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的心房猛然一阵剧烈颤抖,被无形的手紧紧攫住,痛楚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几乎窒息。她深切地感知到自己确实经历了时空的倒转,获得了重生的机遇。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重返在大婚之夜。
在前生与此生,她并未如以往那般沉睡长达五天,提前苏醒了,而且是在婚宴时苏醒过来。
云卿卿的面容苍白如纸,她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胸口,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剧痛。月娥见状,不由得心神不宁,慌乱无措地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不要让奴婢担忧,您快告诉奴婢啊”,
瞬间,云卿卿的眉梢轻轻一挑,一道电光火石划过她的脑海,她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墨润思,他在哪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迫不及待地从床榻上翻身跃下,动作敏捷而急切。她的脚步才一落地,便感觉一阵酥软从脚底直冲脑门,让她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月娥及时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避免了她的尴尬摔倒。
“殿下,您步伐放缓,慢慢着点走“。
月娥语音颤抖,吞吞吐吐地道:“王爷……似乎在书房……”话语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犹豫。
云卿卿轻轻地推开了月娥,脚步坚定地加快了步伐,
“月娥……”脸上满是不解之色的急忙抬步欲追赶,却发现殿下仅着一件里衣,连鞋履也未穿戴,就这样头发蓬松、衣袂凌乱地疾步冲出了房门。
“殿下,还请先将这件外套及花鞋履穿戴妥当……”月娥迅速地拿起旁边放置的精致外衫与细腻的绣鞋,脚步匆匆地奔了出去。
云卿卿步伐匆匆地迈向书房。此时,她已经重拾平静,清晰异常。
当前至关重要的,莫过于与墨润思相见。在那个以前,墨润思察觉到她身中蛊虫,以不愿在婚礼受到打扰为由,将纷至沓来的贺客全部逐出了府邸。成功的为她化解蛊虫,他将自己封闭在书房,独自一人承受蛊虫带来的折磨。就在这同一天,身边的侍女小溪却乘虚而入,暗中向他下了药,借此机会登上他的床榻,以实现自己的野心。
她正处于深度昏迷,周遭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无所知。当她苏醒时,清晰的认知就是小溪经惨遭毒手,惨死当场。她心中怒火中烧,她愤愤地闯入墨润思的居所,满脸怒容,直言不讳地要求墨润思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质问他对小溪之死。她的声音让墨润思感受到了,那无比强烈的怒火。
质疑声中,人们纷纷问:他为何要残忍地夺去自己侍婢的生命?春药而已,他可以直接将小溪纳入后宫,何必采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将一名无辜女子逼至绝境?
直至如今,她清晰记得墨润思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怒火、深深的痛苦,无以言喻的悲伤。她却完全被愤怒所蒙蔽,未能察觉那其中的复杂情感。直至墨润思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地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方才从郡王府中的太医师口中得知,那时所用的药物剂量过于剧烈,以至于墨润思的身体遭受了严重的损害,身体已然被彻底摧残。
那个时刻,墨润思的巧妙地诱导,有意为之,自行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蛊虫。
因此,她冷漠的在一旁静观其变,甚至暗自为小溪的药精准施毒而感到庆幸……回想起前生那些愚蠢至极的行为,云卿卿内心充满了悔恨,她愿亲手了断自己的生命。
脚步匆忙,云卿卿的步履愈发快速,双眸仿佛凝聚了冰霜之寒。在这个当口,她的长发未经梳理,匆忙间披上的外衣显得有些散乱,
从冥府深渊中挣扎而出的恶灵,带着满腔的怨气。全新的一世,她誓要让那些曾对不起她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惨痛代价来偿还。对于那些她曾亏欠的……她亦将倾尽余生,用尽全力去弥补。
临近书房的云卿卿,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小溪——她是云卿卿身旁的大丫鬟,更是府中备受信任的,她的身影若隐若现。
此时,小溪手中稳稳地捧着一个精致的银质托盘,盘中承载着一只造型古朴的瓷碗,碗里盛着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汤。她正躬身俯首,在门外的守卫耳边轻声细语,恳切地诉说着自己的祈求:
“请您开恩,容许奴婢入内。郡王爷皇体匪懈,数个时辰未曾闭眼,进食,如今天已微露,天色将明。若此时再不进用饮食,那薄弱之躯如何能承受这连日的劳顿”?
“郡王颁布严令,无关人等禁止踏足书房这片禁地”。守卫语气坚决,字字铿锵有力地宣示着不可逾越的界限。
小溪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方才奴婢对着门,已向郡王爷询问过此事,王爷却并未有任何制止的意思,想来郡王心中应是允可了吧。您何不施以援手,容许奴婢入内呢?王爷把自己封闭书房内,已经许久未曾有丝毫声音了,实在是令人担忧,莫非王爷遭遇了什么不测?”依着王爷往日的习性,断不会容忍下人在书房门前嘈杂扰攘。难道是真遭遇了什么不测?
