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因为刘念的一翻掺和被暂时搁置了,但奈何林缚郁是比刘念更能搅和事的人。
林缚郁把他妈送上了娱乐新闻头版头条——婚内出轨。
刘念的丑闻直接导致林氏的股价暴跌,所有股东瞬间把矛头指向刘念,但刘念背后还有从政的刘家,众人也敢怒不敢言,纷纷看着林缚郁要怎么做。
结果林缚郁也挺直接的,发布会一开,“非常抱歉给公司带来如此严重的负面影响,我作为执行官会严格自省,并辞去执行官一职。”
简单说就是,我不干了,你们随意,然后回家陪omega去了。
把众人唬的是一愣一愣的。
林缚郁这一辞职不就间接承认刘念出轨是真的,把刘念气的半死,他这儿子当真是‘铁面无私’,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她。
周默知道后在办公室笑的肚子疼,助理看到自家老板笑的没心没肺差点儿以为他疯了。
这可是丑闻啊!林家几十年没出过这种丑闻了?而偏偏刘念娘家还是从政的,这不妥妥的污点吗?哪里好笑了?
明明儿子都要结婚了,母亲偏偏闹出出轨丑闻。
梁骦妗在手机上刷到新闻的时候刚下手术台,同事纷纷在讨论这事,说刘念怎么可能出轨?那可是帝都最有名的大家闺秀,肯定是造谣,结果下一秒林缚郁辞职的新闻就来了。
把众人堵得是哑口无言。
但梁骦妗却知道新闻确实是真的,只是那时林峰景已经死了,而且林缚郁也是知道的,他为什么不帮刘念,刘念一倒,林家也会受影响啊。
梁骦妗收了手机,准备收拾下班回家。
然后刚进值班室就看到林缚郁坐在值班室的沙发上,吓得他差点儿以为走错了路。
“你怎么在这里?!”梁骦妗赶紧关上门,生怕别人看到这人。
“接你下班啊,落落,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没工作了。”林缚郁可怜兮兮的说。
你要真是无业游民就先把你那身名贵的西装脱下来啊,梁骦妗忍不住腹诽,“我在停车场等你,我走了你再下来,不对,你先走,我待会儿下来……”
“我来接你回家,你为什么赶我走?”
梁骦妗两眼一黑,您不知道你这尊大佛出现在这种地方有多突兀吗?而且他还想安安静静上班,要是再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在医院别活了。
“我没有赶你走,只是你现在不适合太招摇。”梁骦妗委婉地告诉他。
“不会有人来,你的同事不都还在手术吗?只有你下班了。”
这倒是真的,梁骦妗飞快地洗手换衣服,然后催林缚郁赶紧走,趁他们没回来之前。
这下林缚郁倒听话,牵着梁骦妗的手,愉悦的走了。
梁骦妗其实不太愿意掺和林家的事,只是按照这个发展来看,林缚郁极有可能把刘念再次送进精神病院,虽然他重生了,但好像世界的轨迹并未因此改变。
他记得前一世林缚郁告诉过他送刘念进精神病院的理由,“既然小时候她不愿意送我进去,那现在她就替我进去吧。”
梁骦妗靠着车窗昏昏欲睡,林缚郁似乎心情很好,还开始哼歌了。
“when i get off you,
dreams all about u,
all of this is not true,
why you eschew,
i do it all for you,
so please dont bid me adieu……”
梁骦妗被熟悉的旋律惊醒,直愣愣地望着男人。
“怎么了?”林缚郁看了他一眼。
“这首歌你是怎么……”梁骦妗眼底全是惊慌。
“落落听过?”
“没,没有……”
“这首歌是一个omega写的,并没有发行。”
“那、那个omega现在在哪里?”
“死了。”林缚郁简言意骇。
梁骦妗捏紧安全带。
缓了几分钟,梁骦妗还是问出了那个在他心里盘旋了许久的问题,“林缚郁,你真的爱我吗?”
“怎么不爱?”
“可爱不是这样的,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我也不了解真实的你,你爱我什么呢?”梁骦妗问。
“梁骦妗,我非常好奇,你在怕什么?”林缚郁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侧身看向梁骦妗,“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你发抖的手,止不住的眼泪,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告诉我,你在怕我,其他人怕是觉得我太过冷漠,会损害他们的利益,那你呢?你怕我什么?我自认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害怕呢?”
