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一下子就聊死了。
周赖从沙发上站起,扭头对陆简说,“我先去洗澡了,你也别太晚休息。”
说完,没等陆简回应,就大步走进主卧。
陆简独自坐在沙发上,手端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陷入冥思。
电话铃声乍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一瞧,来电显示是陆枝。
“听妈说你月考睡过头了?”
“嗯。”
“你平时时间观念挺准的呀,这次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事,可能前一天失眠导致脑袋昏沉。”陆简随口搪塞。
电话另一端,陆枝的声音里满是惊讶,还夹杂着紧张,“失眠了?出什么事儿失眠了?不会得什么失眠症吧?”
陆简笑着说,“姐,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自己精神有点疲惫而已,跟你说的失眠症没多大关系。”
“噢......那就好,”陆枝松了口气,又说,“下次注意点,你离家远,别让妈担心。”
陆简淡淡地说,“知道了,挂了。”
“等会儿,小北最近怎么样了?已经两个周末没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了。”
陆简微微一怔,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琢磨怎么套钱,倒是把弟弟给忘到了一边。
他也不清楚陆书北的状况到底如何,于是敷衍道,“姐你放心,小北挺好的。”
“那就好。”
通话结束。
陆简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起身去浴室。
刚冲完澡出来,陆简一眼就瞧见周赖赤条条地只着一条四角内裤,坐在客厅弯腰对着笔记本电脑敲字。
陆简心头忽地一热,咽了咽口水:这流氓不说话的时候,那身板还真挺性感的。
周赖的腰比他细了一大截,胸肌腹肌和臀部的线条也都非常漂亮,腿也修长匀称,尤其胸部的肌肉结实有力,每块腹肌都像是经过严格训练般坚硬分明......
陆简没忍住,多瞅了几眼。
可当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在脑海中冒出来时,他赶紧晃了晃脑袋,长呼一口气。
原本想躲着周赖,可转念一想,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躲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他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快到沙发时,随口一问,“周老师,还不歇着?”
周赖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接着忙手头的事儿,“快十二点了,当然得睡了,你呢?还不赶紧上床躺好睡觉去?明天还得上学呢。”
陆简走过去,往笔记本屏幕瞄了一眼——
word文档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
陆简皱眉,不解地看着周赖。
周赖敏锐地察觉到陆简的视线,转头望过来,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用一种戏谑调侃的语气说,“怎么?偷窥我啊?”
陆简撇过脸,拿起毛巾擦头发。
周赖伸直腿,把脚搭在膝盖上,翘着二郎腿。他弯腰从桌下摸出一包香烟和打火机,刚准备点上,却瞧见陆简盯着他手中的那根烟,眉头紧锁。
他收住动作,把叼着的那根烟取下,夹在两指间,“咋?不喜欢闻烟味儿?”
“抽烟对身体不好。”陆简垂着眼帘,在一旁坐下,语气淡淡,“我以为当老师的都挺讨厌抽烟的。”
“瞎扯!有些老师可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光鲜亮丽。” 周赖笑了笑,将刚拿出的那根烟塞回烟盒,又把烟盒放回原位。
“比如你?”陆简斜睨他,“抽烟喝酒玩女人,成日流连花丛。”
周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说,“男人嘛,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点荒唐事儿?不过我啊,骨子里就明晃晃刻着‘我是gay’这几个大字!所以呢,我这辈子就只搞基,不搞爱情那玩意儿。”
“......”
“至于女人嘛,我也就为了应付下我妈跟她们逢场作戏一下,逢年过节带她们吃个饭,或者陪她们逛逛街购购物,想让我把她们带回家?那简直是天鹅做梦。”
“......”
“怎么啦?你好像很鄙夷我的样子。”周赖耸耸肩膀,“我跟你讲,现在这世道,不抽烟、不玩女人的男人,跟个和尚似的,没点魅力,活着还特累!再看看那些整天在夜场瞎混的,一个个虚得跟个鸡肋似的,一捏就碎。你看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多爽啊,起码不用遭罪。”
“呵呵。”陆简冷笑,“你就单着吧,傻逼。”
“我单着咋啦?说明我专一啊,哪个渣男身边不是跟着三五只‘母猫’的?”
“......”
周赖做完收尾工作,合上笔记本电脑,朝陆简扬了扬眉,“赶紧睡吧,别明天起不来。”
说完,便径直回主卧。
陆简盯着他健硕挺拔的背影,目光幽暗深邃。
周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他烦躁地跃起身,抓了抓头发,打开手机登了游戏账号,看到simple也在线。
周赖给他发了条消息问:凌晨了还不睡?
Simple和他打了也有半年了,算是挺熟的。
他似乎在组队和在线之间来回切换,不知是看到了周赖的话还是怎么的,直接把周赖拉进组队,只有他们两人。
Simple问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野边,如果喜欢的人没那么喜欢了,代表着什么?
周赖愣了愣,思忖片刻,回他:.....没那么喜欢了?那就意味着得掰呗。
等了好久,simple都没回话,周赖点开聊天框,好奇地问:你、谈恋爱了?
simple打来一个字:没。
不等周赖想明白,simple问:野边,玩吗?
周赖回:玩。
两人连打三局,全输了。
simple全程不在状态,周赖猜测他应该是遇上什么糟糕的事情了,正准备打字劝慰他两句,却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响动。
他紧张得一把丢掉手机,冲到隔壁卧室,“咚咚” 敲了敲门,“陆简,咋回事儿啊?”
隔着厚重墙壁,陆简闷声回了句,“没事。”
“没事你弄出那么大动静?”周赖不太信,“要不要老师搭把手?”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陆简声音隐约透着哭腔。
周赖一下子慌了神,急道,“这是我家,你出事了我要担责的,没事就给我开门。”
过了许久,门才被打开一个小缝隙。
陆简露出脑袋,鼻尖微红,额前的碎刘海黏在眉骨处,他看着站在外面的周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但仍旧倔强地咬牙不肯落下来。
他不敢跟周赖讲自己的恋哥癖又犯了,满心委屈,只想求个抱抱。
“怎么哭了?”周赖吓得不轻,“你是不是哪儿疼啊?”
陆简摇摇头,低声说,“没有,我就是心情不好。”
周赖松了口气,拍拍他后背,“好好的哭啥呀。”
“没哭......”陆简哽咽地否认,但那眼泪却越涌越凶,“......我就是......就是他、我......”
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把周赖急坏了,“你是咋心情不好?苏龟子欺负你了?”
陆简呆呆地仰起头,满脸狐疑,“关时律什么事?”
“不是苏龟子欺负你,那你......”周赖挠挠头,一脸困惑,“那你这是咋回事儿啊?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心情不好吧。”
陆简吸了吸鼻子,忽然扑到周赖怀里,像是软绵绵的小兽般蜷缩起身体,“周老师,能不能跟我妈说说,让我搬回学校住,我想时律了。”
周赖愣了几秒,一把推开他,气得抬手一巴掌呼在他屁股上,怒骂,“操!陆简,你丫真特么贱!”
陆简被打懵了,捂着臀部抬头瞪着他,眼睛泛红,“周老师!”
周赖一只手揪起他的腰身,蛮横地把他扔进客房,“再他妈想苏时律抄几遍静心咒!”
说完,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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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