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直播结束，梁澄弦带着祝希和袁少以一起往宿舍走。

袁少以突然蹙眉停下，低头摆弄手机。

梁澄弦发现好友没跟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拉着祝希向袁少以那里走。

袁少以道把手机拿给他们看。几个明晃晃的热搜后面挂着爆——

＃祝希皇族实锤＃

＃祝希梁澄弦贴脸＃

＃邹南柯说袁少以是队长人选＃

＃许铭 洛文渊＃

洛文渊是一代男团队长，也是邹南柯建议许铭学习的那个。

后面两个不是袁少以停下的原因，点进去除了夸夸就是夸夸，哪怕许铭唱的平，只要前辈没有批评，风向也是不容易变的偏激的。

第一二个才是他停下的原因。

祝希起先看到自己的热搜没有变化，在扫到到第二个热搜他是真的慌了，直接接过手机点了进去。

对方的急切，袁少以看在眼里。

他嘴唇轻抿，祝希是真的担心梁澄弦。

他希望梁澄弦幸福，心间却也别扭。

梁澄弦的世界不再只有他了，也有了别人……

蛮失落的……

祝希吐出一口气。

还好，没牵扯到梁澄弦。

热搜第一条是一个视频，他抱着梁澄弦，把脸放在对方脖颈磨蹭的直播截取。

居然播出去了……

祝希诧异。

不过评论区没有什么人身攻击，还算和平，都是喜欢磕cp的粉丝或路人就“好好磕和不许磕”在吵架。

他对梁澄弦解释:“咱俩在通道口闹的时候被直播出去了，不过热搜形容的有些夸张化，问题不大。”

梁澄弦侧身去袁少以手里看，点了点头。

这个热搜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团就是真基也只会被认为是卖腐。

毕竟利益摆着呢，真在一起了粉丝也得信啊。

别看平时团内粉丝吵成一团，有甚者互相造谣对方偶像谈恋爱。

但其实心里都门清，一个团的养成系，粉丝怎么也会对另一个方知根知底。谈与没谈，哪怕嘴里叫嚣着对方偶像失格，心里也是实实在在不信的。

接受程度上，比起偶像收着自己的钱养嫂子或嫖娼，和兄弟日久生情，显得更好接受一些。

CP上热搜，问题不大。唯粉否认否认就过去了。

自己粉丝基数大，没问题。梁澄弦想。

蓝奏过去不是没发生过团员悄悄在一起的事，公司一经发现，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阻止。

强硬的如果阻止不了，也不会继续干涉了。

说白了青春期荷尔蒙旺盛，当爱豆又要谨小慎微，压抑下总要有个发泄口，别说看同性眉清目秀，不看同事妈妈眉清目秀就不错了。

这种青春期摇摆感，能在一起多久都是个问题，冷静下来也就罢了，况且一个公司的，闹掰也不会怕对方爆黑料，会留有余地。

在团内当个同性恋虽然有背伦理，但至少性生活没那么压抑，搞不出嫖娼怀孕的乱子，舆论总会更好控制一点些。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孩子们感情匮乏，上个节目可能就不知道被哪家艺人勾搭走了。

最后，他们交的那个女朋友，风评能气的公司老板掐人中。

那时候老板恨不得他能找个团里的孩子，外面什么东西能比的上自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板正。

万一被那些阴暗角落里的败类把孩子带坏沾染上什么东西可怎么办！

时间长了，公司也就管得不那么严了，反正团内恋也没什么损失。

最让他们头疼的还是公司里那些异性恋。

“嫂子”这个称谓，给公司带来过好多天大的麻烦。

……

三个人边走边聊。

那个＃祝希真皇族的热搜＃倒是有意思。

梁澄弦当时翻了翻，佐证的证据无疑就是些——祝希唱歌音质比别人好，祝希唱的好听的有壁，祝希时隔两年回来就就能和上位圈梁澄弦炒CP一定是公司受益的。

公司高层要是知道得极速摇头，他们可左右不了练习生爱和谁玩。

梁澄弦越想笑的越深，直播有没有修音他们内部人还能不清楚吗，祝希就是单纯唱的好。

想着，他白了眼祝希，打趣道:“我怎么感觉热搜上这帮人夸你呢~”

梁澄弦顺手把手机塞到袁少以手里，双手啪叽拍在祝希脸上左右揉捏:

“真行啊你，完虐我们啊，又是前辈夸奖，又是好听的被怀疑修音的。这两年吃金坷垃啦，怎么这么厉害！”

祝希被他揉的说话含糊不清，只好双手扶梁澄弦微凉的手阻止。

现在是冬天，梁澄弦的手冻得有些红，祝希把对方双手合在掌心取暖，哈出一口气轻搓，很快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飘散。

袁少以待在一旁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尴尬自己当了电灯泡，失落曾经只有自己和梁澄弦时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孤独。

梁澄弦察觉到袁少以的失落，与他搭话:“回去跟老板提一嘴，用出道战官方账号解释一下没有修音?”

