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沿之没退烧,梁骦妗自己用听诊器听了孩子的肺部,没听到什么杂音才放下心来,徐叔已经备好了车,候在别墅门口。
因为高热一直昏昏欲睡的林沿之精神状态很不好,梁骦妗担忧的抱着孩子,亲了亲林沿之的额头,“会没事的,宝宝,妈妈在。”
林沿之听到妈妈的声音,动了动身体,他仰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梁骦妗,“妈妈不担心,宝宝不难受。”
梁骦妗苦涩的笑了,林沿之懂事的让人心疼。
好在只是扁桃体炎,血检结果也还好,梁骦妗终于松了口气,一行人拿完药往停车场走,准备回家吃午饭。
司机刚打开车门,寂静湿冷的停车场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滚开!”
几人都愣了愣,纷纷朝不远处正在起争执的两位男青年望去。
瘦高的男青年被一个浑身扎满肌肉猛男抓着手腕,青年挣不开,气的不行,“姓安的,你是不是有毛病?放开我!”
男人不依不饶,“西西,跟我回家好不好?”
青年翻了个白眼,“滚开,别逼我扇你。”
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两人争执不休。
梁骦妗抱着孩子直愣愣的望着青年,他俯身把林沿之放在后座,“宝宝,等等妈妈,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梁骦妗便朝青年走去,走到一半,他又转身叫了两个站在边的保镖。
“这位先生,既然已经长得如此吓人了,行为便不要如此流氓了。”梁骦妗握住青年的手腕,毫不畏惧的抬头望着五官凌厉的男人。
说完,青年没忍住笑出了声,而男人显然被梁骦妗的话激怒了,凶恶的看向梁骦妗,奈何梁骦妗身后还站着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他只能硬生生压住怒火,“不要多管闲事。”
青年趁男人放松了警惕,迅速挣开了手腕,连退了好几步,“姓安的,你怎么跟你小叔差那么多?人家温柔绅士,怎么你就跟土匪一样?”
“阮西!”男人怒道。
阮西也不怕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别嚷嚷,我说了,别逼我扇你。”
看事情解决了,梁骦妗也不打算多留,他看 了一眼男人,“先生,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关你什么事?”男人反驳道。
梁骦妗挑眉看向阮西,“我正好带孩子刚看完病,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阮西巴不得离这个男人远点,毫无压力的答应了。
几人回了停车位,阮西跟着梁骦妗坐进车后座,看到车里粉雕玉琢的林沿之,欢喜的不得了,“哎哟,你孩子这么好看!他爹不得帅死啊?”
梁骦妗无奈的看着阮西,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阮西,在这个世界,他和阮西素未谋面,但阮西似乎和那个世界一样,大大咧咧,而且非常自来熟。
“叔叔好。”林沿之主动和阮西礼貌的问好。
“哎哟,真乖,叫什么名字啊?”阮西捏着林沿之的小手,喜爱的不得了。
“我叫林沿之。”因为扁桃体不舒服,林沿之的声音有些沙哑。
“几岁啦?”
“七岁。”
看得出林沿之精神不太好,阮西也不多逗他,他看向梁骦妗,“刚才多谢了,你好,我叫阮西。”
“梁骦妗。”
梁骦妗把阮西送到地铁站后便分开了。
林沿之乖巧的躺在梁骦妗怀里睡着了,回家之后,徐叔说林缚郁出差了,三天两夜。
“啊,”梁骦妗恍然大悟,“真出差去啦?”
徐叔点头。
梁骦妗撇了撇嘴,“林厮祈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今天上午的航班。”
话音一落,玄关就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两人闻声齐齐看向门口。
林厮祈风尘仆仆的闯进客厅,他眼眶通红,眼底一片青黑,凌乱的头发和沧桑的脸让他老了几岁,他在看到梁骦妗的那一刻,眼角的一滴泪瞬间掉落。
“哥哥……”林厮祈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梁骦妗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怎么这么狼狈?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小沿生病了,你可别再把病毒染到他身上。”
说着,梁骦妗已经推着林厮祈往楼上走,他边走边问,“你从哪儿回来的?”
林厮祈魂不守舍的跟着梁骦妗,完全没听到梁骦妗说了什么。
梁骦妗望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想什么呢?听到我说话没?”
