽然也没大的离谱,但至少宽敞舒适的多。
不过三平方大的地方,隔板与一侧墙壁的夹角处,摆着一张红棕色的美式复古真皮沙发,沙发的旁边是一张极简风的三腿圆桌,而圆桌的另一侧,则是立了一副画架。
对面的墙边,是一个与沙发风格很搭的老式立柜,立柜上摆放着一支古董花瓶,花瓶里,插着肖战今天刚修剪过的红玫瑰。
从立柜里挑了一套今日喜欢的咖啡杯,肖战纤长微翘的手指优雅地将咖啡豆放进手磨器中。随着手磨器地缓缓转动,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弥漫上淡淡的咖啡香。
立柜上的手冲壶适时的开始叫嚣,肖战随手抽了一张旁边小盒里的滤纸。随着手冲壶里的热水,一圈圈的缓缓从咖啡渣上画过,咖啡浓郁的香气,也像热水冲过的痕迹一样,一点点扩散开来。
肖战虽是一身神父样式的黑色长衫,但他无论是冲咖啡时的优雅,还是端着咖啡杯,翘着二郎腿坐去沙发上那略显慵懒的姿态,根本看不出半点神职人员该有的肃穆。
“你来啦!”肖战毫不隐藏他认出王一博声音的意思,一边轻嗅咖啡的香气,一边淡淡的开口。
“嗯。”声音传感器是设定好变音频率的,对方认出了自己变音后的声音,王一博并不意外,只是如往常一般的礼貌应声。
“挺久没见你了,上次我记得你是……”肖战端着杯碟,微微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捏着杯子,他其实知道王一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还故意挑眉假装在思考。
“23天前,我上次来这里,是在23天前。”王一博先回答了出来,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妹妹的祭日。
肖战但笑不语地点点头,他知道王一博看不到,于是他品了一口手里的咖啡,才明知故问的随口问了一句:“我好像记得,你曾说过,你的妹妹是葬在这里吧?你这次来,是来看她的吗?是不是她的忌日快到了?”
王一博有个妹妹,名字是王一博起的,名叫王静,比他小四岁。王静其实并不是王一博的亲妹妹,他是孤儿,王静也是。
那是王一博18岁的时候,那个训练他的神秘男人,交给他独立完成的第一个杀人任务。
王一博记得很清楚,任务的目标人物,是H国很有手段的财阀,明面上他是个正经的商人,甚至连负面新闻都很少,而且还是H国人人称赞的大善人、慈善家。然而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背地里却是一个不把人当玩意儿的禽兽。
当时执行任务的王一博,趁着财阀家的酒会,混进财阀所在的庄园时,年仅14岁的王静,正满身是伤的被绑在财阀其中一间卧室的床上。
按照组织的规定,也是训练王一博的那个神秘男人的忠告,但凡目睹他动手的人,必须永除后患。然而当王一博解决掉那个财阀,正拿枪指着那个满脸是血的女孩子时,被吓到痴傻的女孩,忽然以头抢地,口齿不清的向王一博求饶。
当王一博看到嘴里已经溃烂,还掉了两颗牙的少女时,他扣动扳机的手指,犹豫了,那是他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也是唯一的一次。
代餐图来啦!代一张认真训练格斗术的杀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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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