袁少以摆手阻止:

“别，越解释观众越猜忌，越想找到佐证自己想法的蛛丝马迹。到时候明明不是，他们眼里也会变成是的，没必要。”

梁澄弦瘪了瘪嘴，道:“那怎么办，不管了

我有点气不过！”

袁少以理解，梁澄弦最是护犊子，他认为的自己人，是受不了对方受一点委屈的。

过去这个被偏袒的一方只有自己，现在还多了别人。

袁少以心里不太舒服，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思索片刻，回:“我跟吴妈说一下，看咱们能不能用官号发一个感谢观众的博文。”

时隔多年，梁澄弦还是不习惯直接叫妈妈。

“感谢?”梁澄弦诧异，都被误会挨骂了还感谢?

祝希看向袁少以，他好像隐隐猜到对方要怎么解决了。

袁少以继续低头踢着路面上的石子，石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边踢边道:“对，感谢。写的官方诚恳点，好听点，比如——感谢观众朋友们对蓝奏出道战这么高的赞美，我们会更加努力的为大家呈现最精美的舞台。

今天祝希的舞台被大家感叹像修了音一样的精美，我们倍感骄傲。我们的唱作赛道练习生能在第一期就得到这么高的赞美属实让人心潮澎湃，千里马遇伯乐般的感叹这么多年的努力没白费。我们后续也会让其他赛道练习生像祝希一样尽量给大家带来这个水平的舞台，带给大家更多的视觉盛宴。

让大家见证蓝奏出道战筛选出最后的赢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

到时候再润色润色，即没驳了观众的面子，也解释了我们的舞台没有修音，不会引起更大程度的逆反心理。”

说着，他转头看向祝希继续:“反正你后续还有舞台，有的是机会证明自己。没有必要着急辩解。

能力摆着呢，没必要虚他们。”

祝希是很熟悉袁少以的，见了太多袁少以替他们“团队”收拾烂摊子。

看的次数再多，他还是会钦佩袁少以的手段。

哪怕是上辈子自己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圈子里的同事遇见这种事情，还是要么解释，要么冷处理，有时公关团队出面还会把局面搅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袁少以随口一提，就把问题解决了。

梁澄弦听明白了，认可这个方法，直接替祝希答应下来:“那就靠你了。”

袁少以烦躁的把石头踢远，石头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他啧了一声，回话:“跟我客气什么。”

梁澄弦看出了挚友的烦躁，让祝希先上楼:“我俩还有事，你先回宿舍吗，我一会儿去找你。”

祝希应下。说他不在意袁少以是不可能的，袁少以和梁澄弦虽然结局不好，却也是实打实的官配。

今天三个人的貌合神离，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

梁澄弦注视着祝希上楼，在对方的身影消失后，搂住袁少以的肩膀道:“去你房间聊聊?”

袁少以只在前面走，算默认了。

他在公司有自己的房间，不是那个抽签抽到的宿舍，是他作为老板家的公子独有的房间。

两人相继进屋，把门关上。

他们在这个房间不用关闭摄像录音之类的设备，可以大胆的聊。

梁澄弦一个飞扑趴到袁少以床上，发出舒适的哼哼声。

袁少以赶忙拉他起来:“你都没卸妆，一会儿蹭我一被的粉儿。”

话虽然是叫他起来，手上确实象征性的只拽了两下，语气也是含笑的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梁澄弦爬起来坐到床边，跟袁少以商量:“帮我个忙呗，跟许铭说一下，让他平时多带带祝希。他这个面子肯定会卖你的。”

袁少以挑眉，笑出了声，有些不解:“我以为你们小情侣确认关系后会恨不得后天天粘在一起。怎么，现在还要把自己男朋友往别人身边推?”

“男朋友是男朋友，朋友是朋友。我无论和谁一起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舒服，我还硬要拖家带口，我怎么那么自私?”梁澄弦大方道。

袁少以被他逗笑了，伸手推了他一下。

心中的不安感散去，梁澄弦还是那个梁澄弦。

“你如果是想给祝希找个伴儿，许铭确实合适。许铭周云川喜欢锁歌担出道位，祝希加入他们歌担三人组就稳了。但……”

他画风一转，脸色严肃了起来:“但祝希那个脑子和许铭在一起，只有被拿来当工具算计的份儿。周云川和许铭关系好不好?许铭还不是该用就用。祝希差什么?

