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青连夜让人封锁城门,对往来的百姓盘根问底,确保百无一漏,情况特殊者,再第一时间禀告,待苏玉堂查实后放行。
再后,苏尚青不仅在连花巷加派人手,其余地方一视同仁,诡门那边果真没了动静,覃南一时平和,窝在家中的人慢慢地出来了。至于金翮易的事不好大动干戈,便就交给楚卿彧、宗政无烬以及虞赫暗中地查,苏玉堂得到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传给几人。
好在,覃南这块地域属苏玉堂管辖,所属的分支旁系较多,只要金翮易一日要活着就少不了吃穿住行,更何况他身上的银子总有用完的一天,覃南封锁,就将他困于一方之地,所有人都在找他,他就像濒死的蚂蚱,找到他就是时间问题。
可所有人里就包括诡门,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存在。
果不其然,听一间当铺的老板有言说,有日,有一人拿着一块上好的玉佩找他当钱,他一看玉质,是一块绝佳的独山玉,没注意玉上刻的“金”字就匆匆做了交易,这几日听苏玉堂在查才知晓此事。
老板恭敬地奉上玉佩,待苏玉堂确认过后确实是属于金家过后,便循着线索开始查这附近的地方。
这事没过几天,又听一个买早点的老人说,今日一早,鸡鸣三声后就有一人带着笠,笠压得很低,恰好挡住了面容,而那人瞧着似乎很急,给了银子接过吃的就消失没影。楚卿彧他们听完,老人想了又想,终于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信息——他的身上有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巧的是,当铺与老人买早点的地方竟然不远。虽无法确认二者的身份,但相信总有多少联系。于是,在老人所在范围的十里之内所有医馆都派人监视着,凡是出现像金翮易或可疑的影子便迅速通报以及缉拿。
楚卿彧几人便是分开守在各个医馆附近。
一日……
两日……
仍是安宁。
楚卿彧一时存疑。金家的玉佩并非一般的配饰,是金家身份的象征,若非迫不得已金翮易想必是不可能当掉的,又有老人说在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稠的血味,但血色很重的人身上定是受了伤,且伤口很大,这样一来,买早点的人不会是金翮易,因为金翮易不会傻到轻易露面,身上的血气只会是沾染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只能是他的贴身侍从或者是他信得过的人。
可在覃南之内,金翮易能认识、能结交的人,楚卿彧又如何得知?
不过这条路走得没有楚卿彧想的那么难。因为其中一家药铺中的大夫就跑来找楚卿彧,告诉他,方才有人来,特意让他抓了几样药材,大夫将药方清单递给他看,怕他看不懂又耐心解释。
“儿茶、血竭、冰片……这些都是用于止血化淤、生肌敛疮,黄蜡、松香这两味药为的是解毒防炎,至于其他的便是起辅助作用,其效力与功效和金创药别无二致。且这人要的量很是多,我铺的药材一时供不出。”
果然。
楚卿彧将药单收入衣中,问他着装和走去哪个方向。
大夫简单描述了一番,给他指了一处。
按着信息走了一路,问过不少行人,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个人,正要上前,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跟踪,撒腿就跑,借路人淹没身影,眼看人就要消失,楚卿彧无奈之下飞身上屋檐,俯瞰而下,抓紧地追。
下面的行人仰头看戏,纷纷看向屋上之人。
“不要跑!”
方河瞧见楚卿彧越追越紧,不断地拉近距离,心底一沉,胆战心惊的,怀里的药材不慎掉了几包也顾不得捡。绕过许多摊贩,成功拐进巷口,巷子错综复杂自己也分不清,只一个劲地跑。
直到面前的路被杂物堵死,才刹住脚步,想换条道却已来不及,楚卿彧将唯一的路拦着,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与这条乱脏的路大相径庭。
“别跑了,告诉我金翮易在哪……”
未说几句,忽然脑袋一昏,身体发软提不上力,蹒跚几步向后一倒,撞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而身后的人想是怕他摔着,一手揽过他的腰,紧紧地扶住。
“你……你,你又是谁?!”
楚卿彧睡得很快,意识下一瞬就沉了,安静地不像话。
宗政熵宴低眉瞧了一眼,听到那人说了话,简单笑了一下,却并不温柔,是种刻意的疏离:“你希望我是谁?”
方河一听,捡起地上的木柴,吓出一身冷汗:“你,你你想干嘛呀!!”