林厮祈摇头,他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看着梁骦妗,“真的是哥哥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梁骦妗叹气,“哭什么?都快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跟小沿一样,还哭鼻子?”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林厮祈弯腰抱住梁骦妗,哭得肝肠寸断。
梁骦妗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不是见到了吗?我活得好好的,哭什么?”
“那你……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别哭了,赶紧去洗澡,洗完吃饭,今天中午我让厨房做了蟹肉煲。”
林厮祈跟林沿之一样,缓过来之后看着梁骦妗都是两眼放光,甚至林厮祈比林沿之还夸张,一直跟在梁骦妗后边,要是他身后有狗尾巴,估计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林厮祈,你干嘛一直跟着我?”梁骦妗无奈摊手。
“我想看看你,一直看你。”林厮祈说的光明正大。
“我这不是在吗?去看小沿醒了没,醒了就抱下来吃饭。”为了不让林厮祈继续跟着,梁骦妗只能给他找点事做了。
“没问题。”
谁也没有问梁骦妗为什么会回来,从哪里回来,就像问徐叔那样,梁骦妗也问林厮祈,“你不怕我是假的吗?”
“你不是!”林厮祈有些激动,“你就是哥哥,我记得你的一切,你就是哥哥。”
话都这样说了,梁骦妗也没什么说的了。
这个世界的林厮祈是梁骦妗看着长大的,在他眼里,林厮祈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而在那个世界的林厮祈却是残忍冷漠的阴郁少年,明明两个世界的林缚郁和阮西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独独林厮祈不一样?
客厅的座机响起时,几人刚吃完饭,梁骦妗就坐在座机旁边,他顺手接起电话,“喂。”
“落落?”
听到林缚郁的声音,梁骦妗不自觉的捏紧话筒,他强装镇定的问,“什么事?”
“晚上有两位客人。”林缚郁语气平淡。
梁骦妗狐疑地眨了眨眼,“什么客人?你回来吗?”
“你想我回来吗?”林缚郁反问。
梁骦妗一愣。
“你不想见到我,落落。”林缚郁肯定道。
梁骦妗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林缚郁是这样的吗?不是,不论是这里的林缚郁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林缚郁,都是恶魔。
每个人都怕林缚郁,梁骦妗也不例外,但他对这个人的感情太复杂了,他不愿意再爱林缚郁,可他身边所有人都和林缚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这个人完全割舍开。
林缚郁主动挂了电话,梁骦妗握着话筒还有些惊奇,怎么感觉林缚郁越来越正常了?
挂了电话,梁骦妗注意到一旁正在玩手机的林厮祈,他有些好奇,“乐乐,你最近在干嘛?”
“嗯?”林厮祈疑惑,“哥哥怎么这么问?”
“我回来的时候徐叔说你去旅游了,你没去公司上班了吗?”
“没有啊。”林厮祈摇头。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无业游民?”
林厮祈愈发确信这就是他喜欢的梁骦妗本人了,他看着梁骦妗,挑了挑眉,可怜巴巴的抱住梁骦妗腰,“一年多没见,哥哥都不想我吗?这么着急让我出去工作。”
“……”梁骦妗无语凝噎,他想说按照他的时间线来,我已经快二十年没见过你了,多个一两年也没什么差别。
“少嘴贫,”梁骦妗语气有些冲,“你要让林缚郁打压你一辈子吗?”
林厮祈有些惊讶,“哥哥,你不怕我哥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梁骦妗也没反驳,怕倒是怕的,但现在怕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他必须学会保护身边的人。
“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梁骦妗突然问。
“妈妈?”提起自己那个已经进精神病院的妈妈,林厮祈反而语气平平,“哥哥问这个干嘛?”
“林厮祈,我发现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梁骦妗略带探究的盯着林厮祈。
“哪里不一样?”林厮祈耸耸肩,“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梁骦妗不想和他打太极,起身往楼梯走,“你哥说晚上有两位客人,你跟徐叔说一声,我去午睡,三点叫我。”
林厮祈深沉的望着梁骦妗离开的背影,佣人这时候端来一杯拿铁放在茶几上,是梁骦妗吃完饭让佣人准备的,林厮祈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拿铁,冷漠的说,“人都走了,你还端过来干什么?瞎了吗?”
