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王一博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桌上是一份侦探事务所送来的报告。

　　江凌观察着王一博的反应，小心翼翼问：“王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王一博没说话，他再次拿起那份他已经看过三次的报告。

　　生日不同，户籍不同，学籍不同，哪哪都和肖赞不一样。报告显示肖战是十一月五号的生日，不是十月五号。肖战的户籍地也不在琴海市，他就读的高中也不是琴海二中，大学更不是琴海大学。不只是这些，这份关于肖战的报告从头至尾基本没有和肖赞重合的地方。

　　除此之外，侦探事务所那边还做了关于周怀瑾的调查。

　　据侦探事务所的报告来看，肖战在法国读书的学费都是周怀瑾缴纳的。周怀瑾的父母是生意人，两个人常年在英国。周怀瑾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现在，肖战和周怀瑾所住的碧海小区的房子也是周怀瑾名下的，除此之外，周怀瑾名下还有几处房产。包括周家在琴海市的一处老宅。周家老宅除了过年的时候，周父周母回来几天，其他时间都无人居住，只有佣人每周固定清理一次。

　　关于肖战和周怀瑾的关系，报告里写的调查结果是肖战是肖家寄养在周家的，肖战的父母早已离世。

　　看完第四遍报告，王一博还是找不出肖战和肖赞是一个人的证据。

　　从肖战的身份和他和周怀瑾以及周家的关系，他都看不出任何问题。肖战和肖赞，好像真的是两个人。

　　“王总？”

　　王一博“嗯”了一声，道：“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

　　江凌不敢多言，根据她这两年的工作经验来看，王一博现在心情很不好。

　　听着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王一博把那份报告扔在桌上。

　　他不愿相信肖战不是肖赞。

　　这些天，他总是很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他没办法证明肖战的身份，没有理由对肖战关心。他也怕肖战起疑，怀疑他的用心。

　　所以，他让江凌给最近新入职员工的入职礼包里都放了三千块的红包；所以，他听美术部主管陈娅说肖战好像很怕冷，早上来时脸都冻红了时，他就给整个美术部都买了热奶茶。

　　可现在，报告明明白白地展示在眼前。即便他认为肖战就是肖赞，但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肖战的身份。

　　手机振动了一下，王一博打开看了一眼。

　　是姜智宸发的微信消息，说他已经找到肖战和周怀瑾在法国住的那间公寓了，不过现在公寓已经被房东租给了另外的留学生。

　　上次之后，他给姜智宸简单讲了一下他在颁奖典礼遇见肖战的事儿，并拜托姜智宸多在法国停留一段时间，帮他查一下过去三年肖战在法国的经历。

　　王一博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让姜智宸去查这些，但他隐约觉得，或许能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肖战身份的证据。

　　这会儿，他简单给姜智宸回了几句消息，然后摁灭了手机。

　　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是气象局发来的寒潮预警。

　　——

　　“没事，你忙你的就好。”肖战戴着蓝牙耳机讲电话：“我下班自己打车就可以的。”

　　电话里，周怀瑾又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说让肖战打了车把车牌号发给他，晚上回家不用等他吃饭之类的。

　　前几天，周怀瑾入职了一家时尚公司，任职时尚主编。这家公司的老总和周父是老交情了，于是周怀瑾的入职格外的顺利。但今天他那边的工作没有结束，要加班到晚上九点钟，也没办法接肖战下班了。

　　对于周怀瑾说的，肖战一一应下。

　　“你忙吧，我现在也要回去工作了。”肖战道。

　　挂断电话，肖战拧开水龙头，用温水洗了手。

　　以前在法国，冬天上厕所，最让他痛苦的莫过于上完厕所后的洗手。学校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变温功能，他和周怀瑾租的房子也没有。于是每次拧开水龙头出来的都是冰凉的冷水。

　　回到工位上，肖战刚坐下，谢昭昭就凑了过来：“你刚干嘛去啦？”

　　“刚刚陈姐在群里说等下有免费咖啡喝诶！”

　　“就去洗了个手。”肖战说着，打开电脑上的工作群聊看了一眼，随口道：“今天什么日子啊？王总又请客吗？”

　　“对啊！”谢昭昭两手托着脸，嘿嘿笑着：“而且这次又是只请了我们部门。”

　　“我听陈姐说，以前王总可没这么好心的。你说他最近总是频繁请客咖啡奶茶的，是不是美术部有他喜欢的人啊？”

　　美术部有王一博喜欢的人？

　　肖战摇摇头：“不清楚。”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

　　“还有两个半小时就下班了，陈姐让你下班前交她的初稿你还没画完。”

　　谢昭昭瘪瘪嘴巴，也没了刚刚八卦的兴致：“哎呀，肖战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