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统治天国祖祖辈辈好多代了,但最近几代有些鸡飞狗跳。先帝沉迷于阿谀奉承和美酒美人,国库霍霍完了就开始收税,抢百姓的钱。
先太子横行霸道,贪污受贿,处处打压几个皇宫中庶出的皇子,特别嫉妒比自己优异的萧灼,隔段时间就去找个茬。更是趁其不备偷袭打算杀了他,扔进火山口。幸在萧灼大难不死,还捡回一本禁术秘籍,召集人马反上皇宫。混战中,郡主陈沐纯被先太子掳了去,打算以此威胁萧灼,谁料郡主为不因她一人影响战局,撞死在先太子的剑上。至此,萧灼悲愤交加,气火攻心最终走火入魔,神挡杀神地一路浴血杀入皇宫,剁了先皇的头,先太子狼狈逃逸。
战后,萧灼作为资质最高的皇子又是反军组织者,顺理成章登基。当人民认为这位新上任的皇帝能让他们过点安稳日子时,却发现禁术损害心性,且郡主一死萧灼走火入魔,虽临时克制住,登基之后却反复发作。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手段还残暴,对于对自己有异议的大臣全捏蚂蚁一样杀了。抓到逃逸的前太子一脉后,亲手当众凌迟,割下的血肉去喂了狗,骨头一把邪火烧成灰。那之后,坊间对萧灼的传闻开始妖魔化,甚至有他饮人血吃人肉的说法,落得个“古今第一暴君“的美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确实残暴,且因为那越发暴躁的脾气,手上沾染鲜血无数,后来干脆用四处征战来安抚自己的杀戮之心。
虽然这暴君是屠杀不断,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但实在无人敢去制止。刚开始还有一些修士壮着胆子去挑战,但几乎都是站着进去抬着出来,或是两半出来,惨一些的可以碎着出来或者变成灰出来。除了暴君少年修道时的好师兄顾岚,与他大战许久后许是终是没抵过嗜血的禁术,被扣在宫里做了个宰相。众人猜测是暴君没什么学识,心思都在舞刀弄枪上,早就厌烦了政事文书,干脆全都甩给一个人好让自己腾出手去屠杀。
顾岚被扣在宫中后,朝事稍微缓和了些,虽然还是经常传来暴君杀人的消息。众人就这么不声不响提心吊胆过了好些年。
几年后,萧灼又在朝堂之上杀了一个惹他不快的臣子,宰相苦心劝阻无果又与他闹翻了,不去上朝。边境战乱,暴君忙于战争,归来之后军队战力有损,自己还受了伤,却猛然发现宰相跑了,顿时勃然大怒,疯狂屠杀宰相府中的下人。
在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消息中,四皇子萧燃,反了。
“啧……”萧灼猛的惊醒,闭着眼狠狠皱眉,“烦……"坊间传闻一次又一次传到他耳中,这些写的跟画本一样的故事他都能背下来了。可传言终究是传言,那些愚民,什么都不懂。感到头有点疼,耳中嗡嗡作响,萧灼闷哼了一声,扭了扭头。
耳中好像传来了点声音,很吵。“君王之道,在亲民,在……”
谁,在他的皇宫念这些文邹邹的东西,不想活了?