“对不起,小少爷。”佣人惊慌的端走拿铁,一眼都不敢看林厮祈。
徐叔看到林厮祈发脾气只是叹了口气,“落落刚回来,还是不要惹他生气。”
提到梁骦妗,林厮祈突然又从阴郁少年变成被抛弃的幽怨孩子,“哥哥都不关心我,还让我回公司。”
徐叔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估计整栋别墅,只有梁骦妗不知道林厮祈的真面目,徐叔语重心长的告诉林厮祈,“无论怎样的你,落落都是关心、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叫你回来呢?不要伤他的心。”
“有什么办法可以带哥哥离开这里?”林厮祈突然问徐叔。
徐叔权当没听到,冷着脸直接转身离开。
谁也没想到晚上的客人会是梁骦妗的父亲,以及他父亲的另一个孩子——梁晓晓。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林厮祈不认识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直接让徐叔送客,徐叔知道一些内情,隐晦的告诉林厮祈,“这是落落的父亲,让落落来处理,你去叫他吧。”
林厮祈瞥了一眼正尴尬坐在客厅沙发的梁斌和梁晓晓,毫不避讳的评价了一句——神经病。
随后转身上楼去找梁骦妗。
林厮祈只会在梁骦妗面前装模作样,在其他人面前那可就是个混世魔王,谁也惹不起。
看得出,梁晓晓是个omega,虽然身材有些微胖,但从他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梁骦妗下楼看到那两人的反应不比林厮祈好多少,甚至比林厮祈更觉得荒唐,他敛眉看了看梁斌,又望了望梁晓晓,过了半晌,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甚至他连这两人过来的原因都想不出来。
谢斌混迹于官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上位者的气息,他看到梁骦妗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梁晓晓亦没有向梁骦妗问好的打算。
几人干巴巴地面面相觑,林厮祈不愿意看到梁骦妗对付这些人,便开门见山的问,“干什么来的?谁让你们来的?”
语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梁斌好歹也是官场下来的,面对林厮祈的傲慢无礼被气的不行,他开口道,“毛头小子,你还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林厮祈笑了,“你现在坐在我家,我怎么对你我说了算。”
“简直毫无教养。”梁斌凉凉的评价了一句。
听到这,梁骦妗坐不住了,他冷漠的朝梁斌说,“他有没有教养轮不到你评价,你来干什么?”
“梁骦妗,你妈是这么教你跟父亲说话的?”
话音刚落,不等梁骦妗做出反应,林厮祈倒先怒了,“死老头,嫌命长了?好吃好喝招待你就给我好好说话,我哥哥他爹早死了,他是林家的少爷,你打哪儿来的?敢跟他这么说话?”
梁骦妗和林厮祈一唱一和,把梁斌气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徐叔全程都当没听见,悄悄上楼,准备叫林沿之起床。
客厅剩了四人,梁斌被气的不想再说话,梁晓晓只能挑起大任,看向梁骦妗,温声说,“哥哥,我们……”
谁知话还没说完,林厮祈厉声呵道,“哥什么哥?你叫谁哥呢?这里没你哥,不会说话给我把嘴闭上。”
梁晓晓估计是第一次遇上林厮祈这样无礼、刁蛮且难缠的人,愣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梁骦妗无奈叹气,再这样下去,林厮祈估计要赶人了,他直接切入主题,“你们来找谁?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找林缚郁先生的。”梁晓晓回答。
“他出差了,不在。”梁骦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梁晓晓追问。
“不知道。”梁骦妗回答的简洁、迅速。
梁晓晓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求助地看向谢斌。
“我们来是有事和林缚郁说,据我所知,他明天就会回来。”谢斌说。
林厮祈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那你们现在找来干什么?来人,送客。”
“林厮祈,我好歹算是你长辈,你简直无礼至极!”谢斌忍不下去了,大声呵斥林厮祈。
林厮祈笑了,“什么长辈?我们认识吗?你是年龄大了眼睛瞎了吗?我是林家小少爷,你算老几?进门就指着鼻子骂我,骂我哥哥,我还要豪礼相待?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林厮祈骂起人来可真是毫不留情面,半分面子都没给梁斌。
但谢斌又怎么可能因为林厮祈的几句话而放弃自己的目的,“我和林缚郁已经约好,我们会在这里借住一晚,等明天他回来。”
听完,梁骦妗生出几分恼怒来,他很烦林缚郁又把烂摊子扔给他。
林厮祈可不管他什么目的,直接撵人,反正和他没关系。
人撵出去了,梁骦妗开始算账了。
电话直冲林缚郁,谁知对方不接,没事,还有个于淼呢。
于淼一个小助理,当然不知道自家总裁夫人起死回生了,他接到别墅的座机,还以为是管家打的,谁知接起来就听到梁骦妗就吼,“林缚郁呢?他在哪儿?!”