跟在我们身边吧，他又不是女的，我没什么可避嫌的。

祝希过去就是让人家算计走的，心态都崩了。本来智商不高，然后情商还拉胯。我要是你，我放哪儿都不安心。”

这话不受听，却不无道理。

其他出道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宗婵喜欢明面上使坏，顾野又坏在暗地里，唯一单纯的周云川对许铭唯命是从。

让祝希和出道位之外一起玩又对祝希毫无帮助，还容易被吸收人气，不是好事。

现在祝希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梁澄弦揉了揉眼睛，有些郁闷。他想起了杜涵，他没什么坏心思……。

杜涵和祝希是CP，现在看起来虽然不算彼此仇视，也是疏远，照理说CP哪怕是装的也该至少能说的上话吧……

况且他们养成系，基本都是最好的朋友。他来的晚，还真不知道杜涵祝希怎么组成的CP。

袁少以看出他的踌躇，拿起桌上的钥匙甩了甩，铃铃作响，引得对方看了过来，说了句有深意的话:

“主唱我一开始定的是三人，祝希回来后计划有变，现在四个人有竞争能力，多了一个。”

凌寂是八位人气，祝希不回来他是稳出的。而且他音乐技巧很强，是袁少以定的主唱人选。

按照能力方面，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过去是凌寂优于祝希其次才是周云川，许铭。

今天比赛凌寂没有来，人也找不到，袁少以帮对方报病了……

凌寂昨天就带病参加活动，中途坚持不住回酒店了，后续自己还刷错了房卡，被失去理智的自己……想到这，袁少以心里不好受。

他作为一个男人，是从来不在乎自己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的，但昨天，他被狠狠的打脸了。

“为了整个团的声乐考虑，许铭周云川之间要走一个。”袁少以咬唇。

“他俩?”梁澄弦震惊极了。他俩一个是二番一个是三番，除非发生什么重大丑闻，不然怎么也走不了啊！就算比赛评委分低，也会因为人气进行加赛。

这么算，反倒最后祝希凌寂哪怕唱的再好，也必走一个。

“想让他俩走一个很难。”梁澄弦说。

“你忘了我作为队长的否决权了吗？”袁少以补充

照理在比赛失利后，高人气有机会进行一场加赛，如果袁少以动用队长权利，可以拒绝加赛。

比赛赢了，兰奏会对外说是赛制入选，非常公平。

输了，就对外我们是人气加赛制，人气高的可以加赛一场。

这个加赛与否，全靠队长定夺。最后怎样都是内定罢了。

只是许铭到时候怕不会坐以待毙。

许铭策略上很厉害，他可以在样貌能力都很平的情况下稳居高位。他的策略战功不可没。他和周云川高度绑定，暗示粉丝绑死了主唱位。

虽然唱歌没什么记忆点，但现在粉丝说到主唱都会想到许铭周云川，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粉圈都默认他俩是主唱了，这么多年把下位圈其他主唱赛道同期被压的死死的。

“四个主唱呢?换成顾野或宗婵其中之一淘汰，反正你也能唱rap，少一个rap位好像问题不大。许铭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或周云川不加赛呢，怕是到时候会很复杂。”梁澄弦犹豫。

他倒不怕许铭，只是没完没了的脑力战很烦，稍有不慎，大概率出道战后，袁少以要背负不让许铭出道的骂名，搞的一身黑。

不如送许铭出道省事呢。

“我的rap比不上他俩，而且两个rap已经很少了。”袁少以道。

祝希一直羡慕袁少以解决事情的能力，但他不知道，这不是袁少以的能力，是兰奏队长们所共有的能力。

兰奏培养队长向来优先于同期所有练习生，有一个明确的课程计划，从一而终。

袁少以就是一个方方面面完全按照队长要求培养出来的。他把团队看的比自己的个人人气还要重要。

两个rap不能少，少了这个组合就太单薄了。袁少以接受不了。

删掉一个rap，稳稳踩在他以团体为主的思维模式上。

梁澄弦苦笑点头，算是答应了袁少以。

他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他喜欢算计，那就搞的他没心思算计。出道之前，在他家搞点事，让他一门心思去管自己的家人，再也没心思管比赛的事。”

“你打算怎么搞?”袁少以道。

“他爸不是设计师吗，用高工资把他爸弄到我爸企业里……后续就都好办了。”梁澄弦回。

这话说的好不恶毒，随口间就把别人惨淡的人生定位了，毫无同情可言。

梁澄弦向来单纯又残忍，护犊子的属性让他经常干出是非不分的抉择。他可能从没想过，或许长大后，他会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选择消亡。

袁少以五指张开，把钥匙抛到手心攥紧，哗啦啦刺耳声骤然停止，他看向梁澄弦:

“那就这么办！”

两人就这出道闲聊，突然聊到顾野。梁澄弦随后问:“他那个女朋友还谈着呢吗？”

袁少以想起这个笑了，道:“被宗婵搅黄了！”

“哈?咋搅黄的，顾野不生气?”