“萧灼!你又与周公遨游去了是吧?”头上挨了重重一下,好像是什么厚书砸的。“大胆。"萧灼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一个老头怒气冲冲看着自己,手里攥着一本《帝书》。“好啊你,怎么,还想打老夫不成!给我把上的这一章节抄五遍明日交来,出去!"这么一个老头劲还挺大,把他硬是拎了起来,跟少年时候教自己的那个先生一样。看他不动,老头气得脸红一阵紫一阵,“不知道抄哪是吧?出去站着,下课问你同窗去!”萧灼就这么还有些迷茫地被老头扔了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灵力呢?方才在屋子里他是想把仙剑召唤出干脆刀了这啰嗦的老头的,可是剑没反应,灵力也没反应。萧灼端详着自己的手,何时变得这么白嫩了?虽说宫里的生活养人,可他长年执剑,手理应是粗糙的。此时听到不远处有孩童的嬉笑声,他的注意力才从手上移开,“此地,有些眼熟。”这分明就和少年时的书院一样,不过这书院当时反军战火蔓延到了,早就化为灰烬。想到不久前有个工匠为了讨他一些好处,专门造了个少时马场的缩小高仿般,结果他看了头痛烦躁,将那工匠扔了出去。“这次换花样了?呵,就是讨朕欢心”他慢悠悠走到那条“高仿”的小河边,原本是想看看是否也有锦鲤,没想到看到了一张少年面容的倒影,一下子耳边再次嗡鸣,一幕幕记忆画面再次清晰。
军队集结的呐喊声,自己嗤笑的声音,萧燃的吼声。
空荡荡的皇宫,萧灼一人侧撑在龙椅上,壶中酒落入口中,顿感辛辣,些许溢出唇外,顺着唇角滴落。
他在等。
大殿外的反叛军呐喊声越来越近,就像生怕他听不见似的。萧灼嘲讽地笑了笑,,他们一路走来就没有发现这偌大的皇宫空无一人。他萧灼早就不打算反抗了,不然还能放他们一路耀武扬威到自己面前还毫发无伤?他只是,很累了,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活着。反叛军由萧燃带领的,那孩子也长大了,本事不比自己低多少。天国交到他手中列祖列宗想必也放心,说不定做的还会比自己好很多很多。并且,还有顾岚的辅佐……
头又隐隐有些痛,萧灼从身上摸出一瓶安神的灵药服用,瓶子里的药已经见底了,这时候反军攻来是刚好的,省了后面又要发疯。
脚步声已经到了殿外,那群吵吵嚷嚷的家伙可算住了嘴,不知预谋什么,迟迟没有推门。萧灼扶着额耐心等着,顺便听听门外的动静。
“殿下,这萧灼阴险狡诈,这门指不定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检查一下?“也好。”“报殿下,门上未设置防护结界,也没有禁术的痕迹。”“那么或许是从内侧反锁了。”
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不注意都难。过了一会,“砰”的一声,殿门被撞开,门外撞门的士兵一个叠一个摔趴在地上。
“一群智障。”萧灼有些想笑,明明殿门就没关严,这群人就因忌惮他硬是整出一堆名堂,还摔了个狗啃泥。“你!萧翊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束手就擒。”门口那个领头人面露尴尬,但不久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冲他吼道。“萧燃。“萧灼漫不经心又灌了一口酒到口中,“你说一路走来你可遇到一兵一卒?”“关你屁事,你别岔开话题。"萧燃条件反射怼了一句。“既然你都没遇到,你觉得朕就最后这么一道还有什么反抗?你不是蠢是什么。”萧灼嗤笑着起身。见他站起来,底下的小士兵都感到一阵恐怖的威压,萧燃唤出剑来,双手执着指向他,“萧翊云,你残暴无道,随意虐杀,罪当该诛,你可认罪?”萧灼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你还真不适合这种严肃的表情,真丑。”
“萧翊云!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油嘴滑舌,多少人因你而死,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萧燃想到了什么,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连沐纯都被你害死了,连师弟也杀……”“住口!"萧灼一阵头痛,眼中出现血丝,轮不到你教育朕。”他腾空而起,殿内的威压压的人喘不过气,弱些的士兵面色都开始苍白。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萧灼颤颤巍巍从身上摸出那个瓶子,灌了几粒药,缓了缓,“这么说起来,那个家伙呢?”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身后飞出一道身影,直勾勾向他的心脏刺来。
剑锋捅破龙袍,扎进血肉。
“真是世道无常,,一向自诩正直的顾寒枫都会偷袭了。”一阵灵力从剑上冲向他的心脏中,寒意蔓延至五脏六腑。
萧灼呕出一口血,“顾岚,这下你报仇了。“他突然感到有些心酸,这么多年了,这桩心事竟然总算也一同了结。萧灼挣扎着想要回头,心上的剑却捅进更深,一阵更加猛烈的灵力冲击着他的心脉,猛然抽去,萧灼也再没力气,直直扎了下去。“顾岚……”
临死前,脑海里冒出了很多往事,像少年时母妃院中的饭香,陈沐纯回头对他扬起的甜甜的笑,萧燃和自己无数次的吵闹……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幕。
鲜红的枫叶裹着月光划过屋顶,顾岚与自己举起酒杯,许下一同仗义天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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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