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日记,姜辰玥突然也很想吃柳瑾安熬的草莓酱,正巧柳瑾安出来去洗手间解完手要回房间。姜辰玥叫住了她:
“瑾安,我上个月寄给你的草莓,你有没有熬草莓酱吃?”
“熬了,还有一些在冰箱里面,想吃的话就拿出来化着。还有事儿吗?”
“没有了,你去忙吧。”
柳瑾安进了屋子,姜辰玥去了厨房拿草莓酱。
草莓酱只有三罐,姜辰玥取出了其中一罐放在案板上看着它出神:
“江柳每次都只挖出来一点点,生怕吃完。”
宁江柳从柳瑾安家里搬出来的时候,行李并不多,只有两个大旅行箱。
是姜辰玥来接的她,她哥哥也在车上,车斗里还有一个行李箱。
宁江柳猜测,应该是姜辰玥的哥哥也要出远门,顺路带上的。
宁江柳并没有说什么。
“我们走吧。”姜辰玥说。
宁江柳回头看了一眼柳瑾安房间的窗户,那里有一盆白色月季花,开得正盛。
柳瑾安还没有醒。
“走吧。”
姜辰玥帮着宁江柳把行李放进皮卡车的车斗,把宁江柳送去火车站。
姜辰玥开着车,三个人一路上沉默不语,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只有姜辰玥的车在缓慢地行驶着,仿佛是在观光旅游。
就算行驶的再慢,目的地也终会到达。
宁江柳下车进站,却发现姜辰玥也拿着行李箱跟了来。
“辰玥?你跟来做什么?”
“以你现在的状况,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我决定和你一起去,我的车我哥会开回去的。”
姜辰玥并没有给宁江柳拒绝的机会,而是直接准备检票进站。
宁江柳把姜辰玥往后拉了拉:“你跟我去,农场那边怎么办?”
“有我哥和我父母。”姜辰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从钱包里取出了身份证。
“那瑾安呢?她怎么办?”
这时姜辰玥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而是把票和证件交给了检票的工作人员进站。
宁江柳只好也检了票,跟上姜辰玥去候车厅。
到了候车厅,等两人坐下之后,姜辰玥才答复了宁江柳刚才的问题:
“瑾安会把自己照顾好的。眼下她并不需要你操心。”
姜辰玥懒懒的靠着椅背,看起来像一个流浪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一样。
“我有个朋友在你老家那边,他那儿缺一个临时工,等你病情好转,我再回来也不迟。”
眼见姜辰玥已然做好了安排,宁江柳知道阻拦无用。只好随她去。
她们坐上了火车,宁江柳看着窗外不语,姜辰玥却从包里掏出了一小瓶伏特加:“来点儿?”
“不了,谢谢。”
“别苦着个脸,说不准会好起来的。”姜辰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但愿吧,但愿我不会步我母亲的后尘。”
“我还等着你们的喜酒。我惦记你那瓶朗姆酒可好长时间了,别叫我失望啊。”
“好。”
姜辰玥没有想到,三个月以后她就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陪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瓶朗姆酒和宁江柳的骨灰盒。
草莓酱开始融化了,姜辰玥拿勺子挖出来了一点放进嘴里。
还是那么甜。
宁江柳的行李箱里有七小罐的草莓酱,那三个月她天天都挖出一点点来吃。
她从来不多吃一口。
草莓酱很甜,但姜辰玥却觉得心里发涩、发苦。
“她会不会已经猜到了……”
这个想法一冒头,姜辰玥就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就算她已经猜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对她来说,其实真相也不是很重要吧?反正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姜辰玥自嘲般地笑了笑,笑宁江柳,也笑她自己。
她笑宁江柳费尽心思从告白开始,自始至终都只为了柳瑾安,到头来却要将她拱手让人。
挖空心思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她笑她自己,不管是柳瑾安的爱情,还是宁江柳的生命,到头来她一个也没能留住。
柳瑾安的爱情如同被放在案几边缘的瓷器一般,而宁江柳的死,就像推下这精美瓷器的一只手。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
瓷器都逃不过碎裂的结局。
“辰玥,你站在那里干嘛?我叫了你三声都不理我,发什么呆呢?”柳瑾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
“哦,好长时间没吃过你熬的草莓酱,我在想今天要不要做草莓夹心面包。你有事吗?”姜辰玥若无其事的转过身,仿佛真的只是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
“我要出门,你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柳瑾安穿着外套,正要走到玄关换鞋子。
“我的酒喝完了,你到我常去的那家酒馆买几瓶吧,就跟老板说是我常喝的那款,买八小瓶一大瓶。我今天晚上要喝。”
“好。那我出门了。等我回来就吃饭。”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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