梁骦妗呆愣着。
“落落,我们开始的很美好不是吗?我们因缘邂逅,你救了林厮祈,我逐渐喜欢上你,一切都很顺其自然,为什么要害怕呢?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人我都会一一解决,你只需要爱我就足够了。”林缚郁摸着梁骦妗的耳垂,轻声诱道。
梁骦妗凝望着这个他曾经爱了多年的alpha,那时初到林家,自己很怕生,是林缚郁总牵着自己的手带他出去散步,送他上学,接他放学,林缚郁是个温柔、可靠的哥哥,梁骦妗依赖他,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哥哥。
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向他的哥哥说出了我喜欢你四个字,但换来的是林缚郁远走他国数年。
那首名为‘白日梦’的歌是梁骦妗为林缚郁所写,正如歌词所说——when i get off you(自从我们分开),dreams all about u(梦里是关于你的一切),all of this is not true(但这些都是不真实的),why you eschew(你为什么回避),这首没有发行的歌是上一世的梁骦妗所写。
但现在的林缚郁说,那个omega死了。
梁骦妗摇摇欲坠,痛苦的看着林缚郁,“哥哥,你到底是谁啊……”是我熟悉的那个林缚郁,还是现在这个陌生的林缚郁呢。
“落落希望我是谁呢?”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梁骦妗突然说。
“落落就是落落,不会变成其他任何人。”林缚郁坚定道。
“林缚郁,我是梁骦妗,但我不是梁落落了,梁落落已经死了,你难道要让梁骦妗也死一次吗?你什么都知道。”
林缚郁看着梁骦妗不说话。
“不要伤害你妈妈,就算是她有错在先,她也罪不至死,你这样做是在断你的后路。”
“后路?”林缚郁轻笑一声,“落落,我从来都没有后路,我身后永远都是深渊。”
“所以你就要把别人的后路断了吗?你不会改变,我没有办法爱上你。”梁骦妗埋着头喃喃道。
“梁骦妗,你可真天真,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爱我吗?我爱你就够了。”林缚郁重新发动车,冷声说,“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班了,我会陪着你,你还差一样东西没还给我,都不用装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缚郁,你太卑鄙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放过你?!”林缚郁猛踩住刹车,解开安全带趋到梁骦妗面前,凉薄的语气让人生寒,“谁来放过我?梁骦妗,你躲了二十多年,躲的开心吗?”
梁骦妗如坠冰窖,那一瞬间,他才醒悟过来,他从未逃脱过名为‘林缚郁’的牢笼。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林缚郁指腹轻轻擦掉梁骦妗眼角的泪光,“我没订婚、没结婚,还让你的周默活的好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要我把周默再杀一次你才肯听话吗?”
梁骦妗全身颤栗不止,他惶恐不已,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紧紧抓着已经变形的安全带,那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敢看林缚郁,甚至不敢反驳林缚郁。
他太弱了,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落落,乖乖的。”林缚郁的手掌轻轻放在梁骦妗的发顶,“我们完全可以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那天梁骦妗才恍然明白,林缚郁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
至于那个开始是何时,梁骦妗不知道。
林缚郁‘辞职’以后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闲散人员,每天陪梁骦妗逛街、散步、看书……而梁骦妗则被变相软禁了。
他不知道刘念的丑闻是如何解决的,也不知道林家闹的如何天翻地覆,因为他还有更恐怖的事要面对。
在被林缚郁关了一个月以后,某一天他莫名开始呕吐,原以为是胃肠道反应,去了一趟医院,结果医生建议去妇产科。
“你这omega的身体……有点儿难搞啊,”医生拿着梁骦妗的报告直皱眉,“他是劣级omega,生殖腔本来就发育不全,还私自吃避孕药,这孩子已经自动钙化了,若想要孩子,最好联系下信息素科。”
林缚郁没多说什么,而是恭敬地朝医生道谢,“多谢您了,我的omega一直想要孩子,但一直怀不上,我怕他有心理负担,麻烦您暂时不要告诉他真实情况,到时候我会带他去找信息素科老师的。”
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位大金主他可得罪不起,自然是金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林缚郁回家时梁骦妗正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地暗。
Alpha手里提了一个云朵蛋糕,管家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说,“在书房没出来。”
“嗯。”
书房的门被敲响,梁骦妗惊地浑身激灵,他红着眼眶回头看到林缚郁站在门口。
“怎么还在吐?”林缚郁走过去轻轻拢过梁骦妗,把人抱到沙发上坐着,顺带吻了他的额头。
但不知怎的,对于林缚郁的靠近梁骦妗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嘴唇轻颤着,一语不发。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给你开了药,我回来的路上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那家店的蛋糕,店长说是新品,要尝尝吗?”林缚郁仿佛对梁骦妗畏惧的眼神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打开蛋糕包装盒,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但谢梁骦妗现在根本没心情面对对方,僵直的坐在沙发上。
“你之前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情况不是很好,明天要开始打针了。”林缚郁切了一块蛋糕下来推到梁骦妗面前。
听到打针,梁骦妗清醒了几分,“打什么针?”
