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有处境玄会开启,你去历练一番。若遇强敌打不过就跑。”
阮鸢闻言颔首,她曾听姐姐说过,那境玄之地,乃是一方独立于世的地方,内里乾坤,别有天地。
简而言之,就是一片全新的小天地,自成一派,遵循着独有的天地法则,万物生长,皆有其道。
而明日即将开启的雾清境玄,位于落岚城内,修为限制在开权五层以下。
慕依柔予她一枚令牌,“若逢生死之危,它自碎为护,强行引你脱离境玄。”
阮鸢双手接过,随即将其系于腰间。而后,又是炼制了一些灵丹妙药。
一日光阴,恍若白驹过隙。
阮鸢踏入落岚城,匆匆进食后,便直奔境玄入口。彼时,入口前已是人头攒动,喧嚣之声,此起彼伏。
较之往昔炼药比试,此番景象更为壮观,天骄云集,数量倍增,且多以团队出现,显是筹谋已久,志在必得。
远观高台之上,一面巨镜赫然在目,长宽皆三丈有余,镜面如镜花水月,朦胧间似能窥见异界之景。主持长老袖袍一挥,镜中景象骤变,空岛浮现。
众人面前,忽现小卷轴一枚,阮鸢轻启,其上字迹工整,记载着雾清境玄之秘:“入内需谨慎,雾气重重,目力难及。切记避‘黑’,天色将永驻亥时,暗夜漫长。”
此境玄虽为低阶,却也暗藏凶险,然非必死之地,唯需步步为营,或可全身而退,顶多添些皮肉之苦。
须臾,镜门大开,数百人影蜂拥而入,阮鸢亦随人流,踏入未知之旅。
亥时降至,夜色如墨,加之浓雾锁天,目之所及,不过数尺。阮鸢甫一落地,便觉方向难辨,几番踉跄,险些与古树相撞。
此境玄之难,首先视线受阻,灵气难聚。若拥有灵瞳,自是如虎添翼。但好在光镯有些光亮,不至全然失明。规则未明言杀戮禁忌,人心难测,自是需要时刻戒备四周,以防不测。
摸索了一个时辰,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迷宫,每一步不是撞在虚无的黑暗中,便是踏在探索未知的路上。她心中暗自嘀咕,这漆黑一片,究竟能干什么?
蓦地,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若有火光,一切将豁然开朗。想必,其余参与者心中也盘算着同样的解围之策。
阮鸢手中火把初成时,周遭已零星散布着几点微光。就在这时,一只布满厚茧的手悄然搭上她的肩头,冷不防吓了她一跳。转身一看,竟是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身影。
“莫怕,我乃此地土著,无恶意。”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阮鸢心中戒备未减,目光冷峻:“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土著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枚色泽奇异的果子,递上前来:“此果能助你夜视如昼,一试便知。”
阮鸢岂是轻易受惑之人,冷冷回绝:“不必了,你走吧。”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那土著的脸庞竟在黑暗中扭曲,化作狰狞的蛇人,信子吞吐,声音阴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让你成为这黑暗中的养料吧!”
言罢,蛇人挥刀疾斩,阮鸢猝不及防,臂膀被划开一道血痕。剧痛之下,她强自镇定,奋力挥拳,将蛇人击退数步。
“咳咳,区区人族,肉身竟如此强韧。”
蛇人喘息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再次扑将上来,一掌拍灭了阮鸢手中的火把,将她逼入更深的黑暗。
阮鸢连连后退,实战经验匮乏的她,此刻唯有依靠本能躲避。蛇人却似猫戏老鼠,不急于取她性命,反而在享受这折磨的过程。
“不对……”
阮鸢心中默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落岚城既设此境,必有破解之道。忆及十九年山林生活的过往,她眼前一亮,心生一计。这蛇人长年居于暗处,视力必衰,且蛇类多依赖温度感知,她何不以此为突破口?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阮鸢迅速拾起散落的火种,借着微弱的火星,她开始四处搜集干燥的草絮。这里气候干燥,草木易燃,正是她反击的天赐良机。
她一边躲避蛇人的攻击,一边将火种播撒至每一个角落——树上、草丛,乃至整个空间都被熊熊烈火所包围。蛇人在火光中显得愈发焦躁不安,攻击也变得迟缓而无力。
一炷香后,当最后一缕黑烟散去,只余下一具焦黑的尸骸,静静地躺在灰烬之中。若非那土著自曝身份,阮鸢或许还无法如此迅速地找到应对之策。
周围脚步声渐进,她拿上了火把,远离了此地。外围还没多少雾气,慢慢往里靠倒是越来越浓,有火把也不咋管用。
“有人吗……”那声音虚弱,似乎是个女子的呼唤。
但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阮鸢不敢有丝毫大意,正欲离去,却听那人继续说道:“姑娘,我是凌家凌韵溪,我们在炼药比试上曾有过一面之缘,求你救我一命!”
阮鸢闻言,脚步微顿,脑海中确实浮现出那张面容。然而,她依旧心存疑虑:“我如何信你非那蛇人同类?”
“我是凌家之人,曾邀你至府上,你言要归家禀报师长。”凌韵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阮鸢心中忆及此事,暗自思量,对方大抵是个正常人。幸而自己怀揣令牌,即便是真有个万一,大不了向姐姐说自己一时不慎,遭了算计便是。
脚步轻盈,循声而至,她来到了凌韵溪的身前。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衣物间隐隐透出斑驳的腥红,那是鲜血浸染的痕迹。
阮鸢取出随身携带的药液,小心翼翼地倾倒在凌韵溪的伤口之上,那血流渐渐止息,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药香。
“这雾不寻常,姑娘还需多加提防。”
“你看得清?”
凌韵溪闻言,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生有灵瞳,这迷雾中的一切,我自能看清。前方有一处洞口,去那儿歇息吧。”
阮鸢闻言,顺着凌韵溪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手紧握火把,一手则轻轻搀扶着凌韵溪,两人并肩而行。
两人同行,总好过一人在这迷雾中盲目徘徊,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
过了片刻,阮鸢只觉周身力气悄然散去,四肢百骸皆被一股莫名的倦怠所侵。她勉力抬头,只见身旁的凌韵溪已是不省人事。
这雾难不成有毒?她心中暗忖,。眼皮愈发沉重,意识渐行渐远,逐渐迷失在混沌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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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