宗政熵宴目光一压,眸色很深,不容商量的对峙,“你想救他,但他身上的伤寻常草药救不了,不过两日,他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你想他活着,就告诉我他在哪。若是你现在不说,我放你走了,下次我找到了我就杀了你们。我说的话,你听得懂。”
“你……我凭什么要信你!我又不认识你,你会这么好心?而且你们口中说的金翮易我,我听都没听过!”方河四处张望,企图找机会逃脱,但这些动作全部被宗政熵宴收入眼中,也正是这样,他手里的黑色棋子在对方不注意时打入体内。
“……”蠢,不过蠢点也好。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宗政熵宴抱着楚卿彧带着他往回走,将难以置信的方河留在原地。
等方河再看,人已经走远了。他的背被汗浸湿,透着凉意。难得遇到此等事,怕得全身发抖。
想起宗政熵宴说的话,既然这次放过了他,下次恐会凶多吉少,让他又不免产生后怕。所以他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再安全,必须带着金翮易赶紧撤才行,奈何苏玉堂早派人封锁了境界,除了覃南便无处可去,且想要在苏玉堂眼皮子底下出城简直就是难于登天,加之诡门的追踪,完完全全是一条绝路啊!
方河抓耳挠腮,沉寂一阵,捡起地上散落的药方,决定还是先回去同金翮易说。他自作聪明,以为回去的路上宗政熵宴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地放过他,铁定在哪里跟着,便走着自己熟悉的路,特意绕了一大圈,想着将人甩掉。
此番下来耽搁了许久 ,方河担心金翮易的伤势,在四周观望了一会儿,确认没瞧见人才行色匆匆地赶回去。
金翮易被他安置在家中,推开门便闻到一股血味,床上的被褥乱七八糟的,被子的一角还掉落下来,地上的铜盘不免掀翻,红色的水湿了一地。而床上的人想来并不太好,如宗政熵宴所讲,金翮易身上的伤比昨日要严重,敷过的药见不到半点效果,长枪划破的血肉可见一些腐烂的黑紫,他的脸色再无血色,与嘴唇一般白得吓人,若不是还有微热的气息支撑着他,想必与濒死后的人无异了。
方河一惊,赶忙去瞧他的伤势,可惜他不是医者,对这些伤道不出什么出来,急得要死:“怎么会!平常我受了伤就用的是这些啊……公子,公……”
金翮易被他从昏迷中呼喊起来,额间起了层虚汗,沾湿了发丝,方河又细心替他擦去。身上毫无力气,一夜之间被抽走的只剩半点,受的伤依旧难耐,像万千只蚂蚁撕咬啃食,狠狠地折磨。
一手攀住方河的肩头,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露出一双不太清明的眼眸。
方河松下心,把金翮易扶坐起来,特意避开了胸膛上的枪伤:“吓死我了……我这就去给你煎药,公子你等我一下。”
“方河,罢了……”金翮易说得有气无力,仅是一句简单的话都要顿上许久。等他缓过来,让方河将一条新的细纱布拿来重新包扎,又捎了一碗水解渴,“这些药解不了,血灵红缨的毒,医馆里的药起不了作用……”
“那……那该如何?如果再寻不到药,公子你——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金家请罪吧,把天罡笛还回去,到时候请罪一番,金老爷好歹会看在血缘的份上不会为难的呀,要是再被诡门找上,我们可能会……会死的……”方河一急,手忙脚乱的,皱得眉头打结似的。
金翮易嗤笑一声,没好气地说:“我老子可是了解得很,天罡笛是家中之宝,这些年来不可懈怠的神物……远比金家每一个人的命都要重,如今我盗走了,他定会杀了我……”
“可——”语句尚顿一刻,突然想起了什么,速速把今日的事和金翮易交代了一遍。
“你方才说什么?!”
金翮易声音忽大,吓得方河一呆,说话也不利索了:“怎、怎么了?”
“你方才说,他放过了你?”
“是,是啊……”方河渐渐没了底气。
金翮易胸口一痛,纱布又显血色,染的一片红。他沉闷着,掀开被褥,连鞋都顾不得穿,捞过方河的脖子让人拄着赶紧走,方河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仍还是听话地照做。
眼下已过黄昏,落日余晖,印得外边一片璀璨。
实在没时间欣赏,只知道拼命地跑,怎料屋门刚开,瞧见一张凶煞的脸,挺拔的身型巍然矗立,阴狠如血的眸色紧紧地盯着两人,手中的血灵红缨燃起森森冷光,拦住唯一的出路。
“别来无恙啊,我们又见面了。”
等完结后或者写完一半后会对前面的章节进行小改动,不影响剧情,就是捉个虫什么的
下一章和下下章等会放出来,然后这个月的就可能要等月末了!大概28号。
天天满课天天早八!去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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