“催化剂。”
“什么催化剂?为什么打?”
“你生殖腔先天发育不全,要想尽早怀孕,需要催化剂促进你的生殖腔发育,如果不行的话,可能需要安人工生殖腔。”
梁骦妗像大脑宕机了一般,足足愣了三十秒才反应过来林缚郁的话什么意思,他怒不可遏的吼道,“林缚郁,你还是人吗?!!”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林缚郁回答的理所当然。
林缚郁的神经质梁骦妗现在是愈发无法理解了,他被气的完全忘记了林缚郁带给他的恐惧,这段时间的软禁早就把他的好脾气磨光了。
而这个曾经看着他长大的男人,竟然想要让他再一次为他孕育孩子。
梁骦妗显然是被气惨了,他站起来喘着粗气,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林缚郁,想要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说完,梁骦妗愤怒的摔门而去。
林缚郁仰靠在沙发上,轻嗤一声。
管家站在门口,冷静的开口,“小少爷想见您。”
“让他滚。”林缚郁扯掉领带,随意的甩在沙发上。
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见林缚郁的身影,梁骦妗正好也不想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吃早饭,但管家守着他,梁骦妗有些烦,“管家,你可以离开吗?不用守着我。”
管家面无表情,“大少爷让我必须看着你吃完。”
听完,梁骦妗面色不虞,“砰!”地一声,他用力桎下汤勺然后起身,板凳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管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目送他上楼。
林缚郁从健身房上来便看见管家正在收拾梁骦妗的餐具,他看了一眼那块只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问,“还在闹脾气?”
管家顿了顿说,“没有。”
林缚郁没说话,只静静的注视着管家,几秒钟过去,管家败下阵来,开口道,“他不喜欢我看着他吃饭。”
林缚郁收回视线,“他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医生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刚派人到门口接他。”
“让他在书房等我。”
其实梁骦妗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被关了一个月,什么人都联系不上,林缚郁还跟个神经病一样天天守着他,所以今天他发火了。
林缚郁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客厅注视着正在摔东西的梁骦妗,他气的双目赤红,全身颤抖,手里的那把手术剪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不打,死也不会打,滚出去!”
但他的林缚郁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无理取闹。
医生手里拿着针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踌躇在原地,他也没想到这位omega看到他拿针拔腿就跑了,还顺手扒走了他药箱里的手术剪。
“乖乖打针,打了针就好了。”林缚郁说。
梁骦妗听到这话,续在眼眶的眼泪应声而落,他绝望的看着林缚郁,尖锐的手术剪抵在他白皙的脖颈,鲜红的血珠不断蔓延,“林缚郁,你是要我死。”
“不会让你死。”林缚郁说。
梁骦妗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白色衬衫上的血迹愈发鲜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不要打,你放过我行不行……”
“不可能。”
那一刻梁骦妗差一秒就把手术剪插入脖颈,但他的后颈突然传来尖锐的麻木疼痛感,手无力垂下,剪刀掉落在地。
林缚郁轻轻搀扶着梁骦妗。
昏迷前,梁骦妗看到二楼望台正在淡定收麻醉枪的管家。
原来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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