此刻,曹统领不在身边,他们这些寻常护卫并没有擅自踏入书房的权利。一旦王爷当真遭遇不幸,他该如何向王府交代,心中的焦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让他坐立不安,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目睹守卫脸上的微妙波动,小溪深知必须再加一把力,“守卫大人,恳请您网开一面……”
守卫沉思了,旋即转身,直面那紧闭不开的房门,以恭敬的语气询问:“王爷,府中侍女小溪来请见。”没有回音。
护卫心一沉,莫不是真出了意外,便对小溪道:‘你进去吧。’”,
小溪的面上瞬间绽放出光芒,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正准备推开那扇门。就在此刻,冰霜般刺骨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小溪,你在做什么?”那声调冷冽而锐利,令小溪的面色微微一沉,她立刻转过头。
“殿殿下……”小溪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震撼,些许惊恐,望着那突然现身的云卿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
“殿下,您苏醒了?”云卿卿神色冷峻,一步步缓缓地向小溪逼近。
守卫目及云卿卿的身影,即刻恭敬地欠身行礼,谦恭地说道:“王妃。”字里行间,透露出尊敬。
云卿卿仅是看了一眼,便在小溪的跟前缓缓驻足。她微微垂下眼帘,碗中盛着的汤在微弱的灯光下淡淡。她声音略显冷漠地询问:“这碗中,盛放着什么?”
迷茫,小溪心中翻涌着种种纷乱的思绪,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云卿卿为何会突然间苏醒过来。按照诊断,至少应该在睡上五天,难道突发出现了意外吗?
云卿卿缓缓地伸出手,手指如同玉竹般洁白柔韧,轻轻地掠过精致瓷碗的边缘。她轻声呢喃:“这汤,香气扑鼻,果真不同凡响。”云卿卿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透露出冰冷的寒意,不觉心生寒意,胆颤心惊。
“这难道是小溪亲手烹制,专为王爷呈上的汤?嗯?”她的语尾轻轻上扬,如同琴弦轻拨,瞬间让小溪的心颤动。她服侍云卿卿多年,尽管云卿卿平日里傲慢无礼,娇纵任性,但对于身边的亲信却关怀备至,从未展现过如此令人心悸的神情。
“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念及王爷昨夜未曾合眼,今日又粒米未沾……”小溪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与关切。她小心翼翼地措辞,试图表达自己深沉的担忧。
“你考虑得的倒是细致。”云卿卿语气淡漠地截断了小溪的话,她此刻没有闲暇与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周旋。话锋蓦地转变,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遗憾的是,本王妃对那些擅作主张之人心存极大的反感。”云卿卿的话语冰霜般锐利,透出一股不容置疑。
小溪的面颊苍白如纸,她慌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奴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恐与哀求。
云卿卿傲然屹立于高阶上,目光冷冽地掠过小溪,语气淡然开口,“那炖煮多时的补汤,精华大补,岂能轻易浪费了?自行饮用,以尽其用。废弃实在可惜。”
小溪的双眸深处剧然,声音微颤道:“殿下……”
云卿卿的语气冷冽如冰霜“喝吧”。小溪咬牙紧,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盅醇厚的汤,一仰脖。
紧随其后的月娥,她目睹了云卿卿像脱胎换骨,判若两人,她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迷茫。
云卿卿轻轻转首,目光在月娥身上稍作停留,语气淡然地吩咐道:“月娥,留意她。”说罢,她并未示意小溪起身,而是径直伸出手,推开房门,步入了屋内。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云卿卿的心房不禁重重一沉。她快步踏入房内的瞬间,再次将门合拢,确保安静无声。此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傲娇的墨润思,又怎会轻易向世人展示他那疲惫不堪、他的脆弱,被巧妙地掩藏在令人仰望的骄傲下,不让人轻易窥见。
在这间静谧的书房中,一片沉寂得令人窒息的宁静,唯有细血腥气息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地弥漫。书桌旁边,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这片空间却显得空旷无人?
云卿卿眸光微闪,步履匆匆地向内室的方向疾步而行。
深入房间,那股浓烈的腥气愈发浓重,像是紧紧勒住云卿卿的感官。剧烈的疼痛狠狠刺入她的胸膛。
就在那一刹那,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栽倒在地,闯入她的视线。云卿卿的心猛地一震,眼眶中的热泪几乎失控地涌出,湿润了她的眼角。
“墨润思。”她情绪失控地冲上前去,双手颤抖着将地面上那具冰冷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衣衫和发丝皆已湿透,必然也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双眼紧闭,面容苍白如纸,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显然,毒性已经在他体内肆虐。她心中暗想,上辈子的新婚,他恐怕也是这样孤独地躺在书房那冰冷的石板上,独自一人承受着.....
“墨润思……”她紧紧地将他搂入怀中,声音颤抖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抑制已久的泪水终究没能把持住,纷纷扬扬地沿着脸颊滑落,润湿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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