“宗婵把顾野和那女的搂抱照片发给她老公了，就黄了呗。生气倒没生气，他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就宗婵能管的动顾野。

况且，他和有夫之妇不清不楚算什么。怕是一开始宗婵也劝了，没用，就来阴的了呗。”

“这也太极端了，顾野也是混不吝的，找谁不好。况且宗婵告诉他父母就得了呗，不至于发人家老公那去……”梁澄弦咋舌。

“没用，宗婵和顾野都巴不得一辆卡车飞过来当孤儿，拿他们父母谁都威胁不到。”

梁澄弦摇了摇头，感慨:“你不和我说他俩关系好，我都看不出来，明面上俩人都没交集。”

如果不是袁少以作为队长管理备用房，叫早时发现，他俩在房间不睡觉聊的火热，梁澄弦都不信这是真的。

“那是你来的晚。

他俩小时候就玩儿在一起，是在吴妈约谈宗婵父母之后才明面上不来往的。”现在祝希和友人有更深的关系，袁少以把过去的往事重提了一下。

那时候祝希还和杜涵一起玩儿呢。袁少以想。

“约谈?因为什么?”梁澄弦不理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应该是被老板压下来了。

“宗婵偷母亲医院里其他病人不要的药扔到祝希的奶茶里给祝希吃被杜涵发现了，后续闹到吴妈那。这事涉及犯罪，就被约谈父母了。”

“下药！！！什么药?”

卧槽，梁澄弦是真的吓一大跳，这和下毒有什么区别，宗婵这么颠吗？

下药两字刚露头，袁少以就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调整过来了。

“他父母不都是心里医生吗，药这东西医院又不给退，总有病人换药后有剩余，那多余的就有人贡献出来放在医生病房内给别的病人吃。

宗婵偷拿了这类药放在了祝希的奶茶里，那段时间祝希爱喝奶茶，他喝了大半年……

药兑到奶茶这种甜味极重的饮品里，根本喝不出来。”

“母亲发现第一时间就质问了宗婵。”袁少以在说母亲时卡顿片刻，还是压下尴尬感继续说了:“问出来就找了他父母。那天他父母来当着所有人面上给宗婵嘴巴，骂的公司人尽皆知。

也是从那天起，宗婵就破罐子破摔，装都不装了，坏的很表面。”

说到这，袁少以侧头，摊手表无奈，后又继续:

“本来打算报警的，不过最后考虑下，母亲没有。一是宗婵当时未满14。二是这个证据不够证明，闹大了也只是一面之词，公司的名声也会被拖垮。”

袁少以说完，还是有些不解，宗婵出这个事除了自己很少有同期知道，顾野何必避嫌到明面上，私下又瞒着所有人藕断丝连……后面这些他就没说了。

精神类药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大半年?

梁澄弦气的直发昏，大脑在成年前一直在发育状态，祝希现在都才十七岁！被胡乱喂药吃了大半年?

宗婵下的是什么计量?安不安全?精神类药物是能胡乱吃的吗！是哪几种药的混搭！

怪不得祝希总是情绪崩溃，还经常发抖，那天甚至那天还有轻度癫痫的症状。

梁澄弦母亲就是有名的治癫痫的大夫，他略懂懂这方面。他现在听着都后怕。

他骂了句脏话:“这就完了？祝希到现在都还有不正常的地方呢！小孩子药是能乱吃的?”

袁少以一滞，挠了挠脖子，道:“什么不正常?他怎么了？”

“他脾气不好变成众矢之的在几岁，被喂药在几岁?”梁澄弦反问。

袁少以回忆，祝希比他来的还早，但这在他来之后，他有印象。

心下一惊，很明显，两件事在一个年龄段，紧接着就是祝希接受不了网上的舆论回家两年……

袁少以抿嘴，妈呀，他和母亲一直以为那个药没产生什么后果……后来甚至都忘了这回事……

宗婵……

梁澄弦扇了自己一巴掌，袁少以赶紧拦住。

“祝希知道这些吗?”梁澄弦问。

袁少以摇头。

祝希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胡乱喂了大半年的药！梁澄弦气的头发昏。

小孩子的大脑长成是需要时间的，换成大人吃错药半年可能都没什么后果，可小孩子问题就大了。

大剂量吃错药，会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

“少以，我怀疑祝希的脑子真的有问题。”梁澄弦怕极了，眼睛酸酸的，眼圈都急红了。

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挺搞笑的。

但此时此刻，却一点都不好笑，甚至有点让人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