于淼愣了。
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是……”于淼‘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句话。
林厮祈怕自家哥哥把人吓傻了,主动接过话筒,“于助理,我是林厮祈。”
“啊啊,是小少爷啊,我还以为……”于淼没敢说下去。
“林缚郁呢?让他接电话,跟他说……”林厮祈看了一眼梁骦妗,话拐了个弯,“家里那位找他。”
家里那位?于淼满脸问号,“家里那位是指……”
于淼越说越不对劲,这听起来怎么那么……
“你照说便是,赶紧去。”林厮祈不耐烦道。
于淼可惹不起这位小祖宗,快步跑去办公室找林缚郁。
林缚郁接到电话只问了声,“客人到了吗?”
林厮祈也爽快,直接告诉他,“被我扔出去了。”
“……”梁骦妗无语,他攥过林厮祈手里的话筒,问道,“为什么他们会来?”
“惹你不开心了?”林缚郁问。
“没有,”梁骦妗否认,“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呢?”林缚郁又把问题抛给梁骦妗。
“哥哥,今晚回来吧,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梁骦妗只有在求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叫林缚郁,偏偏林缚郁还吃这一套。
“好。”
其实年少的梁骦妗是真心喜欢林缚郁的,他不顾道德伦理喜欢上这个人时,周默曾经问他——就这么喜欢他?连命都不要了?
那时的梁骦妗还很天真,以为自己和林缚郁能幸福,而周默用自己的命告诉梁骦妗,林缚郁是个人渣。
自此,梁骦妗的喜欢早就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中消失殆尽。
林缚郁晚上八点才到家,他疲惫不堪的脸色让徐叔看了心疼,“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缚郁摇头,“落落呢?”
“在二楼书房。”
林缚郁并没有选择和梁骦妗好好谈,而是悄悄进了书房,不动声色的从梁骦妗身后拥住omega,他把下巴搁在梁骦妗的颈窝,长呼了一口气,“落落。”
梁骦妗挂掉和医生的电话,低头望着林缚郁的头顶,“哥哥,你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以前,周默死了,因为我,因为你,我们怎么可能和好如初?”
“但你还是回来了,我不结婚了,我们好好养大林沿之怎么样?”
“你不好奇我这一年去了哪里吗?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我又回来了,你什么也不问,倒有些不像你了。”,梁骦妗无力地倚靠着林缚郁,“你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哥哥。”
“所以呢?你还要走吗?”
梁骦妗摇头,“不走了,哪里也不去了,你累了吗?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你会吗?我的小少爷。”林缚郁失笑。
这个梁骦妗还真会,在那个世界待了那么多年,该学会的早就会了。
“走吧,下楼给你煮碗面。”梁骦妗握着林缚郁有些冰凉的手,牵着人下楼。
林缚郁坐在流理台前注视着梁骦妗娴熟的烧水、洗菜、下面、煎蛋、调料……他眼眸逐渐流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疼惜,这些事,在林家以前是从来不会让梁骦妗染指的。
“过得好吗?”林缚郁突然问,“离开我之后,落落。”
梁骦妗背对着人,没有回头,他专注的盯着锅里的面条,“挺好的,学了一些新的东西。”
“学了些什么?”
“很多啊,”梁骦妗回答,“做饭、洗衣服、工作、做家务。”
“开心吗?”
不开心。
梁骦妗在心里回答。
他早就失去了开心的权利。
他埋着头夹起面条,一碗新鲜的阳春面出锅,梁骦妗端到林缚郁面前,“吃吧,吃完早点洗漱睡觉,我去看看小沿有没有退烧。”
说完,梁骦妗转身离去,林缚郁突然拉住他的手腕,问他,“哭什么?”
梁骦妗红着眼眶,疲惫地摇头,“没事,是刚才被水蒸气熏到了。”
“为什么逞强?”林缚郁把他扯到身边,把人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指腹擦过梁骦妗眼角的泪痕,温声说,“就算不认我做老公,我还是哥哥呢。”
“林缚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我为什么要哭呢……”梁骦妗望着林缚郁喃喃道。
“没关系,”林缚郁吻了梁骦妗的眼皮,“哥哥在,可以哭。”
下一秒,梁骦妗的头猛地埋进林缚郁的颈窝,泣不成声。
“哥哥,我真的太讨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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