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从最初简洁的牛皮纸变成了带有各种图案的精美制作,字体也渐渐带上了笔锋,用词也从书面语变得口语化,带上了更多的生活气息。
每次写信,许畔眠都尽可能地用他认为最好的语句去描述他的日常生活,认认真真写着一笔一划,压着三张纸A4纸的克重上限把信封塞满,用六面满满的文字将他的生活交到自己手中。
一年,十七封信件,他完完整整看到了十二岁的许畔眠,鲜活的,向上的,对未来有所期待的。
给最后一封信回信时,他向许畔眠告白了。
他把选择权交给许畔眠。
然而,许畔眠没有回信。
默认的拒绝,甚至连做普通朋友的机会也割断了。
在这之后,盛宵醒又试着寄了两封。无一例外,没有收到来信。
也对,同性之间的爱情,他很难接受吧。
盛宵醒产生了戒断反应,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完全消化这个事实。但现在看来,也不算消化,只是把它缩成种子,藏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假装没有罢了。
小小的种子遇到了最无可挑剔的养料,疯魔似地生长、攀绕,紧紧囚住盛宵醒。
十一点半,许畔眠怕黑,现在应该睡了。
他的微信朋友圈内容很少,即便未设置可见范围也一滑到底了。最新一条内容是中秋节的大餐和月饼,看样子他应该回家过节了。
将信件收好重新放回保险箱,盖上防尘布,盛宵醒简单收拾自己就睡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他与盛誉和盛夫人再次进行了谈话。
他们同意让林柔回到实验室,也不再往他身边安排中意的结婚对象。
但要求与许畔眠进行一次谈话。
盛宵醒拒绝了,许畔眠明显不想与他父母扯上关系。
“宵醒,只是谈一会儿,你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吗?怎么连这点也做不到?”盛夫人不满意他的回答,但对着自己的孩子也不舍得发脾气,只能委婉引诱。
“我也要尊重他的意愿。”
盛誉本来就不满意他的态度和行为,听到这更是怒火中烧,“尊重尊重,你有尊重我们吗!为了一个男人闹成这样,真是耻辱。”
“先出去先出去……”盛夫人让盛宵醒先离开,侧身安慰盛誉。年龄一到,身体的各种毛病都出来了。
盛宵醒微微颔首,退出了房间。
盛奕言正在玩具屋和盛墨轩搭小火车,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盛宵醒失魂落魄地倚靠在门侧的白墙,细细倾听。
待心情平复,盛宵醒整理好衣领,进入房间。
“小叔!你看!”盛墨轩拿起他搭的火车头向盛宵醒炫耀,鲜艳的天蓝色车体和红色车轮在他的小手中熠熠生辉。
盛宵醒坐在软垫上,摸摸他的头,夸奖道:“轩轩真厉害。”
“谈完了?”盛奕言微笑着,一边搭火车厢一边问他。
盛宵醒露出一个没有感情的笑容,摇摇头,像只被主人放逐的小狗,“也不算吧,谈崩了,他们把我赶出来了。”
“这样啊。”盛奕言的声线笑得颤抖,“哥不反对你,但爸妈你要自己搞定了。”
盛宵醒疑惑道:“你知道?”
“那肯定啊,我还帮你处理过一些事情,不过被他们发现我放水了。”
盛奕言的话成功勾起盛宵醒的好奇心:“什么事情?”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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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